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醉清风》森夕子

42、骨肉

　　我借着小语主人的身份去拜访了小语的父母。那是两个年过半百老实的老人，若是小言不是弘晓，那么此二人就是老来得子了。
　　老人很客气的端茶倒水，是因了我的地位还是什么，我无从得知。
　　“而为也做吧，不必拘礼了！我今天过来是来看看小言，我很喜欢那孩子呢！”
　　小语的母亲微微一笑，说起话来倒是像受过很高的教养。“夫人您看您说的，自是应该我们带了小言去拜见您，听小语说了，小言在您那里过的很好呢！”
　　“我只是把小言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原先我也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但是在不到一岁的时候，突然不见了！”我掩目做拭泪状，眼睛却在偷偷观望两位老人的表情。
　　刹时，两位老人的目光变得无措起来，幸好我是学过心理学的。我又在关机时刻添了一句：“只记得手心里有一颗月牙般的胎记！”
　　“是……吗？”小语的母亲干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什么，胸前的衣襟都快被手心的汗浸透了。
　　我起身，在屋子周围环视一圈，这所房子是允禩别院的厢房，听小语提起说是允禩当时收留的遮阳一家人，难道当时弘晓的走失和允禩有关？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喜欢小言而已，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认小言为干儿子，小言跟了我，自然比跟你们……”我竟然可以这样咄咄逼人，这不是我的作风。
　　“夫人！”小语父母匆忙的跪下，“夫人，小言是我们的心肝啊，夫人您开恩，主人临走的时候祝福我们一定要照顾好小言，等他回来的！”
　　难不成真与允禩有关：“小言和你们主人是什么关系？”
　　“夫人，主人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一家逃荒到这里，举目无亲，是主人救了我们，还把小言拜托我们抚养，我们夫妇俩又无子嗣，自然是把小言当做亲生儿子对待！夫人求你不要带走小言，我们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两位老人跪在我的面前，让我后悔我的决定，我不该这样强逼别人，那我和强盗有什么区别？不行，我必须找到更好的办法。
　　我俯下身扶他们二人起来：“是我念子心切，二位不要笑话我！”
　　“夫人说哪里话，怎么会笑话，您也是因为思念骨肉了。只是……我们遵守承诺等主人回来，您的忙……”
　　我摆摆手：“无碍，我也只是希望小言能过的好一些，我可以让他上最好的私塾，过最好的生活！”
　　两位老人立在旁边没有再说话，那位老汉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我告辞离开，心里却仍然不想放弃。
　　我没有吃晚饭，实在是没有心情。苁蓉端了晚饭进来。“姐姐，你怎么不吃饭？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不吃饭哪。”
　　“我吃不下！苁蓉？”
　　“嗯？”
　　“我断定小言就是我失散的儿子。他手心的那颗月牙形的胎记尤其神似！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相认。”
　　苁蓉静静地坐到我的身旁，手轻轻拍拍我的背：“办法是人想的啊，总会有办法的。我们一起想！”
　　我从床上蹦起来：“对，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一起想，一起想……”
　　一夜无眠之后，终于有新的办法去尝试。我写了一封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到允禩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