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生存》demise

3、孔拉德不是动画人物

　　裘惠惠那天跟我讲得并不多，因为后来发生了一件意外。因此她来不及把所有的想法都告诉我，就不得不去处理那桩意外了。后来我知道那件意外是什么，但是当时我只能给她递过去我的名片，告诉她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虽然我经常对采访对象说这句话，可是都没有这一次说得这么真诚。我真的希望她给我打电话，这样我就可以约她喝咖啡了。
　　我知道，如果古玩和江松知道我的心态，肯定会严厉的批评我以权谋私，然后拿出去到处跟人说的。这两个八卦，平时貌似严肃，私底下渴望知道所有的事情，不管跟他们是不是有关。
　　可是，这样好的机会，我要是错过了，就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为什么不呢？我是一个单身汉呀！
　　她在两周后给我打来电话。
　　中间我曾经多次联系那家研究所，他们的回答都是，裘博士最近很忙，没有办法再次安排采访。我只恨自己忘记跟她要电话，所以只能干巴巴的等待。每次开大会，古玩都会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一遍。问我事情进展到底怎样，什么时候可以出稿子。
　　我只能把脑袋按在桌子上，说，反正最近不行。
　　古玩只能瞪我一眼，也拿我没办法。
　　两个星期里，我采访了所有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甚至包括研究院的大门看守。最后只得到了一个名字——“孔拉德”。
　　他就是那次事件的“病人”，如果可以这样称呼的话。
　　“他被送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反正我是没有看到。”当我和大门看守坐在门口抽烟的时候，这个一脸严肃的中年人跟我说。
　　所以当裘惠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
　　她沉吟了片刻，然后说：“不如，我们见面谈吧。”
　　这正中我下怀。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在星巴克见面了。
　　“你确定孔拉德不是《今天开始魔王》里面的人物？”我放下背包，直愣愣的问她。
　　“什么今天开始魔王？”裘惠惠一脸茫然。
　　“噢，你不看动画片。”我笑了笑，“无所谓，我只想知道孔拉德有什么特别的？我要赶快把稿子写出来交差。”
　　裘惠惠喝了一口咖啡，她的爱好一点也不特别，拿铁而已。
　　“我想可能你的稿子很难交差。”她抬起头来，嘴巴旁边一圈泡沫，我差一点笑了出来。但是我没有笑，只是站起来，拿了一张餐巾纸递给她。
　　“为什么？”我问。
　　“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难以解释，我到现在也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人会‘复活’。”她说，“当然，‘复活’这种说法实在是不确切。但是目前也只能这样来描述了。”
　　“那，按照你的确切的说法，应该是怎样呢？”
　　“好。我们知道在急救室，通过一定的刺激，是可以将一些假死的病人救回来。但是这个孔拉德并不是这种情况。他是确实被证实死亡的。在这里的死亡并不仅仅是指大脑或者机体单方面的死亡。”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我想，裘博士你没有必要把这种基本道理说一遍。这些我了解。”我有些不愉快。
　　裘惠惠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态，她又喝了一口咖啡，说：“是的。我也听说你去问过很多专家了。Ok，那天我也跟你大略讲了一下。可能你觉得不够满意。但是，我只能说这是我所能说的一切了。”
　　“一切？”我看了看她，眼睛里都是怀疑。
　　“是的。有些东西不方便对你说。这，我想你也明白是为什么。”
　　“那么，请问，你约我出来做什么？”我更加不高兴，“难道你的任务是来告诉我，不要做这篇稿子吗？”
　　“你的工作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也是互相交流。说实话，如果我去跟其它的专家谈这件事情，可能他们会有些想法不会对我讲。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我听说你跟他们都有过交谈，因此，希望通过你，开拓一下我的思维。”她实在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