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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死亡数+36 ...


  •   列车里没有其他人。

      富冈义勇在寻过几节车厢后,没有犹豫多久便决定从车顶前进。

      从车厢内穿过去太慢,视线也被阻挡太多,迟迟没有见到平民的存在,让他心中疑窦像泡泡一样不停上浮,恐怕只有见到灶门炭治郎他们几个,才能解决心中的疑问。

      富冈义勇翻身车顶,过快的车速让车顶的风压比预想的还要强,他晃了晃身体才站稳,刚将被风吹乱的头发重新束好,便听见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打闹的声音从最前方传来。

      他们听上去很有活力,而灶门炭治郎安抚的声音藏在底下,富冈义勇顶着风加快了脚步,在抵达车头时,将头往下探,看见三个少年和灶门祢豆子的身影时,才彻底放下心。

      “那个大叔说要让火车停下来,但是剎车被弄坏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嘛!”我妻善逸欲哭无泪,宇髓天元给他们扔下了这么大一个难题就走了,谁知道该怎么办、不对,真的有人能处理这个问题吗?

      “都说了只要把这个山大王的脚弄伤,就算再会跑的动物都跑不了多远!”嘴平伊之助举着刀子跃跃欲试,我妻善逸连忙拦住冲动的伙伴:”不行!就算大家都被送下车了,现在火车速度这么快,绝对会翻车的!!”

      “那就是我和山大王一决胜负的时刻!!看是体型巨大的他获胜,还是被吞进肚子里却依然活着的本大爷赢——”

      “伊之助,别闹啦。”灶门炭治郎苦笑着喊了声,声音轻飘飘的,听起来没什么力气,嘴平伊之助立刻收了声,有些气恼地瞪向同伴:”本大爷才没有在闹,纹治郎才是,不准乱动!本大爷和山大王打架的时候肯定能顺便保护你这个小弟!”

      富冈义勇定睛看去,嘴平伊之助头上的头套不见了,让他第一时间差点认不出人,而灶门炭治郎看上去消耗很大,虽然看上去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身体到处都破破烂烂的,日轮刀也用绷带绑在手上。

      以完整程度来说,灶门炭治郎的日轮刀说不定比他本人还要健康。

      富冈义勇从车顶翻进车厢内,三人一鬼立刻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富冈义勇犹豫了下,才决定照原计划,向灶门炭治郎借刀。

      “义勇先生!”灶门炭治郎看见他时,眼睛亮了亮,随即担忧地开口:”您没事吧?”

      富冈义勇的眉心不明显地皱起来,明明灶门炭治郎的伤势看起来比他严重得多,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富冈义勇再次仔细地检查灶门炭治郎的状态,虽然还有些伤口在渗血,但是呼吸稳定,脸色也很正常,看起来身体并没有异状。

      确认暂时不需要过于担心后,富冈义勇省略多馀的话语,随意地应了一声后,像灶门炭治郎伸出手:”刀,借我。”

      灶门炭治郎愣了下,很快便用脱力而有些颤抖的手开始拆手上的绷带,我妻善逸则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等等,你还要去战斗吗?明明身体都......无论哪里都听上去非常疲惫,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吧?!”

      “没有时间了。”富冈义勇尽可能简短地回答,说话会浪费体力,但是不开口会让别人无法理解,事情便无法推进——虽然他常常觉得自己就算开口也很难被理解,所以有时候更是懒得说话,任由别人随意理解。

      灶门炭治郎的绷带缠得有些紧,一时间拆不下来,富冈义勇才刚抿起唇,灶门祢豆子便将手搭上自家兄长的手,随即一股火焰燃起,黑色的日轮刀掉落到地上。

      灶门祢豆子将几乎要比自己高的日轮刀捡起,递到富冈义勇的手边,富冈义勇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灶门祢豆子罕见地没有开心地眯起眼,而是皱着眉头看着他。

      可惜富冈义勇很快便收回手,没有安抚不安的鬼女孩,而是接过对方的日轮刀,然后掏出绷带,快速地在手上缠了和灶门炭治郎差不多的结。

      “你......你们......”我妻善逸似乎有话想说,视线在他和灶门炭治郎之间来回梭巡了几次,见他径直要往仍在交战的后方走去,犹豫了一会,仍开口拦住他:”等等,火车的速度太快了!光靠我和伊之助没办法让它安全停下来!”

      富冈义勇脚步微顿,风从破了洞的车窗中鑽进来,将所有人的衣角吹得四处翻腾,他看向三位少年的脸,明明在说着担忧自己性命的话,脸上的表情却不是为自己感到害怕的表情,反而是担忧他人......

      他来的路上没看见任何平民,结合他们刚才谈话的内容,平民应该在半途便被眼前的少年少女们扔下车,避免他们和鬼的战斗误伤了。

      而以他们这些接受过训练的人的实力,正如嘴平伊之助刚才所说,就算灶门炭治郎完全不能动弹,他们也有能力在翻复的车厢内保护好对方。

      所以少年们只需要完成”停下列车”这个任务就可以了,不需要在乎安全性,更遑论在这个时候开口,留住他的脚步。

      那么他们在担心什么......富冈义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有点......怪,但不讨厌,富冈义勇抿起唇:”没事的。”

      他知道自己的安慰很薄弱,可是在现在这个情况,他除了这句话以外,不晓得还能说什么。

      我妻善逸还想尖叫些什么,但是富冈义勇已经将视线撇开,把心底冒出的情绪放到一边,用力将车门拉开后,挥刀将车头和车厢间的连结斩断。

      “等车头到空旷的地方,把车头完全打翻。”富冈义勇尽可能清楚地说着指令:”没有动力,车子能自己慢慢停下......希望在撞上其他东西之前就能完全停下来。”

      “没事的。”富冈义勇又说了一次,不晓得是指列车不会撞上东西,还是在说自己的状态,随后他翻身又爬回车顶,不留给其他人阻拦他的时间,迅速朝车尾战斗的方向前进。

      ——

      炼狱杏寿郎紧紧盯着又重新摆开架势的猗窝座,斟酌着字句:”他的体术很强,血鬼术的能力仍不确定,但是展开攻击时,脚下都会生出雪花的图案。”

      说来惭愧,和对方战斗那么久,就算隐约有某种预感,让他好几次躲过上弦之三的杀招,他依旧无法看透对方的血鬼术。

      是体术吗?那样凛冽而纯熟的技巧……但炼狱杏寿郎总觉得,那股对武艺的执着与战斗时展现出的意识,不像是靠血鬼术这类外力才能拥有的。

      那么是为什么......就算他们从视线死角进攻,对方都能及时挡下?

      “他看得到。”锖兔拿着刀从另一个方向站起身,炼狱杏寿郎有些惊讶对方手中的刀是完整的,但是联想到富冈义勇刚才被打飞的位置后,便理解了原因。

      “看得到?”宇髓天元皱起眉头,他的视线扫过猗窝座明显正常的眼睛,语气忍不住流露出困惑:”看得见什么?”

      “别的视角、第三之眼,或者说幽灵......不管什么时候,我们本不该察觉的攻击,都会被这傢伙挡下。”锖兔抿起唇,如果真是幽灵......而且还是选择协助鬼的幽灵,那情况就麻烦了。

      不知道义勇到底回溯了几次——只要次数够多,无论是谁,都可能察觉到异常。

      幸好,猗窝座下一句话便浇熄了他的焦虑。

      “哈,幽灵?没想到你会相信那么小孩子气的东西!”猗窝座挑起眉头,没想到宇髓天元脸色奇妙地朝着锖兔看去,炼狱杏寿郎恍惚间想起,似乎有传言曾说过,锖兔能和死去的人沟通。

      锖兔扯了扯嘴角,炼狱杏寿郎还来不及多想,锖兔便轻轻吐出一口气,有点难分辨是叹气还是松了口气,不过无论是哪个,都不影响他重新握紧日轮刀:”我怎么想的不重要,就算你能感觉到......只要让你无法动弹就可以了吧?”

      “想法很好——但是也得做得到!!”猗窝座冲上前,捏紧的拳头砸向锖兔:”别成为只会说大话的弱者,用实力向我证明吧!锖兔!”

      锖兔偏头躲过猗窝座的攻击,可惜猗窝座另一隻手随即出现在锖兔闪避的路径上,逼他向后退去。

      猗窝座顺势向前踏出一步,躲过宇髓天元斩向他脑袋的攻击。

      果然......看得到,宇髓天元的攻击明明完全在猗窝座的视线之外,猗窝座却轻轻松松就避开了。

      说起来,对方整场战斗中,除了为了以自己的伤换取进攻机会以外,似乎只有因为发愣而被他砍坏半个肩膀,还有锖兔救下他、砍下猗窝座的手臂这两次。

      第一次是因为对方分心了,而第二次......

      炼狱杏寿郎刀下不停,脑袋却不断思考着原因,那时候猗窝座说了什么......

      “炼狱!别分心!”宇髓天元大喝一声,炼狱杏寿郎猛然回神,猗窝座的腿几乎就要踢上他的鼻尖,要不是宇髓天元扔出几隻苦无,击中猗窝座以后,对方的速度慢了几拍,锖兔立刻打蛇随棍上,将猗窝座的腿砍下,恐怕炼狱杏寿郎已经要被踹飞脑袋了。

      “哼,已经感到疲累了吗?杏寿郎。”猗窝座诱劝着,像要引诱人犯下不该做的错事,只不过是动动脚,刚才被砍下的腿便立刻恢復原状:”变成鬼就不会有体力不支的问题,受伤也不用担心,一下就会恢復原状了。”

      “感觉......”炼狱杏寿郎喃喃唸着,锖兔似乎明白了什么,抬眼和他对上视线,猗窝座得意地点头:”没错,变成鬼吧,你们的话,一定很快就能踏入至高领域了!!”

      抓住线索的炼狱杏寿郎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他挥刀打断了仍在说话的猗窝座,在猗窝座不满地向他出拳时,不避也不闪地迎着猗窝座的拳头,挥刀砍向对方的颈项。

      见炼狱杏寿郎毫不闪避,猗窝座没有任何表情,被吓了一跳的反而是在一旁的宇髓天元,他挥刀斩断朝着炼狱杏寿郎胸口袭去的拳头,忍不住骂骂咧咧抱怨起来:”说信任就真的全都交给我,万一我没能赶上怎么办?!”

      “抱歉。”炼狱杏寿郎说道,声音里却没多少歉意,听起来下次还会再犯,宇髓天元气得挥刀的力道都重上几分:”回去绝对要好好找你们这群傢伙算帐!!”

      被两位柱围攻,刚才一直稳佔上风的猗窝座被逼得倒退一步,想避开炼狱杏寿郎的刀,却恰好落入锖兔的攻击范围。

      锖兔挥刀要砍断猗窝座的手臂,这次猗窝座不肯让他如愿,手臂如闪电般闪出,不正面和锖兔的日轮刀硬碰硬,而是佯装要夺取锖兔的刀,实则一脚踢向锖兔的腹部。

      “呜呃......”锖兔闷哼了声,却不愿退开,目光死死盯着猗窝座的颈项,像是要用目光将猗窝座杀死。

      猗窝座汗毛直竖,回身再次一踢,终于将锖兔连人带刀地踹开。

      地上雪花再次亮起,明明面对着锖兔,猗窝座却精准地挡下宇髓天元的攻击,回头看去时,正好对上宇髓天元咧开的嘴角。

      “啊啊,这种简单的题目,本大爷一下就华丽的看懂了!”宇髓天元不在乎自己的攻击被挡下,伸手握住猗窝座的手腕一拉,刀刃翻转间,几乎就要砍下猗窝座的另一隻手,是猗窝座仓促之间抬脚踢向宇髓天元的脸,才逼得对方不得不松手。

      不过宇髓天元一点也没有气馁,而是意气风发地重整事态,提刀砍向猗窝座:”你的能力,能感觉到杀意对吧?!”

      猗窝座在回头之前便接下了他的攻击,而回头后,对方的眼睛才对上他的动作——猗窝座接下攻击并不是靠着视觉,而是其他方法。

      在听清他说了什么以后,猗窝座脸色骤变,攻击也越发猛烈,宇髓天元的嘴角却咧得更开,他重新握紧刀刃,硬生生接下猗窝座的攻击,也不管手臂被这样的攻击震得发麻,凭着力气硬是挡了下来。

      “果然是这样!”锖兔又站回原本的位置,他摀着被踢中的地方,再一次握紧日轮刀,在猗窝座攻击的间隙攻击,逼得猗窝座不能对只剩下单刀的宇髓天元下杀手。

      猗窝座咬牙,被两个人围攻至这样狼狈的情境,让他非常不爽......等等,猗窝座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战场上不该只有两位柱才对......

      见他终于意识到异常,宇髓天元坏笑了声,随后骤然大吼:”炼狱!就是现在!!”

      炼狱杏寿郎绷着脸,从车厢的侧边踏出,踩着扭曲的铁骨和破碎的木片,像是要燃尽途经的一切事物,提着日轮刀奔向猗窝座。

      富冈义勇就是在这个时候到的。

      他从车顶前进,在猗窝座打出的大洞看见这一切,他看见锖兔抽刀砍向猗窝座的腰腹,而炼狱杏寿郎不顾猗窝座打向他的拳头,用全身的力气砍向猗窝座,宇髓天元则提着单刀,准备砍下猗窝座要砸穿炼狱杏寿郎的拳头。

      可是除此之外,他还看见角落里,扶着座椅残骸站起身,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朝他们伸出手的下弦之一。

      一切在眼前像是陷入某种胶质空间,变得又缓慢又黏稠,而富冈义勇被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下弦之一的手背张开嘴,像是玻璃杯落在地上前几秒,一切都被成倍地放慢,直到世界碎裂的声音传来——

      “睡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6章 死亡数+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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