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嫌疑人》白小九千岁

4、半个儿

　　很多人都认为富人比穷人要清闲的多，没事就是旅旅游，喝喝茶。实则不然，其实他们的生活要忙碌的多。

　　工薪阶层的人，三点一线。除了工作，休息的时候大多喜欢宅在家，看看剧，刷会手机。可富人不一样，他们要参加各种聚会，稳固自己在富人圈的地位。只要走出家门，他们就要保持自己的体面。所以美容院就成了阔太太们的聚集地。

　　牛荣作为一个副总裁的夫人，也属于半个阔太太，跟她日常交往的自然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就算不是总裁夫人，至少也是个总经理夫人。

　　这些太太们看似清闲，实则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所以古祯跟向天战二人问了一天，连一个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都没有。牛荣平日里联系紧密的有五位太太，其中有三位，都在国外度假。就算在家，家里也有许多保姆证明。

　　“哎，有钱人的生活我们想象不到。”向天战疲惫的坐在副驾上。连续两天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的积极性都减少了。

　　“这也是好事，至少我们排除了很多嫌疑人。”不管怎样，这也算是有进展，古祯如是安慰道。“我知道前面有家面馆不错，咱们先去吃口东西。”

　　二人刚停好车，就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不是美甲店的店长叫什么石的那个么？”向天战指着禹子石说道。

　　二人看见禹子石站在一栋楼下，站了约莫两三分钟，才转身离开。

　　“十七楼。”古祯敏锐的发现，当十七楼的一盏灯亮起时，禹子石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转身。

　　“要上去瞧瞧么？”对于这种事，向天战总是表现的有些兴奋，尽管这对破案好像并没什么帮助。

　　手机震了一下，古祯打开锁屏。是于浩发来的照片。照片是牛荣的伤口，于浩用黑色的笔将几处伤口连在了一起，连成了一个圆圈，圈里有一个颗若隐若现的五角星。

　　他将手机递给向天战：“这应该就是凶手想要留下的图案。”

　　“像是一个什么标致，但是什么意思呢？”向天战不断放大图片，直到都出像素块了，也没发现个所以然。

　　古祯抬头看了一眼十七楼温馨的灯光，微微勾唇：“楼上的人说不定知道。”

　　“楼上的人？”没等向天战反应过来，古祯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了。他赶忙跟上，小跑进楼道。

　　哐哐哐——标准的警察式砸门。要不是古祯拦着，这门怕是都能被向天战硬生生的砸出一个洞来。

　　“来了来了~”屋内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旋即门开了。

　　二人看见的是一个年约四五十的妇人。不消说，单是那张跟尚令子有五六分相似的脸，二人也能猜出妇人的身份。她就是尚令子的母亲，吕怀春。

　　“你好，重案组。”向天战说明身份。

　　“重案组？”吕怀春面露诧异，似乎是在思考重案组是什么，又似乎是在想，为什么重案组会来自己家。

　　那双清澈的眸子，就算眼睛周围都是细纹，也依旧能看出少女感。古祯发现尚令子的眼睛的跟她的母亲是极像的，都让人无法对她们大发雷霆，甚至恶意的猜测，都是对这双眸子的亵渎。

　　“怎么了？谁啊？”屋内的尚令子闻声而出。在看见二人的一刹那，笑容闪现。“你们怎么来了？没去店里白跑一趟吧，你不是有我微信么？可以给我发消息啊。”

　　“啊，朋友啊。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拿些吃的。”吕怀春的神经也放松下来，转身进厨房。

　　尚令子将二人带到了自己的卧室。屋内铺着地毯，二人脱鞋。她笑道：“其实不用的，正好明天该洗了。既然都脱了，那就随便坐地上吧。”她也主随客便，跟着坐在了地上，“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的？”

　　闻言，向天战同样疑惑的看向古祯。在开门前，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没想到是尚令子的家。

　　“咳咳。”古祯轻咳两声。不知是咳嗽的原因，还是什么，他的脸似乎有些微微发红。“上次去你们店里我看见了营业时间，现在你们关门了。刚才在楼下，遇见了你们店长，便猜到这是你家。”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那就是禹子石的反应。从上次访问，他就发现这个店长对尚令子不是一般的忠心。而且提起他们老板时，他骄傲中还带了一个男人的羞涩。这些古祯都看在眼里，想必，禹子石是对尚令子有情的。

　　“这不这边发生命案了嘛，他非说不安全。我平时都是不等关门就回来的，今天也是看书看入迷了，晚了些，他这才送我回来的。不过不愧是副队长啊，我应该好好学习学习。”尚令子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我刚才才想起来，重案组是专门负责重大案件的警察。怎么了？可是令子受伤了么？”吕怀春端着餐盘进来，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尚令子起身，蹦跶了两下：“怎么会，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就是前些天我跟您说的那个案子，他们负责。”

　　“那就好。”见自己的女儿没事，吕怀春明显松了一口气，“你可别瞎指挥啊，别以为自己看了点书就想帮忙破案。”

　　心思被戳穿，尚令子嘟嘴。

　　听着娘俩亲昵的拌嘴，古祯的唇角勾起，这场面太温馨，温馨的很适合这个家。不过这个做母亲还真是了解自己的女儿啊，这个小丫头就是想帮忙破案。

　　“这是看了点书么？”向天战指着屋内的书架说道。店里的休息室就有上百本书，这里也有差不多两三百本，这可不是一点能形容的了的。

　　“不看些正经东西。来，喝茶。这饼干有点糊了，你们别嫌弃啊，不过应该不苦。”吕怀春微微弯身，将茶水跟糕点放在地上。

　　古祯上前帮忙。饼干刚放到三人中间，尚令子的小手就偷偷摸摸的爬了过去：“老娘做的饼干怎么会苦？”

　　吕怀春用力的拍了一下她那不规矩的小手：“客人还没动呢。”

　　尚令子嘟嘴，心想糊了的饼干，还给客人先吃。还没等她收回嘟起的小嘴，一块品相可以说是盘子里最完美的饼干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捏着饼干的，是一只指甲修剪整齐，干净的好似每天要拿牙刷刷好几遍的手。

　　有饼干吃的她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的灿烂：“谢谢副组长。”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吕怀春埋怨的宠溺，随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古祯身上。“副组长啊，重案组的副组长么？这么年轻？”

　　“你们说的话一样诶。我们副组长，可是当年全校第一……”向天战又开始了。

　　耐心的听他说完，吕怀春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古祯身上。她也干脆坐在了地上，紧挨着古祯，满眼笑意：“这么优秀啊，真不错，长得就精神，这要穿上警服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小姑娘呢。你不知道，我们家令子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个警察，可我觉得太危险了，一直不让，她这才没去。”

　　猝不及防的热情弄得古祯有些不知所措，他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突然有些纳闷自己为什么要上来了。

　　“你家里都是干什么的？几口人啊？多大了？有女朋友么？”吕怀春连珠炮似的问道。

　　“副组长的父亲是军人，母亲早年因病离开了。”古祯没说话，反倒是向天战，嘴里塞着一块饼干，也要帮忙回答。“家里两口人，28了，不像吧，大家都说我们副组长长得年轻，像二十出头。而且我们副组长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可是校草哦~没有女朋友吧……副组长，你有女朋友么？”

　　古祯抿了一口茶水，尴尬的摇摇头，这感觉不像是办案，怎么都觉得是在选婿。

　　果不其然，吕怀春的下一句话就验证了他的想法：“没母亲了啊，真是可怜。不过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结了婚就好了。28，大五岁，正合适……正合适……”

　　“妈！”尚令子也终于听明白了，白嫩嫩的小脸臊得通红。她看着古祯，禁了禁鼻子，“不好意思啊，我妈这个人比较热心肠。妈，您先出去吧，我们说的点事儿。”

　　“好，你们聊。那个小伙子，我瞧着你挺爱吃饼干的，外面还有，还有水果，出来吃点啊。”吕怀春朝着向天战摆手，明显是想给屋内的二人创造条件。

　　古祯跟尚令子一个尴尬，一个无语。前者按住了向天战的大腿，后者拽住了他的衣袖，皆是一脸恳求的看着他，让他不要走。

　　还是办案要紧，尽管饼干的诱惑很大，向天战还是留了下来。他转头道：“阿姨，我们还有事要说，多谢您的款待。有机会，有机会我一定好好品尝。”

　　“那你们聊吧。令子，好好招待人家啊，不许瞎出主意。”交代了两句，吕怀春就回屋了。

　　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十分默契的，谁也没有提起刚才尴尬的场景。

　　古祯没有直接给尚令子看照片，而是将尸体上的图案画了下来：“这个，你有印象么？”

　　“啊，有！”尚令子瞪大了双眸，转身站在书架前思索片刻，抽出一本名为《星空》的书。“这个书里的凶手杀人后就会在尸体上留下这个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