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铁塔》老烦

4、2.杀人其实很简单（1）

　　阿虎敲敲门进去。陈俊，黑仔坐在里面。
　　“大佬，我准备好了。”
　　“好。”陈俊站起身，掐灭烟头。他很少抽烟，烟灰缸很干净。“黑仔，去备车吧。”
　　黑仔出去了。陈军看着阿虎，眼神少有的紧张，黑亮的眸子快要射出光来。
　　“别紧张。一切就照着说好的做。什么都不用担心，有我罩着。”他迅速说完这几句话，才放缓了语气。“好了，出去吧。”
　　“大佬。”
　　陈俊盯着阿虎的眼睛：“还有什么事？”他发现阿虎的眼神异常灼热，如一头豹子。
　　阿虎上前一步，一把拉过陈俊，狠狠地吻上他。没有唇舌的纠缠，他只是狠狠的，狠狠地贴上自己的嘴唇，仿佛要把陈俊融化在自己的唇上。他紧紧地按住他的后脑，把他压向自己，强烈的鼻息喷向他。
　　陈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这哪里像一头豹子啊，这分明就是一头豹子！
　　足足有五秒钟，在陈俊要推开他时他离开了他。
　　“我走了大佬。”他走到门口，最后一次深深看了一眼陈俊，然后走出去。
　　那之后，阿虎没有回来。
　　如计划的一样展开。阿虎先到乐巢俱乐部点了几杯啤酒。晚上十点多，老李和王炀才一伙人从侧门进了一间包厢。阿虎又要了一杯酒，眼角死死的盯着那间包厢门。门口有保镖，贸然走过去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他喝了一口酒，眼睛顺着杯底望向洗手间。从座位走到那里，应该二十步左右。如果脚步大一点，最多不会超过八秒钟。但又不能让人起疑，用十秒钟好了。他心里默默计算着。按这个速度，从洗手间到大门口，应该一分钟左右。虽然时间有点长，但途中的那些客人可以挡住他的身影。
　　当他喝到第四杯的时候，王炀才从包厢里出来了。他交代了保镖几句。保镖听完后，进去洗手间一下又出来了。王炀才然后才推门进去。两名保镖守在外面。阿虎在心中默默数着绵羊，当数到第三十只时，他站起身，走向洗手间。
　　“你等会再进。”门口保镖拦住他。阿虎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情况。他只好捂住肚子，低声哀求：“这是厕所怎么不让人上呢？不快不行了。”
　　保镖还是挡着他说：“你先等着。”阿虎无奈，只能在一旁待着。过了一会儿，王炀才还没有出来，保镖觉得不太对劲，他敲了敲门，问：“大佬？”
　　王炀才在里面说：“我吃坏肚子了，解大手呢。”
　　阿虎趁机说：“两位大哥，行行好，我快尿出来了。”
　　保镖犹豫了一下，他推过阿虎靠在墙边，搜了一遍他的身，才放他进去，一边还说：“快解决了出来。”
　　阿虎进了洗手间，他看见一双皮鞋在第三间格子间里。还好不是在第一间。他快步走到最里面的格子，轻轻搬开水箱盖，一把装着消音器的手枪裹在塑料袋里。他打开塑料袋，将枪拿在手里，一步步走向第三间格子。
　　王炀才似乎泻得不轻，低声骂着娘。阿虎拉上枪栓。王炀才是用枪的老手，听见这轻微的响动，顿时不说话了。但为时已晚，阿虎猛地推开隔间门，对准他的脑门就是一枪。
　　王炀才似乎想叫，但发不出声音。他张着嘴巴从座便器上滑了下来。一切都那么安静，谁都不能想象得到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
　　阿虎关好门，将枪别进腰间，从洗手间走出去。
　　保镖是不会检查出来的人的。他穿过舞池，走过银台，推开旋转门。黑仔的车停在街角。看见阿虎出来，它飞驰过来。阿虎跳上车，车又立即启动，消失在黑夜中的大街上，短短几秒的时间。
　　“确定打死了？”黑仔问他。
　　“嗯，我看见他脑浆都出来了。”阿虎掏出枪递给他，“枪给你。”
　　黑仔将枪扔进一只黑塑料袋里。
　　“你不用担心，大佬都替你安排好了。现在车开往港口，开车的叫王进，你跟他去海南避几个月。”
　　阿虎盯着他问：“这也是大佬安排的？”
　　“没错。”
　　“好。”阿虎扭过头，紧紧抿上嘴唇。
　　几句话完，大家都陷入沉默，各怀心事。一会阿虎突然问：“我奇怪你们怎么确定王炀才一定会去洗手间。”
　　黑仔一愣，随后说：“李叔他们先带姓王的去吃海鲜。你晓得下毒困难，但放几只臭鱼烂虾还是容易的。”
　　“那李叔他们怎么不泻？”
　　“他们早吃了药。再说就是想拉，到时也得忍着。”
　　阿虎听到这，有些想笑。嘴唇一动，才发现自己脸上的肌肉僵硬极了。
　　上船前，黑仔嘱咐他：“别乱跑，别闹事，乖乖跟着王进。”
　　坐在船上，阿虎思绪很乱。陈俊会不会杀他灭口？他不知道。他手里没有枪，旁边还有个人监视他，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只好随机应变了。王进倒是一脸自然，也许是掩饰得很好。
　　其实他紧张过度。下了船，他被一辆汽车接到一个居民小区里。王金没有跟着，他对接他们的男人交代了几句就走了。男人带他进了一个单元，里面的设施简单到了极点：两卧一卫，一个小厨房。
　　男人站在房间里，对阿虎说：“虎哥，我叫阿明。这些日子就委屈你住在这里了。什么事，吩咐我就行了。”
　　男人虽然叫他虎哥，但年纪明显比他大。一张国字脸，嘴唇、下巴上乱糟糟的没有打理。笑起来大大咧咧没有顾忌的样子。但阿虎清楚，陈俊派来监视他的人绝不是那么简单。
　　半年，六个月。阿虎怀疑陈俊是否已经忘了他。他想他想到发狂。
　　夜里，他看见自己和陈俊赤身坐在浴缸里，他用手臂紧紧环着他，整个身子压在陈俊身上。他们激烈的亲吻着。醒来时，小腹一片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