《爱是手牵手》秦镜离殇

13、对不起！我很想你！

　　“小姐，到了！”出租车司机打断我的回忆。
　　“谢谢！”
　　刚下车便接到司徒的电话：“一雅，刚刚看你匆忙的打车走了，出了什么事？”
　　“没事！晚点再告诉你吧！你跟妈妈说一声，不回来吃饭了！”
　　“一雅……我等你！”
　　挂掉电话，直接关机，不想有任何的打扰。背后传来极细的脚步声，我不敢转过头去，只怕那个人不是他。
　　“莫儿？”熟悉的声音让我的心踏实下来，转过头来，眼前俊逸非凡的男子比之四年前更加成熟魅人，那坚毅的眼神和棱角分明的脸庞，岁月流逝之后，赋予它更吸引人的资本。一如以前的迷人笑容，灿若星辰的眼盛满了重逢的喜悦：“莫！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在他的审视下，我竟局促起来，在他眼里我是更加出色了吧？一时失笑，何时莫一雅竟如此没有自信？但是这么多年的追赶终于离他近了，可是依然在他背后，在眼前神一般的男子面前，没有自信也是有缘由的。
　　深呼一口气，缓和一下情绪，微微放松，努力自然的问好，可说出口的居然是：“你怎么才回来？”语气里充满了委屈。
　　司维抱着我，紧紧地：“对不起！我很想你！”对不起，不声不响的离开；我很想你，所以我回来了！那么用力的拥抱，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骨子里。我呼痛，他才把我放开，理一理我的耳发，眼神无比温柔:“呵呵，这样呆呆的莫儿小心被卖掉！”
　　“哼！这样的司维我会以为是披着羊皮的狼！”他大笑，没那么好笑吧，我自认为不是讲笑话的高手，还是他转性了？

　　“莫！你真是长大了！”表情一换，又一副错过我长大的遗憾样子，“我很高兴你长大了！”
　　不是你自己离开的么，可是分开这么久：“你……你过得好吗？”
　　“嗯！好在我现在回来了！”司维牵起我的手向湖边走去：“我们去看看小木屋吧！”
　　这么多年了，这里仿佛一直没有改变，还是那么让人心旷神怡，可是，我们都已回不到从前。
　　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

　　那年我12岁，司维16岁。
　　司维带我到一间有两层楼那么高的的大房子，有大大的柱子，空旷且没有墙壁，只用各式屏风隔开成许多小房间。有健身房，电脑房，绘画室，舞蹈室，图书室，音画室，剑道室，起居室，休息室，会议室，还有花房和游泳池，甚至连靶场都有，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是‘魅影’C区的秘密基地。‘魅影’在世界的影响力有多大？每个‘魅影’都是能影响一方的强大人物。在这个神秘的组织里年龄最大的‘魅影’有70老翁，最小的‘魅影’也不过十几岁。加入这个组织没有年龄要求，只要你被‘伯乐’选中。可是一个区的‘伯乐’才不过那么两三个，而且每个人只能收三个徒弟。一旦加入，只要出师便可自由行动，但必须替组织完成三件事，他们没有编号只有统一的名字——‘魅影’。如果没有特殊途径，找到传说中的“魅影”不知有多难，更别说是遇见“伯乐”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运，也不知道司维为保护我做出多大的牺牲。
　　司维带我到休息室，一个长发的男孩子跷着脚打游戏，另外一个俊朗的男孩在沙发安静地翻着杂志，见是司维回来了快速地起立，恭敬地问好：“师傅！”
　　“嗯！”司维点点头，松开牵我的手。心里不舍，这一放是不是再不能牵手了？
　　“从今天起，你们三个就在这里接受为期两年的特训，对外你们是Baheh的交换生。冰恒，冰火，一雅和你们同为师兄妹，但也同为竞争者，我要看到你们的努力。”
　　“是！师傅！”
　　“莫！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师傅！”我大声答道，莫哥哥我会努力的，为了我心中的目标。
　　司维愣了一下，又吩咐了些其他事给冰恒和冰火方才离开。
　　“莫！中午要吃什么？”冰恒甩甩他漂亮的黑发，很热络地问我。我诧异，现在才不过十一点，待会儿出去吃不就好了？咦？难不成他们自己做？
　　“哈，这里是私人领地，进出也只有师傅有车，一三五他才过来，出去吃？想都不要想！”
　　我的想法就那么明显：“都可以！我不挑食!”
　　“哈！你冰火师兄什么都会做，就是不会做‘都可以’！”
　　冰火温柔一笑：“别听恒瞎扯，你平日里喜欢吃什么？”
　　“水晶虾饺，泡椒木耳，鱼香茄子，日本香豆腐，清蒸鳕鱼。”看着两人尴尬的表情我觉得耍人也蛮开心的：“哈哈！开玩笑啦！只要不是太辣就可以了！我真的不挑食！”
　　“这样也算？”冰恒撇撇嘴，没想到被个小丫头耍了。
　　“嗯！这样啊！那我先去做饭，恒带你去逛逛吧！”
　　“谢谢师兄！”真是个温柔的人呢!只是明明冰火的性子更适合冰恒这个名字，两个人感觉倒过来一样，真是奇怪！
　　冰恒朝冰火的背影嚷道：“今天不要切到手了！”我看到冰火的背影僵了一下，原来也不是谁都有天生的好厨艺，有的可以锻炼，有的则一辈子没有下厨的觉悟，我是属于后者，所以只有尽量煮好方便面。
　　“我们俩个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亲如兄弟！”
　　“咦？”我还以为他们就是兄弟。
　　“我们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前段时间被师傅领养的，不过师傅好像还没满十八岁吧？光凭这点就足够让我折服了，够强大的人才对得起我冰恒的尊敬。”
　　“是！他很厉害！我还不知道我们学校有交换生名额。”对我来说他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
　　“记住！他再强大也是一个人，是人就有弱点。而且，如果你想永远离他那么远就把他当神一般存在吧！”
　　“你看出来了？还是你会读心术？”太厉害了吧？
　　“哈哈！我有特异功能的知不知道？”
　　我愣了，真的有么？那不是以后什么想法他都知道，还有没有隐私了？
　　“哈哈！一人一次，互不相欠了！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对于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来说，察言观色是再普通不过的本事。”
　　呼！还好！我只是缺乏锻炼，并不是他真的会读心术：“我喜欢他！”
　　“知道！那样优秀的人如若不是他刻意隐去他强大的气场又有谁可以抵挡他的魅力？”
　　“我喜欢他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在我需要的时候他就像神一般出现了。”索性坦白，因为他是那么轻易就能看穿我，也因为他的眼和司维有几分神似。
　　“呵呵！原来小丫头玩暗恋呢！可是如果你叫他师傅那不是更加加深了你们之间的距离?况且，你变强了以后，他还有什么理由保护你？”冰恒为我分析，心里不是不感激的，只是他又怎么清楚我的想法。
　　“他就像个迷，横在我们中间的太多，我努力的靠近他，才能更了解他。不同领域的两个人再怎么靠近也不会有交集的。而且如果他也喜欢我呢？我更加不能做他的累赘了。而且这个选择也不仅仅是为他，也因为我想保护妈妈。”
　　“莫还是个孩子呢！”冰恒摸摸我的头。
　　“你还不是一样!”是个孩子又怎么样，背负太多，注定要走一条不同寻常的路。
　　“也是！不寻常的人不寻常的人生！”长腿一跨，坐到沙发上，随意拿本杂志翻翻，那样桀骜不驯的人不知有谁可以牵绊住他。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恰巧是在同一天被孤儿院的嬷嬷收养的。火就像一个温和的哥哥，只是他太老实了，忍不住想罩他。感情好得让其他孩子嫉妒，小的时候也被大孩子欺负！”
　　“以前的莫是什么样子的？小公主？”
　　“以前的我是个被保护、被纵容的孩子。昨天的世界就像一个傻傻的梦，现在梦醒了。”想起以前，不由得悲伤起来。
　　“喏！”冰恒递过来一样东西。
　　“阿尔卑斯！”正想道谢，却见他一脸揶揄的样子。
　　“哈哈！莫还真是个孩子呢，一根棒棒糖就那么开心。”
　　切，你不也是，否则哪能随时从兜里掏出小孩子爱吃的东西呢？看见我不以为然的表情，冰恒讪讪地挠挠头：“我最喜欢原味的呢，莫也是吧！”
　　“嗯！”我点头，看在阿尔卑斯的面子上就饶了你。
　　我喜欢纯纯的东西，不掺杂一点别的东西，纯牛奶，纯咖啡，连水也是极爱纯净水。那些各式绚丽的饮料，只是让味蕾一时贪欢，于胃却没什么好处。可是这是个复杂的世界，拥有单纯的东西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呵，莫，你很爱走神哟！”冰恒唤我，“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哟！不过在我面前，走神也没什么关系，危险就交给我吧！”拍拍我的头，好像拍宠物似的。
　　“可恶！这也不是个好习惯哦！”我掰开他的手，“不过，为什么司维会让你们同时受训？”
　　“你们很优秀，将来肯定是有一片自己的天地，让我来帮你们，公主将和你们一起变强。”他忽然盯着我，嘴角向上勾起一个冷冷的笑：“这是他的原话，不过我们只是公主的陪衬吧？”
　　恍然，为什么他的笑是那么冷：“不是，从来就没有什么公主，我相信他的眼光，你们……”我凝视他的眼睛想传达我的诚意，“你们有钻石一样闪亮的地方，否则以他的个性，你们是不会出现在这儿吧？”心里有点落寞，原来，我是他们眼中的外来者。公主？童话？这世界早就让我清醒了，那些梦幻之适合在童话中存在。在那个雨天，魔法就不灵了。现在的我，只是想让自己强大起来。
　　“莫！”冰恒双手搭在我的肩上，轻轻地拍着，无语地安慰。
　　我微笑，接受他的歉意。
　　“我们来这，都只有一个目标——变强！所以我们共同努力吧，所以以后，有什么困难的，一定要告诉我，所以……”
　　他到底要说什么？
　　“莫，把我当最亲的人吧！”我怔住，那样的郑重其事，仿佛要托付什么，仿佛等待着一个很重要的答案。
　　“呵呵……呵呵……”实在忍不住笑，虽然此刻的气氛好像不适合。
　　“笑什么？”冰恒口气不满又好奇。
　　“‘所以’刚刚冰恒说了好多‘所以’哦！”怎么觉得那么奇怪。
　　好半天方才止住笑，阳光下的冰恒就像王子，快乐无忧的王子。
　　“我们自小就在一起……”冰恒缓缓开口，看着窗外的蓝天。“我们亲如兄弟，尽管有时候……会觉得火有时候太温柔，怕他吃亏。但是如果这样，那么就让他保持温柔的样子吧，危险和坚强就交给我吧！”那样的眼神，就像斯维抱着我的眼神，保护重要的人的觉悟。
　　“所以，莫，欢迎加入我们！”
　　嗯？这是正式的邀请吗？轻呼一口气，他算是接受我了吧！点点头，送他一个灿烂的微笑：“以后，我们一起努力吧！”
　　“一雅，冰恒，午餐准备好了！”餐厅传来冰火的呼声。
　　“耶！终于可以吃饭了，哇哦！好棒！”
　　一阵风过，嗯？刚才是我的错觉吗？席卷而过的饿鬼……呜……人不可貌相，冤枉他长了那么一张帅气的脸。
　　餐厅装饰很简单，桌椅全是木质，餐具全是瓷器。呃？虽然木质桌椅看起来比较自然风但是配瓷器餐具是不是有点不搭啊？
　　“瓷器比较好洗啊！”冰恒解释：“冰火做饭，我负责洗碗和收拾厨房。”
　　“我也比较喜欢用瓷器餐具，这一套是的得意之作。朴素，恬淡，愉悦，渗透着自然的本色。是英籍华裔，祖上是景德镇有名的瓷器家，继承了祖上的衣钵，不过她的作品是古典和现代元素的完美融合。我家里才两套，都只是拿来当摆设，你们拿来吃饭真是够奢侈的。”
　　“呃？那个……火，我昨天洗坏的那个也是出自Cillie Copter的吗？”冰恒有点尴尬的问，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冰火看了我一眼：“是薰衣草花色的吧？前天打坏的好像是香子兰花色的……”
　　我激动的指着冰恒，这个暴殄天物的家伙，怎么就这么败家啊？可是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的东西，心疼也没用，坐下继续吃饭，可是一想到他们这么折腾我喜欢的东西就很生气。
　　“莫？你不吃了吗？”冰恒小心翼翼地问我。
　　吃得下才怪，这家伙真是没一点自觉，深呼一口气，想起司维告诉过我克制住自己的怒气，才不会让对方知道弱点。我扬起一个标准的“莫一雅”式的微笑看向冰恒：“谢谢！我吃饱了，请慢用！”点头，致意，起身，完美的转身，离开。总算没有朝他吼出来，是妈妈教得太好，总说“淑女要有淑女的样子”真是无比痛恨淑女的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