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相处 ...
-
安晚徽喝得越来越慢，程忞盯着看安晚徽的最后一口含了好一会才咽下去。
怎么还是个怕苦的娇气王爷。
“王爷，沈将军求见。”
云昭随手端过来过来一碟发腻的点心给安晚徽，安晚徽原本要拿，但是眼神瞥到程忞还在他身边又讪讪地把手放下。程忞直接伸手从云昭手中地挑了一块，给安晚徽塞进一点到嘴里。
“嫌苦还不来点甜的压压，逞什么强。”
安晚徽原本想拒绝，就被人一只手从前进攻，另一只手预料到脑袋不乖，抵挡住了。
安晚徽细细咀嚼后，笑笑慢慢回道：“怕有人说我像个姑娘。”
“原本就像······”
程忞原本就嘴快，等到脑子反应过来，就看见安晚徽顺着他的手又咬了一口。眼神中的戏谑惹得逞忞红着耳朵。
“你知道沈此扉这次来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今日街坊传的消息程忞被安晚徽气的还没来得及去了解。还以为是安晚徽愿意和他说关于安晚徽的事情了。连忙摇了摇头，急切地问道：“什么事？”
“沈家二姑娘沈羽恩为嫁心上人，已经闹到圣上那里去了。她的心上人是······你。”
程忞原本因为沈南意的事情，现在听到沈家婚事都忍不住紧张，等听到那个人不是安晚徽后忍不住长吁一口气。
眼见着安晚徽眼眸黯淡了下，云昭给程忞使眼色。程忞看见后懵了一下，然后解释道：
“我不认识什么沈家二姑娘，也不知道这件事。”
“我去前厅看看沈将军。”
安晚徽留了一句就往前厅走，程忞自然不想自己被动，连忙边喊安晚徽边追，两步就把人猛地拉进怀里，狠狠亲了两口，道：“向你证明我的真心。”
“油嘴滑舌”安晚徽象征性挣扎两下，然后任由人拉着往前厅去了。云昭跟在身后不敢发出声音。
“沈将军有何要事？”
俩人躬身行礼，沈此扉也连忙向两人回礼。
“不是什么要紧事不敢来叨扰楚王爷和小程将军。小女仰慕小程将军已久，今日不知哪个多嘴地告诉小女小程将军······，知道后要寻短见，现在被我在府里让仆人控制住。但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所以我没办法只能来叨扰王爷了。”
安晚徽笑笑，道：“哦，我和二郎是二哥亲自赐的婚，要是为救沈姑娘抗旨······怕死的就不止沈姑娘一人了。孰轻孰重，沈将军也能分得清。”
程忞听到安晚徽叫自己二郎，心里面很是高兴，但是表面不敢露出来。
沈此扉也不是什么善茬，伪笑道：“太后她老人家很是喜欢羽恩，小程将军进宫觐见的时候就让我向太后娘娘请求赐婚了。恐怕现在不好在太后娘娘那里交代。”
原本自己可以去太后那里解决这件事，但是现在这场赐婚已经不仅仅是单纯地婚嫁了，而是安唯清和太后的暗中争斗，自己早已在太后那里说过不会参与任何一方，现在这样子自己也不能装傻去太后那里解决这件事。
程忞看出安晚徽不好出手这件事。
“沈将军，闻语刚进长安，对这什么沈姑娘的都不知道。这功劳不只是我一介莽夫争取来的，要是您回去好好劝说一下沈姑娘，换个文质彬彬的文臣心上人，照沈家这贵族，沈将军还害怕新婿不会踏破沈家门槛？闻语认为这并不是件难事，长痛不如短痛。这道理沈将军会不懂吗？”
这话说得舒适巧妙，先说自己是新贵宠臣，什么朝堂政论，什么太后，什么沈姑娘，什么沈家都不给面子。再说自己是莽夫，自己想要的会利用各种手段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硬塞就别怪他不客气。最后浅浅用程家威胁一下。
沈此扉来的时候太后和长公主说俩人水火不容，但是看样子俩人像似多年知己般，好得不能再好。现在这样，只能再找法子。
“小程将军说得有道理，我回去再好好劝劝小女，做父亲的不容易。三年前失去南意，现在属实是不想失去女儿了。”
程忞刚才还暗自窃喜，听到这一声不轻不重的“南意”立马变脸，想要不动声色地去看安晚徽是什么表情，但是又害怕让沈此扉抓住把柄。愣是忍住怒意，等安晚徽回答。
安晚徽没有沈此扉料想中的悲伤，反而有一些怒意。
谁都可以在他面前提沈南意，但是沈此扉不行。
“沈将军三年前失去南意，害怕睹物思人，连忙赶将军夫人去了长安城外寺庙上居住，真是一副慈父形象！令人敬佩！”
沈此扉没有成亲前有个外室小娘，成亲后，纳入贱妾。贱妾身体娇弱不易有子，正房夫人却在三年生了一儿一女。仗着自己得宠，嫉妒心占上风，欺辱正房夫人，正房夫人原来还会去给沈此扉说这件事，但是正房夫人家都是下品文官，沈此扉瞧不上，也不喜正房娘子的容颜，之后正房娘子知道告状也没有什么用，渐渐任由妾室欺压，这本就是长安城内妇孺皆知的事情。但是沈家是世家，又有官爵，新帝刚上位，自己就是个泥菩萨过河，没有精力去管沈家的事，这便就成了安唯清落人话柄的事情了。
“王爷是听信小人谗言，误会我了。南意母亲······”
“够了！我又不理朝政，沈将军何必在这为难我一个闲散王爷。”
沈此扉看事情发展越来越偏离自己的计划，不敢多说，只是毕恭毕敬地给安晚徽说最后一件事。
“南意去世马上三年了，我准备······”
“滚！云昭，送客。”
沈南意死了三年了，所有人都在避免他睹物思人过度悲伤，都是隐晦地提些高兴的事情，只有沈南意名义上的父亲，在他死后三年不停的榨取沈南意最后的价值。
真是该死！
安晚徽气得不停颤抖，沈南意陪了他十四年，他怎么可能在这短短的三年真的接受他战死沙场的事实呢！
程忞也很生气，不停有人在他面前提沈南意这个人，像是一遍一遍地提醒他永远不能拥有安晚徽的心。但是现在安晚徽很伤心，他要做的就是哄他。
程忞把控制不住颤抖的安晚徽抱进怀里，轻声细语地哄道：“没事了，你要想沈南意已经逃离了这苦海了，应该为他高兴。”
安晚徽渐渐平复心情，收回抱着程忞的手，轻轻推了一把，淡然道：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程忞静静地看着安晚徽的背影，思考着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夜深，街上无一人影，微风轻轻拂过昼里春意盎然的柳树。各家暗淡了无蜡烛影，安晚徽睁着眼睛，坐在桌边独自点着蜡烛，思考沈羽恩。
白日里见了沈此扉就一股子气，静不下心来分析这是不是沈羽恩内心真正的想法。如果沈家是用这件事情压制安唯清稳固势力也就罢，但若沈羽恩真的在府中自寻短见，沈此扉借此想要拉拢程家，牵制安唯清，那这场无硝烟的战争又会牺牲一个无辜人的性命，羽恩又是南意的牵挂之一，怕是南意在天上不会原谅自己。
安晚徽害怕悲剧发生，立刻让人叫来云昭。
“明日五更后你潜入沈家，观察一下沈姑娘什么情况。”
“太后那么了解你，肯定也想到你放心不下沈姑娘，会派云昭潜入府邸。”
程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俩人太过于专心，以至于没人注意到轻手轻脚地程忞。
安晚徽低下头思考程忞说的话，对啊，太后那么聪明一个人，肯定能想到这一层。
“明日一早你就给二哥传我自从晌午过后就生了病昏迷不醒。”
昨日沈姑娘自寻短见闹得沸沸扬扬，沈将军来趟王府后楚王爷就一病不起。即使不用他费心让人乱传消息，就他的名誉和沈家一对比，自然不缺人向着他说话。
“下朝后少不了去太后宫里商量对策，届时咱就去沈府打他个措手不及。”云昭没太听懂，问道：
“要是宫外的小厮进去禀报此事沈将军回来了怎么办？”
“沈此扉身旁只有一个侍卫能够进入皇宫，但此人是个武夫，即使沈此扉告诉他他们的计划，此人也反应不上来。更何况上朝侍卫进皇宫需要全部官员都出来后，主子没出来才能进去，那时咱们早就进去了。”
“沈府也不是咱们说进就能进的。进去了也不一定就能见到沈姑娘。”
安晚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一旁坐着的程忞。
“这就得靠小程将军了。沈此扉虽然不会告诉侍卫他的计划，但是一定告诉枕边人的。沈家那位妾室因为沈此扉的耳边风对小程将军会是毕恭毕敬。到时候小程将军先进去，她还以为是小程将军前来仪亲，怎么会让到手的香饽饽给跑了。见到沈姑娘后让博然出来传个话不就行了。”
安晚徽对程忞笑了笑，温柔地问道：“小程将军觉得这个计划如何？”
“计划是很好的，但是我为何帮你。”
程忞看着安晚徽讨笑的模样心里更加难受，自己为他的身体费尽心思，得不到任何好处，嫁进府中虽然是他强硬要求的，但是安晚徽是为了报复自己才同意的。现在为了沈南意的妹妹，就这样假模假样地对他笑。
安晚徽没想到程忞会拒绝。有些无措地收起笑容，问道：
“小程将军怎么样才能帮我？”
操！看见安晚徽这样子，怎么比刚才还难受！
“我要让你以后一直唤我‘二郎’，王爷看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相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