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内/赤龟]直到世界的终结》白玉於菟

6、第 6 章

　　6．
　　虽然一天只有24个小时，吃吃饭聊聊天睡睡觉也就过去了，但是对于内心煎熬的人来说却显得特别漫长。所以赤西在提心吊胆半个月以后依然没有发生什么他不想发生的事情时，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小龟，你说小亮那个混蛋是不是吓唬人啊？什么不会放过龙也的话根本就是气话吧？其实他根本不想把龙也怎么样的对不对？”

　　“难道你希望他把龙也怎么样？”

　　“当然不是！只是……只是觉得这么多天我像个白痴一样都在担心什么呀？”

　　“……有时间去看看龙也吧，一直没有联系，打电话也不接。”龟梨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你本来就是个白痴。

　　“一会儿就去吧！也不知道有没有睡死在家里。”

　　路上赤西顺道去了一趟便利店，买了一些吃的喝的用的。看龟梨挑着眉毛撇着嘴，难得的有些窘迫。

　　“你也知道那个家伙肯定都不出门的，家里早就吃空了吧！”

　　“我倒觉得他不吃的可能性比较大。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也挺有保姆潜质的。”

　　龟梨受不了赤西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所以转身离开了。被那样纯粹的眼神看着会自卑，还会有一种想要上前拍拍对方的头再握握小手的冲动。龟梨点燃香烟放到嘴里狠狠地抽了一口后，灵光闪现。大型犬，根本就是那样一类的宠物吧！

　　“好了，走吧。”赤西结好帐出来，自然的牵起龟梨的手。

　　龟梨偷偷的打量着赤西的手，比自己的大，比自己的有力，也比自己的温暖。是那种让人很容易就会依赖上的感觉，跟那张命犯桃花的风流脸一点不相衬。上车后绑安全带的时候龟梨鬼使神差的问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

　　“如果这个时候对面来了一辆失控的汽车，你会怎么样呢？”

　　“一般来说，会本能的自救吧。”

　　“如果是龙也的话呢？拼了命的也会突破人类本能吧？”

　　“是。”

　　完全是意料之中的回答，龟梨笑笑没有再说话。而赤西仅仅是看了龟梨一眼便转回去专心的开车，一时间车内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可以为了龙也连命都不要，因为龙也是很重要的人。但是小龟不一样……”赤西孩子气的咧嘴笑了一下，继续说。“对小龟绝对不会说什么‘为了你死也可以’‘一个人要好好活下去’这样的话，因为小龟你没有我根本就不能活的吧？嘿嘿，我也是哦。没有办法想象生命中没有小龟的样子，所以也不想小龟去体验。很自私吧？就算死也要抱着小龟一起，就算你生气骂人我也不会后悔的哦！真的有车直面冲过来的话，我们就一起撞上去好了。安啦，我会一直牵着你的手不放的。！”

　　等了半天也不见龟梨有反应，赤西有些急了。明明都说了那么难为情的话了，为什么小龟还是要躲在龟壳里。

　　“喂！你至少给我点反应好不好？我现在很不安诶！！！”

　　“啰嗦什么啊！专心开你的车！！”龟梨不耐烦的吼回去，扭头面向车窗。看着不断掠过的同景，偷偷的擦了下眼泪。

　　“原来感动到哭了啊！！”虽然弄哭恋人是不对的，但在后视镜里看到龟梨的眼泪时赤西还是很开心。“所以，等龙也的事情全部搞定以后，我们就去美国结婚吧！”

　　“诶？？”龟梨吃惊的回过头来，脸上的未干的泪迹也顾不得擦。

　　“嗯！就这么定了，抗议无效！如果想快点改名字叫赤西和也，就要乖乖的搞定龙也和小亮哦！”

　　“切，谁稀罕啊。我就是帮忙也是为了龙也，才不是为了你！”

　　扬起的嘴角暴露了内心的喜悦，龟梨觉得自己有一种修成正果的成就感。一路怀着兴奋又忐忑的心情到了上田家，在赤西拿备用钥匙开门的那一瞬间。龟梨突然想，解决了上田的事情以后，是不是不会再有悲剧了？

　　可事实证明，悲剧这种东西无处不在。上帝就像个顽皮的小鬼，在你脸上亲了一口之后还要在屁股上再踹一脚，从天堂到地狱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

　　门窗紧闭的房间里，上田平躺在床的一侧。毫无血色的脸上白的近乎透明，左手边倒着一个白色药瓶，圆圆扁扁的小药片散落满地。

　　“其实，其实他只是饿晕了吧？”

　　龟梨没有回答赤西的问题，只是一直盯着窗帘发呆。新换的，很厚重。除了能遮住阳光以外，也能遮住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