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特洛伊之歌》蔬菜终结者

22、奥德修斯

　　“很抱歉，我吓到你了吗？”奥德修斯从阴影中走出来，他之前倚靠在廊柱上，看了帕里斯一会儿，御座厅国王们的谈话已经结束，在晚宴开始前他出来吹吹风，恰好遇到了独自射箭的帕里斯。
　　每一个初见帕里斯的人都会短暂的惊叹，一个漂亮到了极致的少年，众神的宠儿，奥德修斯初见他时也一样，他像落入凡间的神子，面容严肃的张弓搭箭，只有在羽箭成功没入靶心的时候眼睛里才会显露出笑意。
　　奥德修斯走近，站在了距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
　　“我没事。”帕里斯蹙眉看了他一眼，接着去取靶树上的箭，一只只的装回箭壶。
　　“你的箭术非常不错，在你这个年纪。”
　　“谢谢！”
　　“你有多大了？十五？还是十六？”
　　“十五岁，但是很快就十六岁。”
　　帕里斯无意交谈，他不是很喜欢奥德修斯和伊多墨纽斯，说不出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他的狡诈闻名于世。
　　“我要回去了，再见。”帕里斯向他点头致意，然后拿着弓箭离开了花园。
　　奥德修斯目送他离去，觉得有些意思，他有一种下意识的傲慢，这是长期娇惯宠溺中养大的孩子才有的反应，当然他这样的孩子，肯定备受父母宠爱，他的箭术表明他经过良好的训练，神态矜贵又骄傲，不是贵族就是王子，那他是以什么身份留在珀琉斯的王宫呢？
　　帕里斯将弓箭和箭壶放回原处后来到晚宴的大厅，和刚才御座厅的谈话不同，晚宴是欢乐的场所，像帕里斯和索卡斯这样的少年也能随意行动。
　　阿喀琉斯有一会儿不见帕里斯了，想去找他，但是被伊多墨纽斯缠住，见到帕里斯回来，撇开伊多墨纽斯走了过去。
　　“你去了哪里？”
　　“很无聊我去花园里转了转。”
　　阿喀琉斯捏了捏他的肩膀“晚宴马上开始。”
　　他的眉目间的温柔与对少年的宠爱让走过来的奥德修斯诧异，这可不像奥德修斯记忆里的阿喀琉斯，那个强悍、冷酷、骄傲的战士。
　　跟过来的伊多墨纽斯目光从阿喀琉斯到帕里斯，他觉得阿喀琉斯已经足够让他惊艳，但是这个少年单论长相的话，实在是太漂亮了，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像一场梦，梦醒后便无迹可寻。
　　奥德修斯说“我想你应该不介意给我们介绍一下。”
　　阿喀琉斯看向帕里斯，让他自己说。
　　“很荣幸见到您，奥德修斯王，我是来自特洛伊的帕里斯，您是位伟大的智者。”帕里斯简单的介绍自己，就像与他是第一次见面一样，礼貌中带着疏离。
　　“特洛伊的王子，很高兴见到你。”奥德修斯与他握手。
　　帕里斯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他怎么知道自己是王子，奥德修斯的笑容高深莫测，他就是随便一猜，猜对了。
　　“特洛伊是个伟大的城市，你的父亲是统治另一半世界的国王，我一直想要拜访但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特洛伊欢迎任何友善的朋友。”
　　接下来是伊多墨纽斯“克里特的王子，很高心见到你。”面无表情的说着客套话。
　　“你的美丽让我惊叹，让我想起了伽倪墨得斯。”伊多墨纽斯与帕里斯握手，他上下打量着帕里斯，显然对他也很感兴趣，他很美丽，在人群中无比瞩目，自己居然才注意到他，克里特岛有劫持男孩的风俗，而且一个被爱者可以有多个爱者。
　　“我的荣幸。”帕里斯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勉强的笑容，看着他被迫社交的模样，阿喀琉斯有些想笑，但是忍住了。
　　“抱歉！我的朋友在找我。”他无视两人想要继续交谈的欲望，直接离开。
　　许拉斯过来打圆场“还是个任性的小孩，可能不喜欢被大人领着社交，当然单独聊聊他肯定很乐意。”
　　阿喀琉斯的冷眼飞来，许拉斯不以为意。
　　帕里斯找到了他的朋友。
　　“你看上去不喜欢他们。
　　“不喜欢，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帕里斯耸了耸肩膀，他这个年纪，喜欢一个人只需要一眼，不喜欢一个人也只需要一个瞬间，毫无理由，任性又骄纵。
　　索卡斯笑了一下，锤了锤他的胳膊。
　　“你呢？你听到了什么？”
　　索卡斯抱着双臂背靠在桌上“他们会在佛提亚多呆一段时间，所以这段时间我们都会呆在这里。”
　　“你不开心？”
　　“还要和不喜欢的人呆上几天。”
　　“可能你明天就会喜欢上他们。”
　　“谁知道呢。”
　　他们正说着话，国王到了，所有人都停下来向他行注目礼。
　　珀琉斯在高桌主位上落座，他摊开双手面向众人“请落座吧，远道而来的客人。”
　　于是众人也纷纷就坐，这样的高桌很长，从主位下分左右两侧，可以坐下三四十人，他的右手边就是阿喀琉斯，阿喀琉斯身边则是埃阿斯、许拉斯，以及贵族长者和祭司等人，国王左手边则是奥德修斯、伊多墨纽斯，以及他们的卫队。
　　帕里斯和索卡斯本想溜去其他地方，但很不巧被点名。
　　“帕里斯、索卡斯，孩子们，坐到我身边来。”
　　两人向珀琉斯致意，坐到后面的位置和家臣祭司们一起。
　　紧接着仆人们端上烤肉、面包、水果等食物，从调缸里倒出美味的葡萄酒，由王宫里漂亮的男仆女仆们为众人斟满，女仆们穿着轻薄的衣衫，男仆则赤裸着上半身，火光映衬下，他们的肌肤泛着漂亮的光泽。
　　“敬你们，来自远方的朋友。”珀琉斯起身举起纯金的酒杯。
　　所有人都站起来举杯。
　　“敬众神！”众人举杯高呼，将第一杯酒浇奠在地上祭奠众神。
　　乐师奏响欢快的乐章，美丽的女仆们端着可口的事物进来，她们步履轻盈，飘逸轻薄的衣裙勾勒出她们年轻妙曼的胴体。
　　帕里斯和索卡斯坐在后面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小声的聊天，现在没人注意他们。
　　……
　　“你刚才说到了阿伽门农。”
　　“对！他们都为阿伽门农战斗”索卡斯喝了口葡萄酒帮助自己咽下烤肉“希腊的大多数国家，都在为阿伽门农战斗！”
　　“他是什么人？”
　　“他是阿特柔斯的儿子，迈锡尼的大国王，是整个希腊最尊贵的王了。”
　　“阿喀琉斯也会为阿伽门农战斗吗？”
　　“不知道，这个你得问他，阿伽门农在希腊征战多年，他征服了许多国家，让他们都承诺为他战斗，但是也有例外，比如色萨利。”
　　帕里斯不喜欢政治，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特别是这出来的这段时间，他看到了希腊诸国，他们有坚固的战船和强大的战士，更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大国王，当阿伽门农统一了希腊，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呢？在特洛伊的时候，他从没想过这些，他讨厌政治，这些都由他的哥哥承担，但是现在真切面对的时候，由不得他逃避。
　　“他会发动战争吗？”
　　“谁知道呢，距离太远了，而且你的国家也很强大，你们有传说中由神建造的最坚固的城墙，没有人能从外部攻破它。”
　　这个话题太沉重，索卡斯换了个话题，他凑到帕里斯耳边，忍不住笑道“伊多墨纽斯，他很喜欢阿喀琉斯。”
　　帕里斯略微有些惊讶。
　　“阿喀琉斯还没真正成年，他或许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况且成年也无所谓。”
　　帕里斯这下是憋不住笑了出来，索卡斯说的都很合理，但是可以肯定阿喀琉斯不会接受他的爱慕，幻想了一下伊多墨纽斯向对待一个少年一样对待阿喀琉斯，帕里斯就觉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好玩儿。”索卡斯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我们来打赌阿喀琉斯会怎样对付他。”
　　两人一边聊一边笑，晚宴进行到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聊的火热，他们有的站起来举杯敬酒，有的搂着肩膀大声交谈，有的已经离开座位，倚靠在廊柱上和漂亮的仆人调情。
　　伊多墨纽斯还在和阿喀琉斯交谈，阿喀琉斯表现的漫不经心，他越是如此，伊多墨纽斯越是斗志昂扬，埃阿斯已经和战士们聊在一起，他大力的拍着朋友结实的胳膊，大口喝酒大声说笑，分享战斗经验。
　　奥德修斯看向两个正在说笑的少年，站起来向帕里斯举杯“帕里斯，我知道你的父亲，他是位伟大的国王，在他的治理下，特洛伊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城市，他让人钦佩。”
　　“欢迎您到特洛伊做客，奥德修斯王。”帕里斯也站起来回礼，可能是被欢乐的气氛感染，他现在少了许多敌意。
　　“我的荣幸！”他接着说到“特洛伊是个富饶的国家，它肯定会让我大开眼界。”
　　“特洛伊是个友善的民族，我们永远欢迎真诚友善的朋友。”
　　“我祝愿希腊与特洛伊永远亲如兄弟，即使我们之前有诸多不愉快”奥德修斯伸长手臂越过长桌和帕里斯碰杯“诸神在上”
　　“诸神在上！”他们同时将杯中的酒浇一部分在地上，敬奉神灵。
　　“亲如兄弟……干杯！”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