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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今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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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叫林大丫,出生在凤林村,听说这里几百年前飞出个金凤凰,所以改名叫凤林村。
林家一共三子一女,原身父亲排行老二,最是不得宠,从小老实,只知道埋头苦干,上面的哥哥是长子长孙,从小受重视,三子向来是老太太的心头肉,从小宠的无法无天。
林家老太太四十三那年,老蚌含珠又生了个闺女,这可把林老头喜得哟,哪怕家里穷的叮当响,也给办了个风光的满月酒。
原身父亲林二柱为人木讷,加上父母不上心,二十好几了也没说上媳妇,林老太只是对他说,“都是命,你只管努力干,帮着拉拔那些子侄,老了也能管你的饭吃”
林二柱哪有不依的,往后更加卖力干活,因着他没日没夜的做事,和家里相处的倒也和睦,大嫂虽看不上他,但谁会嫌弃一头只会干活的黄牛呢?因此表面上看着还算和气。
直到隔壁村的王家二姑娘出了事,王秀珍是十里八村的美人,从小就是美人坯子,及笄以来上门求娶的人差点把门坎踩碎,奈何她是左一个不答应,右一个不满意的。
这原本也没什么,大家只当她眼光高,看不上那些泥腿子,一心想攀高枝,但是想到她的长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大家便都歇了心思,王家更是拼了命的想往城里钻,好给自己的闺女寻个好亲事。
若是王秀珍真这么想,或许她真的可以嫁入富裕人家,脱离这贫民的身份,哪知她就是个空有长相的草包,早早被村里的二流子哄住了。
被人拿了些点心头绳的哄着,便以为找到了真爱,跟人滚草垛子时被人抓了个正着。
这下可真是炸了天了,人人高攀不上的仙女,一下成了□□□□,那二流子怕被浸猪笼,早偷偷溜不知道哪去了,可怜王秀珍在外遭人嘲笑,在家遭父母打骂,闹哄哄的折腾了大半个月才消停。
只是这王秀珍名誉尽毁,正经人家哪个还敢娶她?这辈子除非绞了头发当尼姑,不然就只能干那腌臜的行当。
王家也不想留着这么个祸害,只是到底是自己疼了十多年的女儿,只能备了厚厚的嫁妆,拜托媒婆给寻个亲事,不拘对方什么条件,好歹愿意娶就行。
那媒婆也是个厉害的,寻思半晌就想到了凤林村的林家老二,二十好几还是个光棍,爹不疼娘不爱的,自己又没个主见,只有说服他那两个贪财的爹娘,这事就成了。
一开始媒婆上门说明来意时,直接被林老太赶了出去,老太太一把年纪却厉害的紧,堵门口,掐着腰指着媒婆就开骂
“你这个黑了心的老娼妇,真当我家是那臭茅坑?什么烂的臭的都往我这扔?你当我不知道呢?那王家二姑娘是个什么货色,我这也不是窑子,可不敢往家领”
“哎呦!老姐姐可消消气吧,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
媒婆这个行当,有良心的少,为了赚钱可不管什么般不般配,靠着一张嘴,配了多少烂姻缘,自然没少被人骂,但凡有点办法的人家,都不会找媒婆牵线,所以她被这么一通骂,也没发火。
媒婆四处打量一下没什么人,凑近林老太跟前小声道
“要是没点成算的我敢往你这领?你别看那林王家二娘名声坏了,到底还是个能生养的,再说,王家的嫁妆可是出了这个数”
说着媒婆伸出三个手指在林老太面前晃了晃,才又接着说
“更别说还有那些布匹粮食、衣柜妆栊,你林家取她,那是半个铜子也不用出,选个日子接进门就行了”
林老太一听,顿时一惊,这些嫁妆那可真是大手笔了,平常人家嫁女,都是收了彩礼,再往上添点就是嫁妆了,其实还是男方家出的,贪财些的,直接扣了彩礼,人女儿背几身衣服就出门了,完全不管女儿嫁过去要遭多少白眼。
“哼!任是他金山银山,我也不能让我儿子娶这么个货色”林老太说的坚决,只是口气听着却不是那么回事。
媒婆一听就知道她心动了,连忙给她找个台阶
“我知道您是讲究人家,咱家大业大也看不上那些子蝇头小利,只是咱这当父母的,哪有不为自己孩子考虑的?二郎马上就要三十了,再不成婚那真得孤独终老了,你说我们作父母的怎么安心下去见列祖列宗”
“哎,你说的是这个理”林老太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继续道
“行吧!我回去和老头子商量商量,明天你来听信”
媒婆一听,立马喜笑颜开,她知道这是成了,立马叠声应是,一边扭着粗壮的腰肢离开了。
过了几日,林二柱领着王秀珍进了门,什么仪式都没有,甚至连进门的时辰都特地选的半夜,就是怕被人笑话,至于嫁妆,早些天就送进了林老太的房间,房门一锁,谁也别想。
王秀珍进门才半月,就有了反应,林老太知道后拉着个脸,整天指桑骂槐说她肚子里的是个野种,那畜生买进来养半个月都下不了蛋,更何况是人,是以整日指使王秀珍干活。
也许是孩子命大,被折腾了几个月,还是稳稳的待在肚子里,王秀珍实在受不了了,哭着指天发誓的说这个孩子绝对是林二柱的。
林老太一合计,这王氏嫁进来之前在娘家关了两月有余,进门后她又天天看着,这才相信肚子里的确实是林家的种,从此王秀珍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待到生产之日,林老太嫌弃腌臜,不许王氏在床上生产,让林二柱抱了一些稻草铺在地上,王氏躺在地上疼的直叫唤,过了半日也不见孩子出来,林二柱对着林老太又是磕头又是求饶,这才被允许花钱请产婆。
最终孩子总算是出来了,只是王氏伤了身子,以后再难有孕。
林老太站在门口,手里抓着一只鸡,一听生了个赔钱货,一脸晦气的将手里的鸡放了,母鸡惊恐的叫着逃回了鸡窝。
产婆干完活,见林家也没个表示,按惯例,接生完主家都会给煮个糖水鸡蛋,可是现在这家人好似没看见她一般,她只能黑着脸接过林二柱手里的铜板啐了一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