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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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乔慕阳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她，有堃亦，有慕遥，有克劳迪奥……所有人都在对她说着什么，声音隆隆，可是她却什么也听不见。
她只能看到他们在一张一合的嘴唇，看到他们心急如焚的表情。
她和他们，仿佛并不在一个时空里。她费力地看着他们的唇形，试图读出他们的意思。
堃亦……慕遥……克劳迪奥……你们在说什么？
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到……
堃亦……
……
…………
快逃。
快逃慕阳，离开他，离开这里。
危险，这是死局。
…………
突然，三个人的声音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重叠在了一起，反复的叫着她的名字。
慕阳！
慕阳！
慕阳！
他们的脸变的模糊不清。
“慕阳！”无堃亦心急的呼唤声将她从幻觉中叫醒。
双目无神的乔慕阳终于终于有了焦距，她缓缓地将视线上移，面前无堃亦的脸与梦中的脸重叠。
快逃。
一道白光在她眼前炸开！她又开始感觉耳边传来一阵阵轰鸣。
头，痛的仿佛已经死去。
剧痛使乔慕阳紧皱双眉，她的手捶打着自己的头，不断的发出阵阵□□。“痛……好痛……”她疼的眼泪开始往下掉，“堃亦……我好痛……”
包厢里已经忙成一团。
无堃亦一手紧紧地抱着怀里处于半清醒状态的乔慕阳，一手忙着去阻止她捶打自己脑袋的手，“梓伦，易怎么说？”
“他正在赶过来。”刚挂下电话的司徒梓伦又开始拨下一个号码，“喂，慕遥？乔慕阳以前有没有什么偏头痛这样的病？没有？嗯……那她平时有没有吃一些针对头痛的药？也没有？哦好。啊没事，堃亦要我问问，嗯就这样，拜。”
而原本完全是局外人的牧君涵，此时正忙着在药箱里找药。
“醒酒药……止泻药……止痛药。”就是这个！不愧是绝世昆仑，在包厢里都配了药以防万一，想的倒是周密。
“无总，试试这个。”牧君涵注视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女子及抱着她一脸着急的男子，心中若有所思。
无堃亦，你是真的很爱乔慕阳，对吧？……
他沉默地看着无堃亦接过药和水杯。
乔慕阳……果然是去了意大利的那个地方啊……
吃了药的乔慕阳终于减轻了手上捶打脑袋的力量，她的呼吸也由开始的急促变的缓慢而平和。
终于，一阵兵荒马乱后，她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堃亦……？”看到他眼里的担心，她明白自己又吓到他了，“对不起，上次感冒后常常头痛……”
“你的头痛应该不是感冒引起的。”刚刚赶到的尹易推门进来，还好他正在附近的研究室中研究一种新的药物，“来，你平躺下。”他示意般的指指沙发。
经过例行检查后，尹易给她吃了几颗带来的药。
然后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现在不痛了是吧？”心中虽不确定，但总是有点隐隐的不安。
“嗯，吃了药后舒服了不少。”乔慕阳抱歉的看看赶来的尹易，“不好意思，尹医生，又麻烦你了。”
“知道是麻烦我还给我生病！”他佯装生气的瞪她，“以后记得给我随身带药！”他动手写了张单子，给站在一边的司徒梓伦，“司徒大少，麻烦你去下面的药店买一瓶这个。”
绝世昆仑是家大型综合酒店，其二楼是专门购物的地方，三楼则是各项娱乐设施。这样的设计，为客人提供了不少的便利。这也成了绝世昆仑吸引大批高级顾客的原因之一。
“梓伦，买两瓶。”一直没出声的无堃亦突然唤住了正要出门的司徒梓伦，“我这里也可以随身放一瓶，万一慕阳没带可以用我的。”按慕阳讨厌药物的程度，她一定不情愿时时带着药的。
“好。”司徒梓伦应后，开门走了出去。
“易！慕阳怎么又晕过去了？”无堃亦心急的拍着怀中人的脸蛋，“慕阳？慕阳……”
“她只是睡着了。”尹易慢慢直起身，“我刚刚给她吃的药中有镇定作用，睡会儿后就会醒来。”
稍稍闲了一点的尹易这时才发现包厢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他站直身体，看清来人的容貌后，略一挑眉，嘴角露出淡淡地笑。
而牧君涵也对他别有深意的笑着。
穿着白大褂的尹易绕过沙发，走到牧君涵面前，“我是尹易，”他将手自衣袋里抽出，悬在两人之间，“堃亦的朋友。”
“牧君涵。”他握住尹易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握手后，尹易突然转身对无堃亦说，“堃亦呐，咱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闻言的牧君涵了然一笑，“对了，无总，我该告辞了。”他望着无堃亦，“再见。”
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无堃亦。只是，不知道下次再见面时的原因会是什么？喜？亦或悲？
“牧总，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我们一定好好招待您和尊夫人。”
“嗯，我先告辞。你们自便。”
走出包厢外的牧君涵拿着手机打了个电话，“嗯，是我‘饕餮’。是啊，果然给你说中了，”他眉头轻蹙，“‘狴犴’，来接我吧。演了一上午的戏，真是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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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无堃亦双手环胸看着脸色并不太好的尹易，“你想和我说的事。”
尹易看了眼乔慕阳，确定她已经沉沉睡去后，缓缓的说道：“医学界的内部现在有一个传言，意大利的黑手党组织‘圣光’在近三年秘密致力于研制一种新型生化武器，而且……”他一顿，注视着无堃亦，“极有可能传入中国，寻找中国人作为实验体。”
震惊的无堃亦一愣，看着尹易的脸，“什么意思？意大利人打算拿中国人做实验？”这些东西，太荒唐离谱了吧。
“这只是传言，但是你必须知道，所谓最新的生化药物名为‘Brain killer 4869A’，简称‘BK4869A’，从字面翻译，就是大脑杀手，根据我在意大利的同事所言，其最终症状表现脑部坏死，但其他组织器官皆能正常运作，也就是说，”尹易的声音变得冷静而严肃，“一旦某人用该药控制了国家首领，就可以统治整个国家。”
“易，你觉得这和我说有用么？”无堃亦淡然。
他只是个生意人，很多东西，他能办到，就会尽力去做，然而世上有太多不可抗拒的事物，一旦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能做的便只有同情，或者等待死亡的结局。
“我只是想提醒你，堃亦，到目前为止业界并没有得到明确的感染症状，‘BK4869A’针对的又是大脑，”他顿顿，吸了一口气道，“慕阳这三年来一直在意大利，不是么？”
无堃亦的脸一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白好友心情的尹易硬生生的逼出心里的那句话，“我上次就说过，我查不出慕阳头痛的原因，今天在没有任何特殊原因的情况下居然又痛成这样。我怀疑……”
“不可能。”迅速否定掉他的猜测，无堃亦转头看向正在沉睡的乔慕阳，“怎么可能会在她身上做实验，慕阳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去花费心思的东西。”他的慕阳这么善良可爱，老天才不忍心让她再去受苦……
“我说了，只是实验。堃亦你明白么？实验体就是用来研究下药比例和疫苗研制，这对他们来说，有没有用都不重要。”他们要的，只是结果。
“我说了，不可能。”他的声音比千年的寒冰还要冷，如果那群不知死活的意大利人真的拿她做活体实验，他发誓，就算拿整个‘昆仑’作为代价，他也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时间流逝，大家请自行理解)*****
傍晚时分，乔慕阳再次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她坐起身四处张望了下，发现无堃亦正背光站在窗口前。
夕阳血红色的光映射进来，将他整个人用红色包裹住。
无堃亦挺拔的身姿外沿因为光晕而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红色与金色，没有界限的融合，竟显出了一种残忍的美感。
她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竟觉得有些恍惚。
三年的时间，自己莫名的落下头痛的毛病，虽然有克劳迪奥从他孪生哥哥那里要来的内部药剂，但克劳迪奥却因此一再受到了他哥哥对他的打压。
而堃亦，我不在的三年里，你又遇到过怎样的人，发生了怎样的事？
三年的时间，竟能让你变得如此沉静，如此冷傲，如此的……沧桑。
乔慕阳轻轻地翻身，双脚着地后，她赤着脚走向背影寂寞的无堃亦。
这样的他，让人很想紧紧抱住，把自己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他。
如果可以换来你的不再寒冷，我愿意燃烧自己，为你照亮一切黑暗，驱走世间的寒冷。
而此时的无堃亦，满脑子都是尹易刚刚说过的话。
“BK4869A”，大脑杀手……潜伏期症状不明显，容易让人忽视，按配比剂量服药，直至病发的那一天，10秒钟的时间，大脑彻底坏死，成为喂训者的傀儡玩偶。
最可悲的是，医学界一直说这只是谣言，所以没有确切的关于“BK4869A”的遗传物质——碱基对序列。也就是说，即使政府拥有最好的医学研究人员，也没有办法研制出预防的疫苗，除非出现第一个感染案例。
无堃亦的心烦躁的火大。
他实在很难相信“BK4869A”的存在，像这种通过毁坏、杀死大脑细胞，进而瘫痪大脑程序，造成脑死亡的活死人不是只会出现也那种喜欢吹嘘民族英雄的美国大片里么？！并且居然还有人打算拿活人来做实验，进行活体实验！这种丧心病狂，道德沦丧的行为难道真的会是在社会文明进程中的人类的所为吗？！
可是他心里又清楚的很，尹易对大脑的研究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他几乎可以说是脑科学界的权威。若他都对慕阳的头痛束手无策的话，那么他就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回忆部分）……
“也不是没办法解决这种病毒，”尹易推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的眼镜，“只要拿到这种病毒的遗传序列和构造，应该可以研制出对应的抗体血清和疫苗。‘BK4869A’有两点值得我们庆幸，一是研究人员并没有将其与流行病毒整合在一起，所以传播速度几乎为零，还有一点就是这种病毒的DNA似乎不会发生突变，所以治愈的可能性很高。”
……（回忆结束）……
如果“BK4869A”真的存在，那么他只能祈祷，易能研制出其相应的抗体血清了。
他出神的想着，原本敏锐警觉的无堃亦并没有发现身后走近的身影。
乔慕阳伸出双手，自后向前，抱住了无堃亦的腰身。脑袋枕在他宽阔而厚实的背上，“堃亦……”她好想好想就这么抱住他，永远都不放开手，“你在想什么……”
出神的身子突然一僵，无堃亦干净修长的手握住她交握在他腰上的手，“醒了？”
“嗯。”她继续赖在他身上不动，“快说，你刚刚那么出神，到底在想什么？”带着小女孩撒娇般的语气。
“想你，想我们。“
想我们就这样。一辈子。
讨厌的家伙！总是喜欢讲些肉麻的话！无堃亦，你根本表里不一嘛！外表弄的那么冷傲，分明都是装出来的！
“呐，亦……”心里有四格小剧场的乔慕阳偷偷笑着，“告诉我，这三年，你过的好不好？”
睁眼迎着夕阳的血色，无堃亦沉默了几秒钟，“我不知道。”他顿顿，“好与不好，如何定义？”
“我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这三年我得到的是梓伦这个朋友和我们一起开创的‘昆仑’，三年时间能做到这样，听上去就像是个神话。然而成为一个神话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三年，我失去的，是你和生活。”他自嘲的笑笑，说的云淡风轻。
因为失去了你，所以也就失去了生活。
因为没有生活，所以有了大把的时间投注在事业上。
那三年，他没日没夜的工作，几次因为胃出血晕倒而送医院，气的尹易差点拿手术刀切了他的胃。之后又因为睡眠不足，营养不良而贫血晕倒。他还记得那时的尹易火大的要和他绝交，最后他只好乖乖的挂葡萄糖来安抚难得动怒的好友。
司徒梓伦与尹易也是因此而认识的，他们两人因此结盟，每天轮流照顾他的饮食和休息，说真的，那时如果没有他们，别说今天的“昆仑”，或许连无堃亦这个人，也早就不存在了。
抱着他腰的手微微收紧了力道，“堃亦……亦……”
“嗯？”他的声音很轻，渗透着温柔。
“我给你做饭好不好？”她抬起脑袋，看着他的后脑勺问道。
无堃亦淡淡的笑着，“好。我们等会回去的路上去买材料。”
三年前还没去意大利的她并不会做饭，如今她对着他说“我给你做饭好不好？”。
慕阳，在意大利的三年，你是怎样过的，是不是一下子就被迫成长与独立，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面对充满障碍的交流，面对老外的嘲讽，你一个人又是怎么过的。
有没有想起中国，有没有想起大学，有没有想起伤了你的心的我？
有没有笨笨的被别人欺负，有没有傻傻的算着离生日的天数，有没有偷偷的一个人躲起来哭泣？
没有你的三年，我连生活都不曾拥有，你一个人在异乡，又拥有过什么……
三年。他多么想回去的三年。
三年。他多么后悔的三年。
如果，如果当时不顾一切的去意大利找你，你是不是就可以少流点泪，如果当时不顾一切的把你带回来，你是不是就可以少受点伤，如果当时能一直相信你的爱不偏激的自我麻痹，你是不是就可以少受点苦。
对不起。慕阳。
三年来，你辛苦了。
现在，换我来照顾你。
没有人可以动你，不管是那个黑手党，还是整个意大利。
夕阳的血色照在他的唇角，散发着阵阵的暖意，这次竟是没有半点的残忍。
当夕阳的微亮都足够温暖大地苍生时，昆仑之巅的朝阳又该发出怎样盛大的光亮！
（盗文可耻啊可耻……就算是百度文库也一样！）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