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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死亡数+37 ...


  •   在列车倾倒后的三天,锖兔才睁开眼睛,对上严铁森先生的面具时,他狠狠抖了一下身体。

      “......”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严铁森先生看上去就很生气......锖兔留着冷汗,想起在战斗中碎成渣,只剩刀鞘和刀柄还保持着完好的日轮刀,顾不得身体到处像生鏽了一样难以动弹,勉强想撑起身体:”早、早上好......严铁森先生。”

      没想到严铁森单手便将人按回床上,锖兔冷汗反而流得更多了,比起破口大骂,他更怕对方一言不发,这代表对方生的气比他想像的还要大。

      锖兔想躲,却发现身体受伤的程度大概真的有点太严重,严铁森单手就让他动弹不得,他只能看着对方举起另一隻手,然后绝望地闭上眼睛——

      严铁森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锖兔睁开眼睛,听见严铁森的叹息:”如果我的刀再更坚硬一点就好了。”

      什么......什么意思?锖兔愣了下,才明白严铁森无意骂他,似乎反而将他的受伤归咎到刀刃不够坚硬上。

      严铁森先生恐怕认为......他受这样的伤,都是自己的错。

      “不!不是您的错!您的刀子很好,是我没能躲开——”锖兔抬手想勾住严铁森的衣服,没想到严铁森听见锖兔的话,刚才还算平和的气息突然变得凶狠:”啊?我那是气话,怎么可能全都躲得开?你这个笨蛋!!”

      严铁森敲在脑袋上的拳头让锖兔的脑子晕了好几下,听见声响后,三个小女孩连忙从门外跑进屋内,抱住严铁森的腰,三人合力连拖带拉地把人带离。

      等彻底送走严铁森,女孩们回到锖兔的床前,小菜穗担忧地问道:”没事吧?”

      锖兔点头,虽然胸前传来一阵刺痛,但是他忽略那股感觉,自信满满地做出了鼓劲的姿势:”当然!这点小伤,身为男子汉——啊,不对,说好了不说男子汉,咳、总之,很快就能好的!”

      锖兔想起之前约好不在蝶屋说男子汉这个词,如果成功了,女孩们便约好在他受伤时会带甜食来探望,但是如果没忍住,面对他的便是比平常更苦的苦药,连忙将话锋一转,试图蒙混过去。

      锖兔没有注意到随着他乱动身体,胸前的绷带被血色晕开,一向大胆的小清注意到,立刻红了眼眶:”锖兔先生......”

      “嗯?”锖兔停下话头,发现一转眼,三个女孩都变得泪眼汪汪,有些慌乱地想阻止,却被小澄扶着躺回床上:”没关係,锖兔先生可以尽情说自己想说的话没关係。”

      “我、我们去拿糖果来,锖兔先生请好好躺着——”

      女孩们在锖兔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跑走,锖兔瞪着天花板,好一阵子才喃喃道:”我该不会要死了吧?”

      大部分人对将死之人的态度都好得过头,无论对方有什么要求,一般都会顺着对方......无论是严铁森先生还是三个小女孩的态度都十分奇怪,莫非,他其实无药可救了?

      “『男子汉别要死要活的』——这句话不是你和我说的吗?”村田恰好在此时走近,手上端着苦药和白粥,锖兔看见村田将东西放在床头的矮柜上,随后将他扶着坐起身。

      村田把苦药递给他,在看见锖兔因为苦药而扭曲的表情时,没忍住笑了出声:”她们大概只是第一次看你受那么重的伤,又迟迟不醒,一时间吓坏了而已。”

      “不过现在醒了就好,以柱的身体,只要能吃饭就能快速好起来,音柱一开始就回了自己的家,昨天风柱和炎柱醒来以后,两个人大吵着要回自己家,今天早上确认没问题后,香奈惠小姐也放行了。”

      “这样啊......”锖兔眨眨眼,和村田对视一阵后,村田才恍然明白锖兔想说什么:”富冈就躺在你旁边......啊,刚好醒来了,我去通知其他人。”

      锖兔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向侧边,富冈义勇刚好也听见声音,朝他这边转来,看着富冈义勇只是睁开眼睛,似乎还没彻底清醒的样子,他忍不住勾起唇角。

      “醒了?还认得我是谁吗?”

      看着富冈义勇不清醒的样子,锖兔下意识想逗他,没想到富冈义勇像是听见什么可怕的事情,瞬间从床上弹起,反手勾住床边的日轮刀便要让刀出鞘,锖兔连忙连声阻止:”等、等等等等,义勇?抱歉,你怎么了?”

      虽然不清楚自己说错什么话了,但是看对方这个样子,他先道歉比较好,锖兔担忧地看着富冈义勇的样子,撑起身体想靠近对方。

      富冈义勇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最后的记忆停在看见灶门祢豆子挪开手,露出安然无恙的脸蛋,安抚的字句穿过围住她的人,像清风一样送进他的耳里,随后意识便像是骤然松开的琴弦,落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昏昏沉沉之际他做了许多梦,虽然一个都不记得,但是疲惫感并没有因此消散。

      他是被女孩们哭泣的声音吵醒的,睁眼的时候还思考了许久,才将现状和记忆最后发生什么事情连结起来。

      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时,顺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和锖兔对上眼,下一刻便听见那句做了五百个梦都不会忘记的话。

      他翻身坐起,直到捞过自己的日轮刀,沉甸甸的刀鞘落在手心,而锖兔紧张的呼声才终于鑽入耳中,富冈义勇这才感觉理智缓缓回归。

      看着锖兔撑着身体想靠近他的样子,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苦药的味道盈满肺部,富冈义勇将扑通乱跳的心脏安回原处,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床上下来,将锖兔按回床上。

      “还没清醒吗?还是做恶梦了?”锖兔担忧地看着他,伸出手拉着他的手,富冈义勇顿了顿:”......锖兔是笨蛋。”

      “欸——?为什么突然骂我?”锖兔很困惑,但是富冈义勇不想解释,埋头便将脑袋撞进锖兔的颈窝,额头嗑得锖兔的肩膀发疼,声音闷闷地从锖兔的肩膀传出:”不要再说那句话了。”

      “为什......”

      “没有为什么。”富冈义勇难得强硬地打断锖兔的话,可惜声音闷在衣服里,听上去一点气势也没有,锖兔被逗乐了,将手环上富冈义勇的背,想在哄孩子一样随手拍了拍:”就像和小清她们约好,不在蝶屋说男子汉一样?”

      “嗯。”富冈义勇应了声,明明才刚醒,却在锖兔有节奏的拍背下,又重新酝酿起睡意,于是他咕哝着回应锖兔:”像和小清她们约好那样。”

      “好,等等,先别睡着,你应该也有药得吃——喂!别以为装睡逃过吃药这种方法有用!!”

      ——

      时透有一郎抱着手臂,瞪着毫无压力便和灶门祢豆子玩在一起的自家弟弟。

      好吧,无一郎本来就不需要有压力,他们家和鬼没有血海深仇,之前在柱合会议上反对眼前的女鬼活下来的也不是对方,就算有人不满无一郎和鬼的关係,他这个哥哥也会挡在别人的责怪之前,让不识好歹的人滚远一些。

      但是、但是......时透有一郎瞪着和灶门祢豆子笑倒在一块的时透无一郎,感觉自家笨蛋弟弟根本什么都不懂。

      “哥哥!”时透无一郎在看见时透有一郎时,眼睛亮了起来,拿起刚才编好的花环便要往自家哥哥头上戴:”这个送给你!”

      时透有一郎脸色稍霁,可是看着在地上编花环的人脑袋上全都戴着花环,他又觉得不是那么开心了,而当他听见灶门炭治郎对着他们的方向喊”时透君”,而自家弟弟没有要回应,似乎非常清楚不是在呼喊自己时,心情更是盪到谷底。

      笨蛋弟弟肯定已经允许灶门那小子用名字称呼,所以才没有回应,可恶——

      “时透君。”灶门炭治郎慢慢走到他身边,肚子受的伤让对方行动有些缓慢,可是脸上带着的笑容却像暖阳般和煦,他递上几朵鲜花,邀请他加入编花环的行列,时透有一郎刚想拒绝,便听见灶门炭治郎温和地说道:”无一郎一直期待你来,你头上的花环是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好的。”

      “炭治郎!不是说好了不要告诉哥哥......不对,我才没有花很大的力气!”时透无一郎有些慌乱地阻止,可惜他的动作太慢,灶门炭治郎已经把话说完了,时透有一郎发现自己的推论果然是正确的,他们已经是能直呼名字的关係,忍不住又瞪了灶门炭治郎好几眼。

      可惜灶门炭治郎的神经不晓得是怎么长的,似乎将他的瞪视认成某种友好的态度,笑呵呵地拉起他的手,将鲜花塞进他的手心:”一起来尝试看看吗?祢豆子会是一个很好的老师的。”

      灶门祢豆子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兴高采烈地朝他们靠近,然后将初具雏形的花环递上,看起来不太聪明地重複灶门炭治郎的话:”来尝试、看看!”

      时透有一郎抿起唇,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将手心的鲜花掐烂,他瞪着在日光下一如往常的灶门祢豆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话说出口:”我认同妳了。”

      他听说了,灶门祢豆子明明是鬼,却为了救锖兔,像是主动送死一般,让自己暴露在阳光底下......

      就凭着这份救人的精神,还有对方确实救了锖兔一命的实绩,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灶门家的人,他也会承认对方有在鬼杀队待着的资格。

      “但是,如果妳伤了人,或是做了什么可能让锖兔或忍小姐会受到惩罚的事情......”时透有一郎眯起眼睛,用自认最凶狠的声音说着狠话:”我绝对不会饶过妳——”

      “啊!哥哥果然也很在意锖兔先生!”时透无一郎毫不留情地拆他的台,少年拍了拍灶门祢豆子的背,像是在安抚她,又像在暗示自家兄长是谁救了锖兔一命,亮着眼睛看向时透有一郎:”明明平时嘴上都不愿承认,锖兔先生受伤后一直很担心的样子,如果锖兔先生知道了,他应该也会很开心的吧?”

      “什、谁担心那个大叔了?!打个架而已,刀子碎成那样,该退休的人就早点退休——无一郎你站住!不准乱说话,不然你今晚就没有萝蔔拌酱汁可以吃了,你听见没有?!”

      时透无一郎逃了两圈后滚倒在草地上,顺势被自家哥哥抓住,时透有一郎长长的头发垂在时透无一郎身上,弄得他脸上痒痒的,自家哥哥还不放过他,在他身上搔着痒,逼得他连声求饶:”救、救命,我错了,我绝不乱说话,放过我吧。”

      时透有一郎这才满意地收手,灶门炭治郎看着他们,笑着喊了声:”时透君。”

      “我之前就说过了,祢豆子是不会吃人的。”灶门炭治郎伸出手,灶门祢豆子将脑袋凑了过来,顶着自家哥哥的手,直到哥哥顺着她的意摸了摸她的脑袋,灶门祢豆子才满意地眯起眼睛,而灶门炭治郎也温柔地将后半段句话说出口:”我也会负起哥哥的责任,会好好看着她的。”

      “......”时透有一郎看着灶门炭治郎,将弟弟从草地上拉起后,然后瞪着灶门炭治郎:”别叫我时透君。”

      “欸?那不然呢?”灶门炭治郎有些困惑,他歪了歪脑袋,灶门祢豆子模彷着他的动作歪头看向时透有一郎,而时透无一郎没有要解救自家哥哥、帮他解释想法的意思,不怀好意地笑眯了眼睛,随后跟着歪了歪脑袋。

      看着三颗歪着看自己的脑袋,时透有一郎感觉自己的额角被气出青筋,他涨红了脸,然后赏了自家弟弟一个暴栗,在时透无一郎的哀嚎声中彆扭地撇过头:”叫我有一郎就好,相对的,我也会直接叫你的名字。”

      “啊......这是愿意和我做朋友的意思吗?”灶门炭治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喜,时透有一郎不愿再待,甩手转身便要走,可惜耳尖的通红被时透无一郎看了彻底,一个助跑便将自家哥哥扑倒在草地上:”哥哥别走,陪我们玩嘛。”

      “唔......既、既然你这么要求了。”时透有一郎撇过头,时透无一郎笑弯了眼睛,在灶门炭治郎担忧地撑着身体凑近前,先一步拉起自家哥哥。

      柱哪有那么容易被扑倒,不过是好面子的哥哥一时间拉不下脸而已。

      时透无一郎撑着脸,看着仔细模彷灶门祢豆子编花环动作的时透有一郎,没有将事实说出口,以免脸皮薄的哥哥因为过于害羞而转身就走。

      无一郎的无......是无论什么都想要的无,哥哥也好,朋友也好,他都希望大家能好好相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3章 死亡数+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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