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过的青春》Dream car

4、为什么不是你

　　“二妹，你又来了。”
　　欧阳坐在草坪上对阮菜灿烂一笑，月色下明亮的牙齿衬得他的眼神有些暗淡。
　　“怎么，听你的语气你好像不怎么欢迎我哟。”
　　“我哪里敢呀。”他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温柔，似乎没有一丝没有情绪。”
　　“左锋不是送你回宿舍了吗？”
　　“恩，送了，但是我不想那么早回去，就想来C中走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阮菜靠着他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膝，轻轻抹去额头的汗。
　　欧阳看了看我：“二妹，谢谢你。”
　　阮菜假装不经意地撇开头“谢我什么，有什么好谢的？”
　　“谢谢你，每年今天都会来陪我。”
　　“大家兄弟一场何必这么客气，你不也陪过我吗。”
　　“可你亏本了呀，认识你这7年来我才陪过你一次，而你却陪了我不只7次了。”
　　是呀，这几年来他只陪过阮菜一次，那是在阮菜知道父亲可能是得了的癌症的那天。那天她在学校大门前抱着他大哭，他拍着她的背告诉她：“人生就像是一道七色彩虹，正因为彩虹没有黑色，所以人生才有希望。”就是那天他赠了她一个希望，给了她一份勇气，予了她一分好运。
　　“这么久的事还提什么呀，那天我真是丢人死了。”
　　“是呀，其实我一直没跟你说，你当时的样子丑死了。”
　　阮菜重重地在他背上拍了一掌：“你还好意思说！那天我本来就很可怜了，你后来还形容我哭得‘海浪澎湃’，把我一世英名都破坏了。”
　　“本来就是呀，你那天可是把我的衬衣从衣领到肩都打得湿透了。”
　　“笑吧，这些我都记得好好的，等你被我逮到糗样就有你好看了，要记住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他噗嗤轻笑了出来：“你总有办法让我笑。”
　　阮菜是很享受他的笑容的。那种淡然、温和、柔软的笑就好似那雨后涌现的彩虹，低调而华丽。有时阮菜也会想究竟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爱上了他？
　　或许是7年前的那一天，他绽放出那灿烂的微笑的那一刻吧，又或是他痴心绝对追求程成的过程人……
　　或许没有答案或许也是一个答案吧……
　　阮菜望着天空，看着天上寥寥无几的星星不再说话，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
　　也许现在的场面有些尴尬，但阮菜却很享受，享受和他两个人坐在同一块大地仰望同一个的夜晚，也只有这一晚的这一刻他才是只属于她的。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程成吗？”

　　阮菜呆呆的望着他，没有回答，他从未和她说过这个话题。
　　他低下头陷入沉思，嘴角荡出一抹笑容:“初一开学的那一天，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站在讲台上笑着介绍说她叫陈程成，那时她的话还没说完，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我以为她会很尴尬，可是她意依然笑着说，‘大家或许觉得我的名字很奇怪，但我的名字很有意义。因为我的父母希望我在自己的人生里程碑上一路成功！今天当我站在这里，也就意味着我和大家不可能成为朋友，因为我会是你们强有力的对手！要想得第一先问问我吧！’当时她一说完全班几乎都发出了不屑的声音，很多人都嘲笑她的狂妄自大，而我没有，知道为什么吗？”
　　阮菜轻轻遥了遥头。
　　“因为她的眼睛。”欧阳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她有双自信得让人无法质疑的眼睛。就是那刻平凡的我喜欢上了光芒四射的她。”
　　“是呀，那个死丫头就是有一种让人嫉妒的自信。你还记得高一的郭超吗？”
　　“记得，他是程成第二个男朋友。”
　　“对，我还记得当年是郭超把高二的级花甩了来追程成。程成和郭超交往没多久，那个级花来找过程成，问她为什么要抢她的男朋友。你知道程成怎么回答的吗？”
　　欧阳摇头。
　　“她当时很嚣张地对级花说记住，抢你男朋友的不是我，是爱情！”
　　“是呀，他就是这种人，无论再嚣张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她也称得起。”
　　是呀，程成就是天上的太阳，韵含着说不尽的光彩，也就是这种光彩，使得许多女生在她面前暗然失色。
　　“她就是因为有这种张扬不懂得低调的个性，才使得班上一个女性朋友也没有。”
　　“可是，她还是幸运的，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她身边陪着呀。”阮菜很努力想绽放出一个美丽的微笑。
　　“可是……二妹，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我……我也会怕，怕我等不到那么久。”
　　欧阳的声音哽咽了，阮菜默默的看着他的泪水滑过下巴跌落在草丛中。她伸出手想要帮他拭去眼角的泪光，可伸到一半终是没能扶上他的脸，只是怕了怕他的肩膀。
　　“我说过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吧，整么快就让我逮到你的糗样了。”
　　“我也知道应该放手，我知道！但是我放不下，我真的很喜欢她，只要我还有一丝希望我都放不下，你明白吗？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
　　阮菜抱住他，让他靠在她的肩上。他的眼泪慢慢的浸湿了她的衣裳，也浸透了她的心，可她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阮菜紧闭着眼睛，努力关闭眼泪的通道，“我明白，我明白，我全都明白。”
　　“二妹，只有你最了解我，为什么她不是你，为什么我喜欢的不是你……”
　　是呀，你为什么喜欢的不是我？
　　这句话阮菜不止一次想过，可是想又能怎么样呢？他终究喜欢的不是她。

　　欧阳靠在她的肩上，哭得想个孩子一样。她的眼泪终是没有忍住流了下来，可是他却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