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组建体育队》三口米

6、犯难

　　纷争是被迟来的乔睿和魏然一起阻止的，两人听到大厅愈演愈烈的争吵，忙抬头对视一眼，丢下手里的抹布，抄起脚边的扫帚冲进去。

　　人群最里边的赫然是被包围到水泄不通的齐玟，正冷凝着脸不卑不亢地跟面前高她一头的男人对视。

　　“拿你的偏见挑战我的专业？”齐玟转而轻描淡写扫视一圈面上对自己不满的人，轻轻抬起唇角嗤笑一声：“怪不得连个最基础的筛查都通过不了。”

　　“你——”她面前的男人作势想要打她，拳头抬起的瞬间猛地被身后的人拽住手腕，动弹不得，他诧异回头瞪视这个抓自己手腕的人。

　　是乔睿，他之前的队长。

　　乔睿面色周边，微微低头绷着嘴向齐玟点头示意，而后强行拽着他离开大厅，男人被乔睿蛮横粗暴的拖拽扯得直不起腰，踉踉跄跄地跟他出去。

　　齐玟透过人群中的缝隙往外看了一眼，乔睿带来的人，他怎么处理是他的事，自己管不着。

　　“所以你们还有疑问吗？”她背着手在众目睽睽下慢步踏上那个带有地位象征的，高出地面十几公分的台子上。

　　“你再怎么厉害，不也还是要靠男人来帮你出气吗？”人群中又冒出来这么不和谐的一声。

　　听到这里，齐玟低眉轻笑一声，再次抬头时眼神中的鄙夷复燃：“责任承包制，谁带你们来的，谁就要负责你们的言行。还不明白吗？”

　　“荒唐！”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底下的骚动纷纷再度袭来，像从海底慢慢冒出的一串串白色泡沫一样，无不冲击着齐玟的耳膜。

　　齐玟坐在位置上，按按太阳穴，啧嘴一声：“林霄，魏然，熊忠，送客关门准备训练。”

　　一直飘在最外圈的三人可能是受到齐玟的肯定，在加上一早就听不惯他们的几次三番言语侮辱，扛起事来也是毫不含糊，连推带搡地将一干人关在门外。

　　闹剧总算是解决了，齐玟面上总算是回了点笑容。

　　她差所有人过来，站在三阶楼梯上想了想道：“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起步是非常艰难的，这也只是万千困难中的第一步，我们可能还会面临更多类似的困难，但不能每次遇到都用暴力的方式解决。我想，相比较用拳头说服世人承认我们，用我们各自最擅长的方式展示给人们才是最有效的打击。”

　　乔睿憨憨地摸着脑袋，仰脸发问：“啥是最擅长的方式？我最擅长的就是这浑身用不完的力气。”

　　他的话赢得了余下人友善的嘲笑。

　　齐玟扬眉点点头：“力气可不是你最擅长的，你们最擅长的蹴鞠，是团队精神，是为了崇高的理想而不懈奋斗的干劲！所以，用这些来证明才是最有效的打击，明白了吗？”

　　“可是......万一我们训练期间遇到这样的事怎么办？”林霄举着白瘦的手臂问。

　　“这是个问题，不过我向你们保证，训练期间非必要我是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也不会让外人打扰你们。”齐玟右手食指指关节处抵在嘴唇正上方，侧脸远远瞥了眼快要落下的红日，转转眼球。

　　短暂的会议结束，乔睿揶揄在原地不肯离开，那模样分明是在刻意等她，齐玟也瞧见他脸上的窘迫，本着关注每位队员身心健康的缘故，过去问了他：“怎么了？”

　　乔睿低着头缩着肩膀：“教练，那个......我奶奶说想见见你。我都已经跟她说了你很忙，但是她执意说什么要感谢你，所以我想能不能请你去看一下她老人家，就几分钟，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原来是这件事。齐玟舒展了眉头，抻抻衣领子跟在乔睿的身后。

　　乔睿的奶奶来得早，在院子里住了有四天左右，前些天齐玟一直在忙活出摊和招纳新队员的事，没顾得上来拜访一下，这么一算确实应该去看一下她老人家的。

　　“奶奶，齐教练来看您了。”乔睿捏着憨厚嗓子，从喉咙眼里挤出柔和的声音轻轻叩响房门。

　　很快木门被开出一条缝，乔睿奶奶压弯着腰努力仰头去看这个叫齐玟的小姑娘，瞅着她样貌清秀眉峰拐角弧度恰似弯月那般，她裂开皱巴巴的嘴唇点点头，迈着蹒跚的步子进屋里。

　　“进去吧。”乔睿推开门给齐玟腾出一个身位。

　　齐玟跟他对视后，进来赶紧搀扶着奶奶的手肘，帮衬着坐在桌前，在两人开口之前她又给在座的人分别斟上水。

　　齐玟：“奶奶，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奶奶偏头看着乔睿，控制不住腿在隐隐颤抖，她举起枯瘦屋里的手臂拍拍乔睿刻意倾斜过来的身子，点头跟齐玟道谢：“难得有人能收留我们，乔睿这孩子很笨但很老实，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孩子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使唤他，可别让他再歇懒了。”

　　齐玟双手捧递过去水杯，扬起柔和的微笑：“奶奶放心，乔睿人挺勤快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端着水杯，手肘抖动牵连着手腕也在跟着抖，几次嗦嘴都没能喝下杯里的水，齐玟注意到后蹙眉不语。

　　乔睿瞧见她的脸色有些变化，他也有些难堪，接过奶奶手里的杯子轻声哄着喂她喝。

　　她一共在这里没待多久，看奶奶干皱的眼皮子快耷拉到高耸凸起的颧骨上，齐玟主动收拾了桌子，搀扶奶奶上去休息，而后跟着乔睿一起离开房间。

　　出了门乔睿偷偷瞄她一眼，眼看齐玟仍然不肯松懈脸色，便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奶奶就是年纪大了，手脚有些不稳，但是我保证会及时打扫的，不会弄脏这里的房间。”

　　“嗯？”齐玟刚回过神，斜眼过去他憋红羞涩的脸，淡笑一声：“无碍，我注意到了，关于奶奶的手臂我觉得应该可以差人制作一个辅助器，到那个时候应该就不会这样了。”

　　乔睿眼神一滞，惊讶地抬眼望着她，原来齐玟并不是在嫌弃奶奶，而是一直在想办法。

　　他心底默默涌上一股暖流，加紧的肩膀也舒缓开来，呲个牙站在门口傻笑：“谢谢教练，我会好好训练的！”

　　“好，今天早些休息。”

　　齐玟回去的时候刻意绕到其他人房门外转了一圈，一共六间房，除了林霄跟乔睿房间的灯还亮着，其他几人都已经进入梦乡，听着脚边草丛里窸窸窣窣蛐蛐的叫声，她欣慰一笑，出了月亮门回到房间。

　　从明天开始正式训练，这就意味着此后的招人出摊等等一切大小事务都要自己来，齐玟从桌上翻出来纸和笔，垫上两盏油灯按照记忆中训练的时间和项目，彻夜埋头制作了一个详细的规划。

　　翌日一早，从最基础的体能训练开始，木质原地跑步机，还好齐玟一开始订做了十台，大清早一排六个人手边各自放条手巾和水，十五公里不远不近，正常人一个小时之内绝对能跑完，齐玟在给几人下完目标后，便回去换上一身新衣服，看样子像是要出门。

　　“教练，你这是要去哪？”熊忠扭脸甩下额尖浸出的汗水，眯着眼问她。

　　“你们好好训练，我马上回来，不用担心。”

　　齐玟走的很快，快到像是一阵风，经过林霄身边事，衣襟带起的柔风吹拂在少年的侧脸上，随风袭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冷香，林霄不由得阖上眸子细细轻嗅，深呼吸一口气，跑的更起劲了。

　　出来后齐玟按照原先记忆里的地方找到一个镖局，这里基本是护送贵重物品的，里边的人也个个都是膀大腰肥的粗汉子，他们基本上都是从祖上传下来的门店，由各路亲戚组成自己人亲自押运。

　　他们看门外来了这么一位身材纤瘦柔弱的女子，身上穿的可是上好的缎子订做的衣裳，很快变了脸色，掌柜殷勤地弓着腰跑来问她：“小姐，可是要要押送什么财物需要我们？”

　　这女人摇摇头，来到店里绕着整个大厅走了一圈，环顾四望不加言语，没人知道她想干什么，还以为她是个哑巴。

　　“小姐，我这里是镖局，不是向您这般人物进来才挑选的，您看......”掌柜寸步不离地紧跟着她。

　　良久齐玟转过身子盯着他的眼睛问：“能租人？”

　　掌柜还没听清：“什么？”

　　齐玟坚定地重复：“租人，租你们这里的镖师，直接住我们那里，相当于一个安保的那种。”

　　掌柜一愣，思考良久倏然一笑：“您在说笑吧，这怎么可以租呢？而且自古以来也从未有人这样做过......”

　　“那没事，你开价，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出得起。”齐玟怕他不同意，赶紧再补充一个条件：“你放心，不会太久的，最多不超过三十日。”

　　三十日的时间，应该能撑过最艰难的日子。她心里这么想。

　　“这......”掌柜的回答她前，挺着身子跟后屋里的人商量，留下齐玟独自在前边厅里坐着。

　　如果这里能顺利，那么一切慢慢来从蹴鞠队到射击队，径赛队等等应该不会太难。她单手撑在桌子上，拖着脸颊上被关节推上去的肉沉思。

　　约莫十几分钟后，掌柜的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模样看起来三十几岁的胡渣男人，他长相方正忠实，标准的星眉剑目，在见到齐玟后侧身跟掌柜低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齐玟咽下口口水，端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口抿着，也不着急。

　　过来一会儿，男人过来尝试跟她攀谈，便坐在齐玟身边的木椅上，两手撑着自己的膝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隐隐突现。

　　“听说是你想邀请我们去你那里的对吗？想问一下你是需要人保护吗？”镖师这么问。

　　齐玟摇摇头：“不是我，是我们。我计划组建一支蹴鞠队，不过前期一直不怎么顺利，除去那些琐碎的事物，最让我头疼的应该就是一些上门闹事的人，只是想请你们去帮忙震慑一下。”

　　镖师一听，乐了：“蹴鞠队不过是个拱有钱人娱乐的活动罢了，不用看得这么重，如果是小姐你需要保护的话，那我们还可以。”说着他镖师作势想伸手去碰齐玟放在桌边的杯子。

　　从齐玟这个角度看，镖师眼尾邪笑堆起的褶子让她生理性抗拒，但在明面上她不好跟这里的人起冲突，因此只能垂下眼睑故意装作惋惜的样子摊摊手：“那可惜了，谢谢你们让我省下这笔钱。”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丝毫不带犹豫。

　　出来之后齐玟转念一想拐头进了菜铺，从头开始操心他们的一日三餐，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倒没有再遇上刚才的场景，齐玟将她归结于：

　　可能这些人觉得自己更甚至说女性的身份，会更适合出来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