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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黎自初打小被养在知春巷,而不是黎家。

      这不算什么秘密。

      当年,黎老爷子不同意黎自初父母的婚事,原因是黎安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安家只是普通的读书人家,跟黎家根本没得比。

      但黎父不肯放弃,宁愿被赶出黎家都要结婚。婚后两人一个教书,一个进了研究所,过着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但黎自初不一样,他一出生,不管黎家还是安家,都格外重视。黎家黎老爷子想把他当继承人培养,黎父则把他当做替代自己弥补黎家的工具。

      所以,黎父打小就对黎自初要求严苛,还站不稳就得先会背书,吃穿住用行,一点差错也不能有。

      到他十二岁,黎老爷子松口把他一个人接回黎家,按规矩接受正统继承人教育。再之后,他见黎父黎母的机会也仅限于每年一次的春节,连过生日都见不到他们,最多只能打个电话。

      说句实话,黎家人感情都挺淡的。

      甚至杨肇觉得黎自初始终没法走进一段稳定的关系里,多少都跟黎家上一辈有关。

      如今,难得他对一个人上心,是男是女好像确实不重要了。

      杨肇使劲闭了闭眼睛,“我不劝你,就按你想要的来吧。”

      黎自初点头。

      回去的路上,留在医院的保镖打来电话。

      黎自初接通听了两句后挂断,“秦序跑医院去了。”

      杨肇重重踩了一脚油门,“秦序这个疯子,别把我乖乖的小楚越给带歪了。”

      黎自初不知想到了什么,问杨肇:“你觉得楚越乖吗?”

      “乖啊,白白净净粉粉嫩嫩的,长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和红润润的小嘴巴,比那些明星好看多了。”说完,他酸溜溜地补上一句,“老东西,吃的可真好。”

      黎自初失笑,含糊道:“他可不见得有多乖。”

      “什么?”

      “他要真的乖,就不会自作主张打碧云华栖的主意了。”

      杨肇一想,还真是,“话说咱们要戳穿他吗?不对,咱们要制止他吗?”

      “不了,既然他不想我知道这事,那就当我不知道。我仍然坚持程序正义,但如果这是他想要,就随他吧。”

      杨肇猛地扭头看他,别人或许不清楚这句话的分量,但他很清楚。这就相当于让黎自初放弃自己的原则,他可从来没为任何人开过这个先例。

      “那我呢?”杨肇问。

      “你帮我帮帮他,剩下的你自己斟酌。”

      “好吧。谁让他是你看上的人呢,这事我应下了。”

      车子在城郊公路上疾驰,很快到了病房外。

      楚越还在睡,但病床上不止他一个,还有秦序。

      黎自初没有立马推门进去,而是隔着门上的玻璃细细看里头的人。

      病床上,楚越窝成一小团,被子蒙住头顶,整个人只露出一小撮金粉色的头发来。

      “要进去把秦序弄出来吗?”杨肇问。

      “不了,会把他吵醒,让他睡吧。”

      “也好。”

      “那现在送你回家还是去公司?”

      “回家。”

      现在去公司上班还早,回家可以洗个澡。

      大概七点多的时候,黎自初从家里带着阿姨熬的粥,趁着上班之前又来了一趟。

      这次楚越醒了,正跟秦序两人凑在桌前吃早饭。

      黎自初敲门。

      “进来。”楚越抬头,见来人是黎自初,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可没忘记,黎自初知道他用他的生日做手机密码的事,这约等于自己的暗恋曝光了呀,他还不知道黎自初会怎么想呢。

      最关键的是,又被他抓到自己跟秦序混一起。

      秦序原本背对着病房门,见楚越没动静,顺着他的目光扭过头去,猝不及防地跟黎自初来了个对视。

      “大哥给我带的?”他挑眉,也不见起身,明知故问道。

      “你没这么大脸,”黎自初回他,“跟人打架了?”

      秦序一转过来,黎自初就看见他脸上的伤了。

      秦德芳对秦序动手的事瞒着所有人,黎自初自己跟秦家走得不近,所以并不知道。

      秦序:“昨天倒霉,路上遇见条狗。”

      “你咬它了。”黎自初用的称述句。

      秦序被噎住。

      旁边的楚越在尽量降低存在感,他可是记得很清楚,黎自初不许他跟秦序走得太近。

      “楚越,吃饱了吗?”黎自初放软语气问楚越。

      楚越点点头,看了眼他手里的饭盒,又连忙摇头。

      黎自初轻笑,再开口说的却是,“来人,把秦总请出去。”

      门口的保镖们应声冲进来,架起秦序就往外走。

      “哎我艹,黎自初你好好的动什么手?”秦序无语。

      “送秦总回病房好好休息,”黎自初已经知道秦序受伤半夜被送进医院的事了,也知道他的病房在楼上,“留一个人给秦总跑腿,别让他受累。”

      “是!”

      “黎.......唔.......”秦序就这样被人捂着嘴架了出去。

      病房恢复安静后,黎自初走到桌边,把自己带来的饭盒放在桌上。在放下之前,还特意把桌上原本的早餐推到一边。

      “阿姨煮了青菜猪肝粥,还有点小菜,”黎自初亲自拧开饭盒盖子。大概因为不常做这种事,所以拧的时候扳指不小心在盒盖上磕了一下,发出磕哒一声脆响。

      楚越的心脏跟着咯噔跳了一下,生怕那扳指被磕坏了,连忙扑过去捧住他的手说:“黎总,我来。”

      黎自初垂眸看了眼他的手,手背上有伤,大概是擦伤吧。

      他叹了口气,“你身上还有伤,我来弄就好,还能吃下吗?”

      “能,我能吃下。”楚越其实吃饱了。

      黎自初把粥舀碗里,“那就吃吧,坐这里。”他指了指紧挨着自己的一个椅子。

      “好。”

      楚越坐下,黎自初把粥碗推给他,然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黎总还没吃?”楚越问。

      “嗯,天亮才回家,洗了个澡就来了,没来得及吃,阿姨做的合你口味吗?”

      “合口味的,我很喜欢,谢谢。”

      “喜欢就多吃点。”

      楚越笑笑,硬着头皮给自己塞了一口......

      旁边,黎自初优雅而缓慢地吃着,目光专注,仿佛手里的是什么山珍海味。

      楚越偷偷瞟他,顺便拿他下饭,不过吃到第三勺的时候,黎自初就抽走他手里的勺子,“吃不下就放着,硬吃也是浪费食物。”

      “不是的,我......”

      “没关系,剩下这些我会吃完。”

      “好哦。”楚越偷看他,“黎总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

      “杨哥跟我说,你打算揭露碧云华栖工程质量问题,你不在乎盛晖后续的损失吗?”

      黎自初眸色未动,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在乎的。”

      “那为什么.....”

      “这很重要吗?”

      “当然,要是换成别人,别说揭露了,肯定会想尽办法瞒住这件事。”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楚越想也没想,直接回道:“我会缓一缓,用更温和的方式。”

      “比如?”

      “比如......瞒下消息,然后找借口把七号楼作废,这样一来就算赔偿也只用赔七号楼相关的就够了。”

      “是个好办法,”黎自初说,杨肇也是这么建议他的,“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存在什么缓一缓的余地。”

      “又不是你的错,是......”

      “盛晖姓黎,工程也姓黎,你说不是我的错?”黎自初声音沉稳温和,仿佛未来那不可估量的损失不值一提。

      “就算是你的错,也不至于搭上整个盛晖的声誉,那可是你十几年的心血。”

      “盛晖没有这么不堪一击,”黎自初自信道,“况且我说过,这是我的失误,盛晖就该担责。”

      楚越坐起来:“你为什么非得把自己置于腹背受敌的境地?”

      “这是原则问题。”

      楚越急切道:“没有人在乎更没有人会念你的好,那帮董事不会,盛晖的员工不会,那些不明真相的外人更不会!”

      但凡七号楼被曝出有问题,所有人都会开始怀疑盛晖建筑的质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旦怀疑的种子被种下,花千倍万倍的精力也不一定能弥补回来。

      黎自初放缓声音:“有的,那些花一辈子积蓄买房的人,他们在乎,那是他们的家。”

      “我怎么能毁了他们的家。”

      楚越语塞。

      是啊,家。

      在他有限的二十多年生命里,想要的不就是一个家吗?如果有人毁了它,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有多难过。

      他早该知道,如果说吴城还有一批有良心的企业家,那么黎自初必定榜上有名。他矜贵温良的外表下,是潇潇而立的君子骨,宁折不弯。

      楚越觉得,此刻自己望向他的眼神肯定是充满崇拜的。这样的黎自初,在他眼里闪闪发光。

      不过,他不后悔插手碧云华栖验收,也不后悔毁了证据。

      因为仅仅一个失察的罪名,就要捆着整个盛晖一起赎罪,那黎自初也太委屈了。

      他不允许。

      “你有继续深造的打算吗?读研究生或出国留学。我记得你过目不忘来着,不深造可惜了。”不知黎自初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话题跳跃得有些快,楚越有些懵,愣愣抬头嗯了一声,“原先打算先工作几年攒点钱再继续读,现在不了。”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工作很好,我很喜欢。”

      “如果有意愿继续读研或者出国留学,可以找我,不必为钱的事担心。”

      楚越乖乖点头,“我会考虑的。”

      “好了,该上药了。”黎自初说。

      楚越起身,打算去摁床头的呼叫铃,“我喊护士来。”

      谁知黎自初却抓住他的手腕说:“我给你涂。”

      楚越愣住。

      黎自初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回来顺手把病房门给反锁了,还把窗帘给拉上了。

      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整个房间亮着白晃晃的灯,可却让楚越莫名有些紧张。

      “脱衣服。”黎自初缓声说,他正在挑药膏。

      楚越乖乖把双手搭在扣子上,手抖得厉害,半天解不开。

      黎自初却以自己洗过手为由拒绝帮忙,反而站在楚越身前,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一颗,两颗,三颗……楚越的肩膀、背和腰一点点露出来,白到晃眼,也美得惊人。

      黎自初缓步踱到他身后,站定,往手指上挤上药膏,温热的手指轻轻压在后背上,滑动,楚越打了个激灵,浑身颤了一下。

      “别动。”

      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手指在后背滑动、摩挲、揉摁……

      楚越屏住呼吸,用被子死死压住腿心。

      大概十分钟,或许更久,黎自初停了下来,合上药膏,久久没有动。

      “楚越,把手放下来。”黎自初语气很慢很慢,但很有压迫感。

      楚越一下子僵住。

      “胳膊不疼吗?”他手臂上还有伤。

      “不,不疼。”

      黎自初放下药膏,从背后靠近他,俯身拉开他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很想?”

      楚越耳朵红得快滴血了。

      “我帮你,可以吗?”问这话的时候,黎自初贴着他的耳朵,声音沙哑低沉,满是蛊惑的意味。

      楚越狠狠颤了一下,全身力气一下子没了,软软地倒在了黎自初怀里,“可,可以吧。”

      黎自初轻笑着把他揉进怀里,伸手探了进去……怀里的人粉粉嫩嫩的,脸颊和脖颈上沾着汗,低声呜咽的样子又可怜又……瑟情,黎自初吻着他的额头,手一刻不停,呼吸也随着他的起伏一再加重再加重。

      许久过后,黎自初终于停了,看着楚越红得滴血的耳朵,他没忍住,张嘴咬了上去。

      见血了。

      他没松开,反而变本加厉地□□啃咬着,逼得楚越又来了一回。

      事毕,黎自初打来一盆水,替楚越简单擦了擦,然后把软成一滩水的人塞进被子里。

      黎自初倒水回来,见楚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卷成一个球,有些好笑地轻轻拍了拍他,说:“把头露出来,别憋着。”

      楚越哪里敢。

      黎自初却直接坐到床上,把人连带着被子一起拖怀里,然后硬给扒了出来。

      “害羞?”他明知故问。

      楚越默默往里缩了缩。

      黎自初被他可爱到了,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解释说:“你为我受了伤,这点小忙我还是要帮的,你说对吧?”

      楚越点头,现在黎自初说什么都是对的。

      公司那边有打电话过来,黎自初俯身捞起自己的手机,放在耳边:“什么事?”

      “让庄辛看着办,那边的关系他比较熟……”

      楚越坐在他怀里,看着他严肃地打着电话,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上戴了翠玉扳指,是身份和地位象征,刚才还紧紧贴着他的……凉凉的硬硬的,楚越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又快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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