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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少年索卡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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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里斯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刻,他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健康,阿喀琉斯不在房间,守在他身边的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阿喀琉斯呢?”帕里斯问道,他感觉自己现在充满了活力。
“他有事出去,让我在这里等你醒来,因为你可能会饿。”少年拿来面包和牛奶。
帕里斯真的饿了,他早上只吃了一点,中午几乎没有吃东西,他一边吃东西,一边和少年交谈“你叫什么名字?”
“索卡斯。”
眼前的少年和自己年纪相仿,有着棕色到脖子长度的头发,帕里斯觉得他看上去像一只小松鼠,温顺又可爱,他经常见到少年,只是几乎没有和他有过交流,每次他们宴饮时少年会为他们端上食物。
“你在为王室工作吗?”
“我和我的父亲都在为王室工作,只是他已经去世了。”少年表现的很平静,并没有显示出多少悲伤。
“我很抱歉……”
“每个人都会经历,只是时间早晚,我们终究会在哈迪斯的领土相遇。”
少年的对死亡的释然让帕里斯惊讶“很遗憾,我居然现在才认识你。”
索卡斯笑了笑,他看起来如此温顺讨人喜欢,帕里斯开始后悔,自己现在才认识他。
少年的目光看向帕里斯放在床头的七弦琴,那是阿喀琉斯送他的礼物。
“你喜欢音乐?”
索卡斯点了点头。
“你会弹七弦琴吗?”帕里斯问。
索卡斯摇了摇头。
“或许我可以教你。”
“谢谢!我可以去拿我的琴吗?”
“当然!”
很快,少年便回来了,怀中抱着一把陈旧的七弦琴,只是看得出来少年很爱护它,所以保养的很好。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他梦想当一个诗人,但是他还没来及教会我就去世了,就像他的梦想一样来不及实现。”
“那你呢?”
少年想了想“我可能更想当一个旅行者,走过很多地方,遇见不同的人,听他们的故事,再在别的地方传颂那些凄美的爱情或者悲壮英雄的故事,但前提是我必须成为一个战士才有可能实现它。”
他的描述很美,让帕里斯忍不住心动。
“我听说你去过很多地方,可以给我讲一讲吗?”索卡斯问。
“那当然!”帕里斯给他讲自己在海上的见闻,他曾跟随商船去过的地方,见到的有趣的人,和听到的有趣故事,他还给他讲自己的哥哥,他是个不亚于阿喀琉斯的大英雄。
“我看见你经常看着我们训练。”帕里斯一边教他如何弹奏七弦琴,一边和他说话。
索卡斯点了点头。
“你想参与训练吗?”
索卡斯突然停了下来,他很想,他不愿像父亲一样忙碌终身,他看着帕里斯认真的说到“当然!”
“我可以问一问阿喀琉斯。”帕里斯说着就想去找阿喀琉斯。
索卡斯赶紧拦住了他“没有人愿意接受一个仆人的儿子。”
“阿喀琉斯不一样,你只需要证明你自己,你愿意试一试吗?”
“不用那么着急,等他回来再说。”他没有忘记阿喀琉斯给他的任务,让帕里斯呆在房间,不要出去。
阿喀琉斯回来后,索卡斯退了出去。
“你好了吗?”阿喀琉斯上前,他摸了摸帕里斯的额头,发热已经退了下去。
“当然!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
阿喀琉斯弹了弹他的脑门,走到一旁坐下,帕里斯跟了过去。
“索卡斯,我很喜欢他,今天我们聊了很多。”
阿喀琉斯挑了挑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刚刚的少年“还有呢?”
“他渴望成为战士,我想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只要他能证明自己。”
阿喀琉斯摸了摸天真的小王子的头“是的,他必须证明自己,他可以成为一名战士。”
第二天的训练……
在训练中途休息的时候,阿喀琉斯活动活动手腕,接着他叫出索卡斯的名字,那个在一旁看着他们训练的少年。
索卡斯上前。
“你在偷看训练。”
“是的!”
周围的人发出哄笑,似乎在嘲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帕里斯紧张的看着他。
而许拉斯他抱着双臂围观,表情有些高深莫测。
“连你也渴望成为战士?”
“是的!”少年抬起头直视阿喀琉斯的眼睛。
阿喀琉斯笑起来,他转过身过去对着自己的伙伴挥动双臂,那些年轻的战士开始起哄,他们或是捶打盾牌,或是胸口高声喊道“阿喀琉斯,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阿喀琉斯转过身来“现在放弃还不算太晚。”
“我想成为战士。”索卡斯坚定的说。
阿喀琉斯没说话,他走向帕里斯,将短剑交给他,在他耳边低声说“帕里斯,你去和他打,你不能放水,所有人都在看着,你知道该怎么做。”
帕里斯犹豫着接过短剑。
帕里斯身形灵活,受教于阿喀琉斯的他在飞速的成长,这不是一个经常为琐事忙碌的少年能够比得上的。
但是索卡斯也表现出了自己的才华,他在心里默默记着他们战斗时的样子,然后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不断训练,他从未放弃过锻炼,所以他远比他看上去的有力量,两个少年的表现都让围观的人惊讶。
帕里斯胜在系统的训练,高超的技术,不断与人实战的经验,但索卡斯的坚韧和毅力依旧让人刮目相看,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站起来,直至精疲力竭。
阿喀琉斯看向他的伙伴“战士们,你们认为他有资格成为你们的伙伴吗?”
这一次没有人说话,少年拥有成为战士的优秀品质,但是仆人的儿子,这会让他们也蒙羞,任何年代阶级都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给他一个机会,阿喀琉斯。”是一直抱着双臂围观的许拉斯。
所有人都看向他。
许拉斯上前,站在索卡斯的跟前“要么成为优秀的战士,让我以你为傲,要么死在我的剑下。”
索卡斯紧紧的看着他。
许拉斯笑了笑,他转过头看向阿喀琉斯“阿喀琉斯,这个少年归我了,我来负责他的教导。”
阿喀琉斯摊了摊手,表示你随意。
紧接着许拉斯又转向少年打趣道“你准备好接受地狱般的训练了吗?”
“当然!”
……一天的结束后,帕里斯已经早早的睡下,阿喀琉斯披着一件敞开的长袍,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腹,在阳台远眺爱琴海,一边喝着葡萄酒。
埃阿斯走了过去“你变得不像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埃阿斯“阿喀琉斯该是什么样。”
埃阿斯将双臂靠在栏杆上,没有看他,吹着带着海水味道的风“也或许就像你这样。”
阿喀琉斯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狂妄而且自大,暴戾容易动怒,只是遇到了帕里斯,小王子像一束光闯入他的内心,他多么喜爱这束光,他将所有的温柔给了这束光,小心的呵护,将暴戾掩藏。
“哦!你们单独聊天,抛弃了重要的伙伴。”是许拉斯,他有些夸张,埃阿斯和许拉斯,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们是阿喀琉斯真正的朋友。
“自从小美人来了,我认识的阿喀琉斯就像换了个人,从前的你身体里住了条恶龙,而现在……”许拉斯摊开双手,做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身体里全是恶心的粉色泡泡。”许拉斯上前,和他们站在一起。
阿喀琉斯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而是与他碰了碰杯。
“小美人?”
“?”
“小美人?”阿喀琉斯再次重复。
露馅了,许拉斯差点被葡萄酒呛到,一时不查说漏了嘴,慌忙想要掩饰,阿喀琉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一把拽住许拉斯,将他按在护栏上,身后就是高空。
“我不在的时间里,你有打过‘小美人’的主意吗?”阿喀琉斯是笑非笑的威胁。
“没有!我保证!”眼见着半个身体已经悬空,许拉斯赶紧求饶。
“我不相信,许拉斯你的放浪连三岁的孩童都知道。”阿喀琉斯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真的没有,埃阿斯可以作证。”
埃阿斯只是笑,不说话。
在许拉斯的一再保证下,阿喀琉斯放过了他。
“我没想到你会为了‘小’帕里斯做到这个程度。”差点又说错,被许拉斯生生掰了回去。
“帕里斯想要一个朋友。”阿喀琉斯看着大海说。
……
除了日常的训练外,新加入的少年还需要更多的训练,但是在训练之前许拉斯还有些事情需要问清楚。
许拉斯让索卡斯在自己的房间等他,许拉斯回去的时候,少年正等候在门外。
“进来!”
少年听话的跟着他进了房间。
“自己找个地方坐下。”
许拉斯观察着这个索卡斯,他不卑不亢的态度赢得了自己的好感。
“你很狡猾!”许拉斯发表对少年评价。
索卡斯默认了。
“你不想辩白吗?”
“我利用了帕里斯,但是我绝无恶意。”
许拉斯坐在他的对面,他认真的看着索卡斯,少年也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眼。
“你为今天准备了很久吧。”
“一直在准备,我等了很久终于有了这个机会,所以我不想放弃。”
眼前的少年虽然和帕里斯差不多的年纪,但是他要成熟的多,可能是因为生长环境的原因,他过于早熟,聪明且富有心机。富有心机在这里是对他的夸赞,一个出身低微但时刻做好准备,抓住机会实现自己目标的少年,令人钦佩。
“让我想想你都做了什么,阿喀琉斯让你照顾帕里斯,你趁着这个机会博得了帕里斯的喜爱,也很好的完成了阿喀琉斯交给你的任务,你表达了想要成为战士的决心,帕里斯肯定会为你争取一个机会,最终你尽力的在战斗中展现了你的能力,我猜的对吗!”
索卡斯点了点头。
“只是……”
许拉斯等着他开口。
“我没想到您会帮助我,我以为没有人会想要教导一个仆人的儿子。”
许拉斯的表情柔和下来,他靠近索卡斯,像逗弄可爱的宠物一样挠了挠他的下巴“你真是个狡猾的小家伙。”
……
就像帕里斯刚开始一样,新加入的索卡斯需要在许拉斯的指导下训练一段时间,直到他能跟上大家的训练。
他很刻苦,具有非凡的毅力和耐力,从不喊累,他即使浑身淤青第二天依旧会按时起床,当然许拉斯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这种时候他会强迫少年休息。
夜晚智者的课堂上,他也是最认真的一个,而且他非常尊重这些富有知识的长者,也只有他坚持在离去前向长者行礼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