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花落谁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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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楚南来到实验楼下。走到前台，他轻车熟路地跟着去登记，问完付冷辰在哪后上楼。
刚到顶楼，就见辞晓站在走廊上愣神。楚南绕过他。刚敲响门，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瞥，辞晓站着他身后警告他说：“离他远点，他是我的。”
辞晓刚警告完，就发现面前的门早就开了。
付冷辰站在门边，目光冷冷的扫了辞晓一眼后，往边挪位让楚南进去。在辞晓也要进来的时候，楚南顺手把门关上。
辞晓被挤出门外，楚南惊呼一声：“抱歉，关门习惯，顺手了。”
接着补了一句：“辞先生是有事找付教授吗？抱歉，可能要稍等一会儿了，昨天我约好了今天聊应聘，如果不急的话麻烦先等会儿吧。”
辞晓看付冷辰默认，也没多说去外面等了。
关上门，楚南略带尴尬的看向付冷辰，对方抿唇不语。
看着楚南的欲言又止，他开口说道：“先说说你来我这里应聘的事吧。”
触及他的眼神，楚南坐在沙发上，语气有点幽怨的开口：“他们嫌弃我不找对象，空有学历，却找不到对象。所以我被赶出来了，说找不到对象今年过年也别回去。卡也被冻结了，身上没现金，所以我就来你这儿试试。”
“你也知道的，上学那会我就和你们几个熟，所以能不能让我试试。我之前也学过医，在你身边当助理，有时候还可以帮给你打下手整理实验数据之类的，肯定不只是端茶倒水送文件。”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好像故意加重，像是要阴阳人似的。
“我带你下楼去办手续吧。”付冷辰静静的看着他，轻叹一声，最终还是妥协了。
领着楚南去人事，冷鑫看了两人一眼，随后问道：“辞晓呢？”
“正常上班，他再过几个月就走了。反正他平时也不干什么活。”付冷辰心里估算了下时间，回答了那句话。楚南被领着继续登记个人信息，付冷辰见没什么事，就上楼了。
辞晓等付冷辰上来后，一起进了办公室。
“协议还有半年，你现在就找助理是什么意思？”辞晓质问付冷辰，说着辞晓就准备上手，结果被毫不留情的拍开。
“还有五个月，三个月实习期够他用了。她快回来了，剩下两个月你没心思在这。”付冷辰没看对方，语气平静道。提到她，辞晓难得没有反驳，脸上莫名觉得有点火热。
“还有，不要有事没事就想着动手。没有下次。”
辞晓没回，付冷辰也没说话，两人都沉默着。门内静谧无声，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几分钟前，楚南登记完来到门外，准备敲门。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打断了手上的动作。看到备注，接起电话后熟练地把手机放远。
果然，下一秒电话里传来一声吼：“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追人我工作。说好了的假期就这样说没就没了，合理吗？”
本来说好的放假，结果因为一堆人起哄让他追人，他就真去了。现在枫楠看着面前的快比人高的文件崩溃。
等对面冷静下来，楚南才把手机放在耳边，缓缓开口：“抱歉，真的麻烦你了。”枫楠冷静下来后，做贼似的把声音压低到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悄悄开口问道：“怎么样？进度到哪了？”
咔哒声响起，付冷辰把门扭开，看着门外的人。
楚南果断挂断，看向付冷辰，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付冷辰好奇的看着他，在对方准备解释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咔哒声，辞晓也走了出来，也准备开口，付冷辰开口打断：“登记完了，还有事吗？”
“晨晨，好久不见了，一起去吃个饭吧，还去你爱吃的那家。”楚南直勾勾的看着他，眼里亮晶晶的笑着对他说。
“可以，我顺便给你讲一下研究所的基本状况。”付冷辰跟着也笑了下，说完像是逃似的，避开对方直白的眼神。
辞晓听到俩人约着吃饭，莫名有点火大，直接插话说：“我刚好也要去吃饭，带我一个。”说完，两人齐刷刷看向他，随后又看向对方。
“随便。”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到了火锅店，楚南娴熟的点了个鸳鸯锅。
辞晓像是逮到骨头就啃的狗，轻蔑的看着他，嘲笑道：“怎么，你连辣都吃不了？”
“他不能吃辣，你难道不知道？” 楚南坐在那，没有被对方的轻蔑气到；但想到对方在付冷辰身边待的时间不短，却连基本口味都不知道，心里有些发沉。
辞晓一噎，随后眼神一亮，余光瞥见一盘切好的芒果，端着那盘芒果放到付冷辰面前。
刚放好，就出现一只手把芒果放远，抬头望去，是楚南。
辞晓刚想发火，就见楚南剜了他一眼。然后，幽幽开口：“你当他助理这么久，不知道饮食习惯就算了，但他过敏源总得了解吧？”
“我不小心忘记了而已，再说了，你才认识他几天怎么就记这么清？难不成你还专门查他了？”辞晓被戳破，脸色有些不好看，嘴硬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怪不值的，花钱请了尊大佛。”楚南笑了。
辞晓语气不善的说：“关你什么事，你和他什么关系？”楚南一噎，没名没分，他确实回不了。
“高中舍友，比你早认识他。”付冷辰前面一直在沉默煮肉，直到火药味快烧焦到楚南身上，才开口。
辞晓开口嘲讽：“就算是高中舍友又怎样？你们之后又不在一个大学。都这么久了，也好意思叫辰辰。一个男的，这么叫恶不恶心？”
“他想叫就叫，没什么好恶心的。”
楚南听到他为自己说话，面上不显，心里美滋滋的，刚刚心里那么点不适一瞬间被抚平。反观辞晓，被两人一起噎，表情很僵，但怕再开口会被噎。
饭桌上三人一时都沉默着。
楚南低头，碗里有小半碗熟透的肉，都是自己爱吃的。抬头看了眼付冷辰，心里一暖，脸上装出来的平静终于装不下去，脸上带着有些傻的笑容。
突然，楚南看到了什么，眼神亮了下，拿副新筷子夹起一只虾。带上一次性手套剥皮，新筷子夹起虾肉放到干净盘子里。剥满一盘，就把盘子递到付冷辰那里。
付冷辰道了声谢，就接过了盘子。
楚南和付冷辰之间的气氛较为缓和，对比下显得辞晓有些格格不入。
辞晓看着两人熟稔的动作，心里涌出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忽视心里的异样继续埋头吃饭。一顿饭吃完，辞晓觉得他从未认识过付冷辰。
楚南夹的吃的，都是付冷辰爱吃的；可能见他点外卖次数多了，便忘了他也会挑食。
他向来觉得付冷辰是一个冷淡的人，对人、事物都没有什么起伏的情绪，也漠不关心；像是不食人间烟火，高坐神坛。
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有所喜欢在意的东西；第一次觉得，他是一个鲜明生动的人，而不是被人随意摆弄的物件；第一次知道他有情感，只是辞晓从不细致观察。
不经意间，辞晓的心轻颤了下。
楚南看辞晓一直盯着付冷辰，出声提醒；“你们怎么回去？”问的是两人，却是对着辞晓问的。
辞晓在外面有住处，自己回去，楚南跟着付冷辰一起回去。
辞晓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突然间恍惚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
九月的风微凉，吹醒了辞晓混沌的思绪，直到两人的背景在眼里越缩越小，他也走了。
火锅店离研究所不远，两人一路步行。
付冷辰开口： “宿舍楼一到三楼是女员工宿舍，四到六楼是男员工宿舍，不过四五楼都没空位了，只有六楼我隔壁那间是空着的。”
楚南在听到住他隔壁的时候眼睛一亮，立马直接答应下来。又补了句“咳，我只是觉得只认识你，住你隔壁方便”，只是怎么说，都显得他此地无银三百两。
早晨，楚南在门外就听到闹哄哄的讨论声。一看，是新来的小姑娘们，不知道在聊什么，聊的热火朝天。
楚南听着她们越聊越偏的话题，察觉不对，听到了关于付教授的八卦。不知道谁带的头，竟然聊起了“两助理在线抢人，猜猜谁会是最后赢家，谁会抱得美人归？”
他悄悄走到旁边偷听，一群人聊的太欢，有人直接拉起他就聊起来了：“知道吗，付教授和他新助理是高中舍友耶，舍友，懂吧？”
接着激动的说：“你说会是辞助理和付教授，还是楚助理和付教授，或者是三个人一起？”
楚南听到三人一起的时候，差点惊掉下巴，那人见楚南没回答，好心解释道：“你看，辞助理和付教授一起工作那么久，难道不会因为工作生情？楚助理嘛，他和付教授不仅认识早，而且还是高中室友。”
楚南听着这番解释，莫名觉得这好像没什么问题，除了辞晓比较碍眼以外。
他含蓄的向那人表示他站楚助理和付冷辰的时候。
有人惊呼一声“冷经理来了，快跑！”，众人听到后，瞬间逃离。
陆馨玥没来得及跑就被逮住。秒变乖巧无辜状，双手合十讨饶。
楚南看着她，心里感慨：变脸真快。
只是，她被拎起，半悬在空中，样子稍微有点滑稽可爱。
冷鑫，看向一旁的楚南，介绍道：“你好，我是冷鑫，人事部经理，有问题可以来人事部找我。”
双方礼貌性的问候后，冷鑫拎走了陆馨玥。
陆馨玥想着，刚刚那个就是新来的助理，八卦里聊的本尊之一。刚刚她硬拉着本尊聊了半天，还听到他说付教授会选他，我天，她知道的这么多不会被暗杀吧。
冷鑫一直在旁边，自然是听了全程。冷鑫勾唇一笑，心里暗道：这下可该热闹了，他们三个这次的关系还挺有意思的。
陆馨玥默默揪紧冷鑫的袖子，冷鑫笑着安慰道：“放心，你知道这么多不会被暗杀的。”她听到冷鑫的安慰，顿时觉得好了不少。
不出所料，他们一上午确实很热闹。付冷辰进了实验室，无奈只能跟一个助理，两人争抢着谁进去，最后以辞晓失败告终。
辞晓在外面干瞪眼，最后只能黯然离去。
实验室里，楚南有条不紊地打着下手。收尾时，楚南明显能感觉到付冷辰的心情很好，还拉着楚南聊了几句：“没想到这么久，这些东西你还没忘，我还以为你转专业就忘了。”
楚南听到愣了愣，随即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关心我的情况呢。再说，不论多久，我只要记住的就不会忘记。”
楚南说的时候看向他眼神真诚且热烈，藏不住的炽热爱意。
付冷辰低头收拾着东西，听到后也跟着笑了起来，说：“也是，你的记性我们几个可是有目共睹的。”
楚南看着这样的付冷辰晃了神。
在这一刻，他们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时。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花落谁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