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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海妖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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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集会结束后,阿喀琉斯跟随帕里斯进了卧室,他一关上门就迫不及待的亲住了小王子,他的力气大的过分,帕里斯根本无法反抗,他一只手环住小王子柔韧的腰,将他整个抱起,几步便到床边将小王子按在床上。
……
他们这个年纪,作为贵族青年或者少年,他们有大把的光阴享受生活的乐趣,在帕里斯到来之前,阿喀琉斯对享乐毫无兴趣,但现在,帕里斯喜欢,他愿意接受。
一个阳光很好的上午,他们来到佛提亚一个漂亮的沙滩,帕里斯、阿喀琉斯、再加上许拉斯、索卡斯,和埃阿斯,他们在沙滩上享受休闲时光。
帕里斯和索卡斯比赛摔跤,他们都脱掉衣服,赤裸着上半身,为了胜利竭尽全力,因为输的人会被埋在沙子里。
最后比赛胜负未分,因为两个少年都滚到了柔软的沙子里,当然也不需要惩罚输掉的人,起来的时候,他们都滚了一身的沙。
帕里斯脸上头发里都是沙子,冲着阿喀琉斯跑去,阿喀琉斯伸手接住他,替他抹去脸上的细沙,小王子笑的很开心,看着他开心的模样,阿喀琉斯也心情愉悦,他凑过去亲了亲小王子还沾满细沙的脸颊。
埃阿斯和阿喀琉斯在比赛投掷标枪,其余三人在玩儿一个球,阿喀琉斯用眼神警告了许拉斯,不许动手动脚,因此他一直很安分,他可不想阿喀琉斯的标枪插在自己身上。
临近中午,需要为午餐做准备,他们带了钓鱼的工具,但极少有人能耐得住性子使用鱼竿。
比如埃阿斯,他不喜欢钓鱼,将鱼竿放置后就坐在礁石上弹奏竖琴,除了战斗,他还喜欢音乐,这是为数不多的爱好,虽然他弹奏的很一般,连海鸟都无法忍受,因此他一个人去了悬崖边的礁石上,这样至少放过了其他人的耳朵。
帕里斯也没有钓鱼的耐心,他发现用鱼竿根本钓不上鱼之后,就去拿了他的弓箭,站在礁石上企图用弓箭去射海里的鱼,阿喀琉斯将他从礁石上抓了下来,那样太危险。
许拉斯打算潜水试试,他在海里灵活的像鱼,当然因为不是真的鱼,所以抓鱼的难度依旧很大,他潜入水中,捉到了一些贝类。
只有索卡斯,他能有足够的耐心,但是因为海边风大,因此也没有什么收获。
最后大部分的鱼来自阿喀琉斯,他擅长狩猎,这是从喀戎那里积累到的生活经验,他找了处礁石,手持长矛,游过他眼前的每一条鱼都逃不开被吃掉的命运。
有了足够的食物,他们找了处背风的地方,升起篝火,将鱼清理干净后放在火堆上烧烤,再撒上粗盐,配上葡萄酒。
下午,海水被太阳晒得温暖,他们都选择泡在水里,每一个在海边长大的男孩都会游泳,帕里斯会潜到水底,捡一些贝壳,阿喀琉斯能游的很远,再游回来,埃阿斯则仰躺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的随波飘荡,用许拉斯的话说,他像个死人一样。
这一天过的十分充实,下午帕里斯用沙在认真的堆一个建筑,慢慢的这个建筑逐渐成形,这是他的家,特洛伊城,他堆的非常认真。
阿喀琉斯坐在一旁看着他。
“这里是特洛伊高大的城墙,我们经常在上面冒险。”
“这里是王宫,我长大的地方,这里是我母亲漂亮的花园,她花费了很多心思来打理,里面种了许多花和树,有月桂、石榴、香桃木、番红花、玫瑰和常春藤。”
“这里有训练场,那是我和伙伴们训练的地方,这里很大,有中央大厅、不同功能的训练场、图书馆、餐厅、和好几个浴池。”
帕里斯说的起劲,但很快一个巨大的海浪打来,帕里斯精心堆砌的城堡立刻毁了大半,他有些懊恼,阿喀琉斯却在一旁笑了起来,很快一个又一个的海浪就将城堡抹平,消失了,就像无事发生。
“走吧。”阿喀琉斯起身,拉着他往回走。
另一边三人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阿喀琉斯对同伴们大声说。
没有异议,三人先行回别宫。
帕里斯有些好奇的看向阿喀琉斯“有什么事吗?”
夕阳西下,将人影拉的很长,阿喀琉斯拉着他漫步在沙滩上“你愿意在这里陪我吗?”
“那当然。”
阿喀琉斯率先登上礁石,然后伸手将帕里斯也拉上去。
他们坐在礁石上看太阳落山,海浪倒映着太阳的金光,大海被染成破碎的金色海洋。
“你在等候你的母亲?”
“是!”
“她可能不想见你之外的任何人。”
“若是她愿意见你,你就能见到她,若是不愿意,你不可能见到她。”
下嫁给凡人是众神的旨意,忒提斯可能并不愿意,生下阿喀琉斯后她回到了父亲在深海中的宫殿,也只会与阿喀琉斯相见。
“你们一直是这样见面吗?”
“大部分情况下是的,有时候她也会来到我的梦中。”
他的母亲没有陪伴在他的身边,而他在十二岁的时候离开父亲,喀戎为了将他培养成出色的战士而一直磨砺他。
“你在……同情我?”阿喀琉斯捏了捏帕里斯的脸,显得难以置信。
“没有,我只是很钦佩你。”
阿喀琉斯笑了起来,他轻轻咬住帕里斯的耳朵“我喜欢战斗,我的血脉里流淌着战斗的血液,只有鲜血能让我获得平静,你还不够真正了解我。”
“我不知道这些。”帕里斯蹙眉看着他。
“那是因为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肯定会吓跑你,娇生惯养的小王子。”阿喀琉斯又去亲了亲他蹙紧的眉头“我爱你,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
两个人等待比一个人等待好的多,他们在月光下的海滩上比试、赛跑、欢笑、接吻。
帕里斯有些困,他玩闹了一整天,而他也只是个凡人小孩,抵挡不去汹涌的困意,阿喀琉斯坐在背风的礁石后,怀抱着他。
“你不想见她了吗?”
帕里斯打了个哈欠,在阿喀琉斯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会见到她。”
……
午夜,月光下海面波光粼粼,海浪拍击着悬崖的礁石,发出轰鸣,玩闹了一天的帕里斯早已经在背风的地方沉沉睡去,阿喀琉斯坐在礁石上,吹着海风,等待他的母亲。
很快奇迹般的景象出现,原本海浪翻滚的海面变得十分平静,发光的蓝色水母将这一片海域点亮,从海水中走出一个散发着微光的人影,那是海神涅柔斯的女儿,阿喀琉斯的母亲忒提斯。
她穿着的蓝色纱裙,上面点缀着点点星光,披着洁白的披纱,她从海中升起,身上却没有沾染一滴冰冷的海水。
阿喀琉斯跳下礁石,向母亲走去。
忒提斯伸手抚摸儿子英俊的面容,他早就高过了自己的母亲,她看着阿喀琉斯,眼中满溢着温柔“你又长大了许多。”
阿喀琉斯蹭了蹭母亲的手笑道“上一次你见我是什么时候。”
“你在恨我没有陪伴在你身边?”
阿喀琉斯摇了摇头,他弯腰让母亲亲吻自己的额头,然后与她并肩走在沙滩上。
“时间过的真快,我时常还觉得你是小时候的模样,固执冲动。”
阿喀琉斯笑了起来,仿佛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每一次相见,我都觉得你又离我远了一点,我可怜的孩子。”
阿喀琉斯不以为意。
“你有了改变,是因为那个来自特洛伊的少年?”忒提斯看向沉睡中的帕里斯的方向。
“你什么都知道。”阿喀琉斯低笑。
“我一直关注着你,我的孩子。”
阿喀琉斯抱住双臂,他抬头看着前方的夜色,又像是在看着未来“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我想要拥抱他,带他上战场,与我一同冒险,我期待他长大后的模样,如果命运预言的那天到来,将我放在柴堆上的时候我希望能获得他的一缕头发。”(最能表达爱意的方式就是,将自己的一缕头发陪葬。)
忒提斯知道他已深陷其中。
“你还年轻,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
“但是不会像爱帕里斯一样爱其他人。”
他言辞凿凿,忒提斯却显得忧心忡忡,作为阿喀琉斯的母亲,她能感应到阿喀琉斯命运中的某些东西,却不能做出任何预言,命运的神秘莫测,连众神之父也不能掌控“你们本不该相遇。”
“众神也无法让我们分开。”
忒提斯清楚儿子的固执,他认定的事没有人甚至神能够改变。他和帕里斯,命运中的重要之人,随着他们的相遇,一切都在发生改变,这样的改变不知是好是坏,但是她知道,若是让阿喀琉斯选,他肯定更愿意自己掌控人生。
在黎明到来之前忒提斯离开了,阿喀琉斯叫醒帕里斯,带着他漫步在黎明前的海滩,凉爽的海风让人身心舒爽,赤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脚缝里都挤满了细沙,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或许是那些粘在他脚上的细沙也或许一些其他的东西,让他的心很乱,有一种麻麻的感觉。
阿喀琉斯放开他的手,走到浅水的区域弯腰在细沙中寻找着什么。
当第一束阳光落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笑着走向帕里斯,给他看自己找到的东西,一颗漂亮的蓝色珍珠。
“海里为什么会有这个?”帕里斯十分惊讶,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珍珠,说珍珠可能不准确,因为它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反射着漂亮的光。
“我的母亲告诉我。”
阿喀琉斯将珍珠放在帕里斯的眼睛旁像在比对着什么“像你的眼睛”
“我第一次见到蓝色的珍珠。”
“是海妖之心,也叫女妖的眼泪。”阿喀琉斯纠正,一只女妖一生只会流一次泪,在它死亡的时候,留下眼泪,身体则会变成海上的泡沫消散。
这是忒提斯提前送给儿子的成年礼,只是阿喀琉斯现在想把它送给帕里斯。
“送给你。”阿喀琉斯将珍珠放在帕里斯的手心。
“是你母亲送给你的吗?”这不是寻常的东西,阿喀琉斯不可能随意的捡到它,只有一种可能,是来自忒提斯的礼物。
阿喀琉斯不知可否。
“我不能要,这是给你的礼物。”
“有什么关系,我只觉得它很适合你,我希望你能将它一直戴在身上,它可能还有些别的作用,只是需要你慢慢探索。”
“可是我并没有什么礼物可以赠送给你。”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阿喀琉斯扶住他的后颈,在黎明的阳光下,留下一个足够温柔缠绵的吻“一个吻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