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苏叁寒

27、畜生

　　“臭女人！你他妈敢打我？”盛俊勇说着就向梁娟扑过去。
　　当盛林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喊道：“妈！”，在梁娟向旁边倒下时，盛林伸出手把梁娟接住，但是还是没能接住，接着两个人一同摔在了地上。
　　在梁娟倒下顺带着旁边桌子一同倒下，盛林想把梁娟扶起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臂传来一阵刺痛，但是他没有在意，而是第一时间关心梁娟的情况。
　　他把梁娟扶起来，“妈没事吧？”
　　梁娟看着扶着自己的沾满血手，“林林，伤哪儿了？！”他抬起盛林的手，只见他的小手臂上两块玻璃深深的扎进肉里，一直在往外面渗血。
　　“没事儿，妈。”盛林将自己的手藏向身后，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伤口，怕吓着她。
　　“走，去医院。”梁娟双手自不住的颤抖拉着他往门外走。
　　这时盛俊勇又想去拽梁娟的头发，但是盛林一脚踹了回去，盛俊勇往后倒坐在沙发上。
　　盛林捡起倒在地上的椅子，把梁娟按在上面坐好，面带微笑道：“妈，你先坐着休息。”
　　今天我就要跟他做个了断。
　　梁娟从来没有见过盛林这副表情，令她都有些害怕。
　　盛林转身眼神嗜血的看着正在从沙发上爬起来的盛俊勇，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
　　盛俊勇见他都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盛俊勇，你不是说要砸了这个家吗？”盛林将桌子一脚踹翻，“我帮你。”
　　盛俊勇蹭的站起身，“疯子！都是疯子！”
　　“对啊，我们都是疯子！”盛林自嘲的笑道。
　　徐秋在车站接到他外婆后，回到家里，他妈妈拿出他外婆从老家带来的土特产打包好，喊道：“徐二，把这些给小盛送过去。”
　　“好嘞。”徐秋听到要去给盛林送东西，以最快的速度拿起他妈打包好的东西出了门。
　　盛林一边将挡在他面前的东西全丢在地上，一边向盛俊勇走过去，梁娟见势不对，起身拉住盛林，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臂，带着哭腔，“林林，走，别管你爸了，先跟妈去医院。”
　　盛林甩开的她的手，“妈！你醒醒吧！他不是我爸！”
　　梁娟被盛林吼的一愣，张了张嘴，“林林...”
　　“他配做一个父亲吗？从小到的大我见的最多的就是打你，他工作不顺利回来骂你，喝醉了回来摔东西，心情不好了就对你拳打脚踢！”盛林顿了顿，“妈！你到现在还护着他，你图什么！”
　　梁娟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几乎要发狂的儿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去做家教了吗？”
　　梁娟颤动着嘴，动了动喉咙，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没等她把话说出来，盛林指着盛俊勇，看着梁娟，“因为他！他跑到我学生的家里对他们说我是个变态，还有我为什么转学？也是他！他看见我跟同学走到近，就说我是同性恋，随后我的同学个个都排挤我，就连我最好的朋友也排挤我！”
　　说道这儿盛林哽咽了，“他们都说你们没有把教好，教出我这么个变态！”
　　“你不就是个变态吗？”盛俊勇站在旁边来了一句。
　　盛林失声笑道：“对啊，我就是变态，总比你这个畜生强吧。”
　　“你...”盛俊勇指着让他。
　　街坊领居听见响动纷纷从窗户里探出头，有的还站在楼下看向他们家。
　　“他们家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一个大妈问道。
　　“不清楚，他们搬过来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
　　“平时也没见他们母子两惹什么麻烦啊？”
　　邻居站在楼下议论道。
　　有的人在说，看起来挺严重的，要不要报警，到时候别出人命了。
　　徐秋火急火燎的来到盛林楼下，见楼下围着一堆人，将自行车停在了院子门口，自言自语道：“这什么情况？”
　　他还在想这些大爷大妈还真是改不了爱看热闹的性子。
　　这时王奶奶见盛徐秋来了，凑过去说道：“小秋来了。”
　　徐秋笑嘻嘻的打了声招呼。
　　“好像是小盛家来了个什么人，然后就吵起来了，我听见小盛喊他叫盛，盛什么勇。”
　　王奶奶的话音刚落，徐秋骂了一声就拔腿往楼上跑去。
　　梁娟带着哭腔小声道：“林林，别说了。”
　　但是此刻的盛林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他用脚踢了踢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弯腰捡起一块拿在手里。
　　“你...你干嘛！？”盛俊勇见状有些后怕。
　　盛林笑道：“爸，你不是说我流的是你的血吗？”
　　盛俊勇有些疑惑的卡着他。
　　梁娟见盛林拿着玻璃的手不停地在往外渗血，喊道：“林林，你要干嘛！把它放下！”
　　“我现在就还给你。”盛林拿着玻璃往自己的手上划。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撞开，“盛林！”徐秋站在门口喊道。
　　他看见盛林手臂上的血还有手里那这个的玻璃碎片，原本满屋充满了温馨的家，现在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心跟着紧了一下，
　　盛林看见破门而入的徐秋，拿着玻璃的手颤抖了一下，暗淡的眼神有好似找到了良药。
　　徐秋一个箭步过去盛林手里的玻璃打落在地上，“你他妈在干嘛！”
　　盛林看着被打落的玻璃碎片，“你干嘛！”
　　“我在问你！”徐秋看着他一手的伤，忍不住皱起眉头，“你他妈是疯了是吗！”
　　“他就是疯了，他还想杀他老子！”盛俊勇有些被盛林的举动吓到，站在沙发后面轻微哆嗦着。
　　在他的印象里，盛林跟他母亲梁娟一样，是个窝囊废，平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没想到这次盛林居然爆发了。
　　话说看起来特别随和的一个人，要是他爆发的话可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他妈给我闭嘴！”徐秋冲盛俊勇喊道。
　　紧接着拉起盛林的手，轻声道：“走，去医院。”徐秋拉了两把没拉动，加重了语气，“走！跟我去医院！”
　　这才把盛林拽动，梁娟也跟着一起。
　　盛俊勇看他们向门口走去，心想，要是他们就这么出去，肯定会把警察引来的，他就上前去抓走在最后的梁娟，“站住！”
　　还好盛林反应迅速一脚将即将抓住梁娟道盛俊勇踹倒，挣脱徐秋拉着他的手，“盛俊勇！我他妈今天杀了你！”
　　徐秋见状立马紧紧将即将发狂的盛林抱住往门外脱，“别管他，先走。”
　　正当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几个警察，那两名警察见屋里被砸的稀烂，在看见盛林手臂上的伤，说道：“什么情况？”
　　没等盛林回答，徐秋就指着站在房间里的盛俊勇道：“警察叔叔，就是他私闯民宅还打人。”并示意让他们看盛林的伤。
　　盛俊勇看见警察瞬间额头上布满了一层薄汗，“我没打他，是他自己...”
　　“他疯了，自己伤自己？”其中一个警察道。
　　盛俊勇没在开口。
　　警察见状有些严重，对他们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其中一个警察对盛林他们说道：“走，先跟我去医院包扎一下。”
　　“谢谢警察叔叔。”徐秋感谢道。
　　医院里，护士端着药盘走进病房，看到他们两个，“怎么又是你俩？”
　　徐秋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你忘了，上次你们两掉湖里...”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没得护士把话说完，徐秋打断道。
　　因为上次他们掉湖里给他的印象太深了，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护士看着盛林手臂上的伤，一边给他消毒一边关心道：“这是怎么弄的？”
　　盛林有些发白的嘴唇动了动。
　　“害~小孩儿太闹腾，摔得。”徐秋站在盛林旁边拉着他的另一是手替他回答道。
　　护士小心的将扎在肉里的玻璃拔出来，盛林跟着皱着没有嘶了一声。
　　徐秋蹲在他面前，对护士说道：“护士姐姐，轻点儿，他怕疼。”
　　护士将两块玻璃全部取出放在一边，“我见他一声不吭，看着也像不怕疼的人啊。”
　　“他有些爱面子。”徐秋开玩笑道。
　　护士给他包扎好后，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徐秋抬起盛林裹满纱布的手臂，问道：“疼不疼？”
　　盛林缓缓摇了摇头。
　　“不疼才怪。”接着他弯下腰在纱布外面亲了一口，“来，男朋友给你的止痛药。”
　　盛林一直紧绷着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些许，小声的吐出了两个字，“幼稚。”
　　徐秋将盛林紧紧揽在怀里，“下次不许犯傻了啊，听到没有？”
　　在他的话音刚落，徐秋感觉怀里的人在颤抖，他抬起盛林的头，看着盛林眼泪颗颗的往下掉，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
　　盛林埋在他的胸前哭着喊道，“徐秋。”
　　徐秋摸着他的头安慰道：“哭吧，秋哥在。”
　　此刻的盛林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山羊似的，脆弱的不得了。
　　片刻后，那位带他们来医院的警察进来看到这一幕，徐秋连忙说道：“小孩儿...刚刚被吓到了。”
　　警察表示理解，“既然包扎好了，就先跟我回警局做个笔录。”
　　“好，马上。”
　　徐秋抬起盛林被揉的杂乱无章的头发，“林林，在哭下去就要变成悲伤蛙了。”
　　盛林从他的身上起来，想抬起手擦脸上的泪痕，但是刚一抬起就一股痛意直袭大脑，让他不得不停止这个动作。
　　徐秋蹲在他面前笑了笑，“我来吧。”他伸出手替盛林擦拭掉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