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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花朵 ...

  •   “味道怎么样?会不会有点太淡了,我没放盐。”

      欢延重重的点了点头,给薛凛比了个大拇指。

      “你喜欢就好。”

      欢延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备忘录打起了字。又指了指手机向薛凛递去。

      薛凛接过递来的手机问道:“怎么了?”

      薛凛看了看备忘录里打的字。

      ‘嗓子说话不太舒服,你说话我打字。
      「换行」你做的饭好好吃!’

      薛凛朝欢延比了个ok,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

      欢延笑着接过手机,看到薛凛打的字差点笑出声。然后又由于喉咙一阵疼痛立马收住。

      在手机上打到:‘我打字,你可以说话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

      伸出手来给薛凛看刚打的字。

      薛凛才意识到,有些被自己笨到了。笑着低下了头。

      笑完的薛凛终于抬起头耐心的问道:“还要吃吗?”

      欢延点了点头。

      晚上9点,欢延家。

      薛凛给欢延喂完粥,跟欢延在手机和口语上对话到手机没电关机才暂停了对话。薛凛等到欢延睡着后,才把碗拿去厨房的洗手池里开始洗碗。

      薛凛回味着刚才的那番对话,这大概是薛凛这两天内最舒服的一段对话了。自从余絮变成植物人一段令他感到愉快的对话像穷人望着奢侈品柜台一样。只能望着,无用的等待着奇迹发生。

      薛凛洗着碗,接着把剩下的粥盛在一个大碗里把保鲜膜罩在上面放在冰箱里。

      薛凛怕欢延会明天早上找不到东西吃,在欢延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本没用过的笔记本撕了一页纸下来。

      写上了一句话:‘粥在冰箱里,明早睡醒了记得自己加热一下。’

      随后放在了欢延的手机上可本子突然从薛凛手中掉了下来,被风打开到了第一页。

      上面是欢延的字迹写着寥寥几个从上往下的词。

      是这样写的:
      ‘识
      进
      做
      甩
      钱
      跑。’

      薛凛很尊重别人隐私地合上了笔记本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可还是默默记下了那六个字猜想着这是什么意思。

      欢延翻了个身,手吧嗒的掉了下来。薛凛伸手过去握住了欢延的手腕准备将它放回被子里。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只手轻轻的无意识的回握住了薛凛的,欢延用几乎根本听不到的声音梦呢了一声。

      但薛凛听见了,他说的是“别走”。

      不是用那种普通的语气说的,而像是刚哭完之后的索求。薛凛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欢延柔软的发顶,把手从欢延手里抽走可惜没有成功。

      动作虽然没有那么大但薛凛的手肘撞到了床头柜的一角。刚写的纸条也飘了下来。

      “嘶……”

      欢延的手反而握的更紧了些,薛凛满眼怜惜的看着欢延。卧室没拉窗帘,月光照在他的侧脸,这是不属于他的光。

      “欢延?”

      “松开我吧,没事了。”

      “没事了。”

      欢延睁开眼睛,适应了还算明亮的光线。看清了他紧紧握着的手…的主人……等等这手的主人怎么长得那么好看?哦,原来是影帝。

      欢延一下就抱住了薛凛,薛凛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很快适应了。自然又带些安抚性地拍了拍欢延的背。

      欢延又收紧了一些双臂,头靠在薛凛的胸上。薛凛的胸很结实,适量健身吸引异性过度健身吸引同性。

      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辈通过经验积累下来的这句话……无所谓实践出真理。

      薛凛胸收到了一些挤压,虽然没有感到不适甚至还有些舒服。但理智是个好东西,薛凛轻轻抚着他的背。

      欢延此刻就像一只小流浪猫一样,受过了万般风雨跨越山海然后风尘仆仆的来见你,只是为了在你怀里窝一会。

      虽然还是风尘仆仆的但光是跨越山海小流浪猫已经给你了他最高可以付出的一切了。

      过了一会,欢延的手放松了下来啜泣声也停了下来。薛凛终于把他这个上身挂件给安回了床上。

      所谓的‘上身挂件’现在安安静静的躺在蓬松的被褥里。薛凛刚准备吧那张纸条放回欢延床头柜上的手机上方,但欢延刚刚那副样子像是bug一样侵入脑海。

      薛凛收回了伸出的手,将手里的纸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搬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守了一夜,帮他换冰贴擦汗。

      反正就是那种高冷男神ooc的感觉,高冷男神里的冷变成了暖。

      高‘暖’男神你值得拥有。

      薛凛小时候本来就不是什么富人,有保姆阿姨照顾也没有被爸妈宠成废物点心。照顾人的能力还是一等一的。

      第二天早晨。

      欢延醒了,也退了一些烧。整个人好像都活了起来,不处于那种脚底下在飘半梦半醒的状态了。

      昨晚欢延做了个梦,梦见了他小时候他爸去跟领居寡妇约会。被他妈带着他在酒店里当场捉奸的时候。

      “你个狗杂种!”

      欢延他妈用手用力的打他而不是打那对狗男女,那时候他还小但说话还是听得懂的。

      然后转手就把他像是一条野狗一样赶走。

      “你滚!你滚!”

      欢延第一次听见他妈妈发那么的火。前面他妈妈对他发的火说的那些恶言恶语感觉都不算什么,欢延灰溜溜的走了。

      他到了外面看着天,那天是个阴天他永远忘不了。阴天也由于那天变成了他最讨厌的天气。

      他在空旷的大街上跑啊跑,跑啊跑好似永远没有尽头似的。他摔倒了,脸上、头上、身上混杂着前面他妈妈打出来的伤口还有被街上的细碎水泥渣子刮到的划痕。

      血珠从那道道红痕中一点一点的渗了出来,他趴在地上不动似乎放弃了挣扎。

      也不知道是过了一会还是很久,欢延的妈妈跑来了立马将他拉了起来。饱含泪水跟怜惜的眼神与刚刚那副神情迥然不同。

      她赶快拍了拍欢延身上的灰。眼泪终于止不住的留下,满脸的泪水诉说着她的感情。

      有阴天那必定就有雨,就算现在没有但雨总是会到来,这只是时间问题。也不会有人一直处于晴天之中,下了雨就算没有伞雨水淋在身上同时会冲刷掉身上的血迹。

      小雨点轻轻的打在了两人身上,泪水与雨水混杂在了一起,血迹也是。

      欢延闭上了眼睛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听着雨水扑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和他母亲的哭声。

      天有了动静,不是雷声而是雨声渐渐消退的声音。欢延睁开了眼睛,发现在身边的不是哭泣的母亲而是薛凛。

      他身形很小只能抓住薛凛的衣角,薛凛看到他这幅可怜模样将弱小的他抱入怀中。

      用此生他听到过最温柔的声音对他说道:

      “欢延?”

      “…没事了。”

      那时积攒在欢延心口的泪水终于从眼框中流了出来,这是欢延哭过最痛快的一次。如果可以她想跟他那已经开始了另一种生活的母亲说一句:妈妈,好像有人来收留我了。

      欢延原本觉得这个梦很假,薛凛怎么可能抱他并且安慰他?但他靠着5.2的视力看见了薛凛肩膀上有些盐渍,他能肯定那是昨晚他留下的。

      昨晚他抱着薛凛哭的记忆终于回到了他的脑海之中,虽然说他脸皮很厚但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在梦的前半段,是真的很真实也包括他母亲抱着他在雨中哭那段。与他记忆中的一点差别都没有,灰色的雨、灰色的天、灰色的世界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薛凛。

      像是天上的人一样浑身包裹着圣光,头上围绕着一圈光环穿着古罗马的白色绸缎。

      似乎做他身上的绸缎也不错…

      不过薛凛的胸肌练的是真的很好,抱着很舒服。

      让人……想在抱一次。

      在欢延还在想怎么在抱一次薛凛时,薛凛敲了敲开着的门另一只手端着一个托盘。

      欢延回归了人畜无害的模样,歪头笑着看着他。

      “请进。”

      “我把昨晚剩下的粥加热了一下。我看你家里也没什么其他菜我帮你放了点酱油你先凑合吃”

      薛凛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身着淡蓝色围裙。在围裙和白粥的衬托下薛凛无意中有了一种人夫感。

      薛凛的眼神中都透露着一种关爱感,诉说着他的担心。每一个动作都怕伤害到欢延一分一毫,可欢延不是什么高贵的丝绸布料他也不会因为你用手洗一遍他就给你冒个洞。

      他也不像是需要每天温度和水的刻度保持一模一样的温室花朵一样供着。

      但余絮是,从小的环境似乎催生着它变成一朵本不需要放进温室的花朵,一段明明可以放在阳台上晒却把他放进烘干机的布。

      肯定的是他和余絮都不是路边的野花,也没有像大多数花朵一样春天开花冬天埋葬等来年春天才回来绽放她的‘异彩’。

      前者是在冬天还倔强开放的红色花朵。
      后者则是一朵躲在玫瑰温室里看雪的凤仙花。

      拥抱着洁白的雪跟雪一点一点说自己前面经历了什么,有好有坏事无巨细地告诉他仿佛雪是他多年的挚友。

      雪不会回应但是聆听就是对这支花朵最大的帮助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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