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幸福降临》桐晴里

12、烟花.零点.你

　　王琪瑄市级英语竞赛一等奖发表完演讲主任们就开始解散学生，谭开馨拉着戚桐快步走出礼堂。
　　“急什么，开馨，你还没回答人家呢。”戚桐一脸坏笑。
　　“走啦！”谭开馨有些茫然，“我就是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戚桐笑着侧头看她，停了几秒，“你磕cp的时候不是很起劲吗，怎么到自己就不会了?”戚桐揽住她的肩膀，“我还不知道你吗，从小到大你俩就比较亲近，程晟见了我真和见长辈似的，你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你吗?”
　　谭开馨摇了摇头，有些纠结地看着戚桐，“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考完月考本就是周末，他们本来就是要一起回家说。于是戚桐不紧不慢地说:“小时候你还记不记得他爸爸妈妈工作特别特别忙，一点时间都不留给他，相比咱俩，他小时候就特别缺爱。”
　　“啊?他当时也没有缺爱的表现啊?”谭开馨有些迷茫 。
　　戚桐无语地瞥了她一眼，“你当然没看出来，你成天没心没肺的，他会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他老觉得叔叔阿姨不喜欢他，后来叔叔阿姨生意稳定了，想补偿他，陪他，他也不想接受。”
　　戚桐顿了顿，“你也是个细心的，虽然你不知道他躲起来哭的事，但是当时他逃避叔叔阿姨，是你拉着他的手告诉他，叔叔阿姨特别特别爱他，要相信我们都特别特别喜欢他，让他去享受父母的补偿和爱，他现在才和程叔吴姨关系这么好。”
　　“开馨，你特别值得被他喜欢，在我看来，你对他来说是个特别特殊的存在，你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着我们所有人。我一直在咱们三个里面承担姐姐这样的角色对吧，所以我多少可以看出来，你也喜欢程晟。”
　　“当然决定权在你。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戚桐一口气说完很长一段话，谭开馨眼眶有些红，她扑过来抱住戚桐。
　　“呜呜呜七七，我们何德何能遇到你啊！”她张大嘴巴叫。
　　“行了行了，你看那小子脸快拉地上了，给他个你心中的答案，嗯?”戚桐推了推谭开馨。
　　谭开馨小跑过去，许骁笙本来在拍程晟的肩，很识相的闪开，跑到戚桐身边，留给他们两人空间。
　　“程晟，你在说一遍你刚刚说什么。”谭开馨神色不明。
　　“我喜欢你，谭开馨同学，可以和我交往吗?”程晟乖乖照做，声音有些哑。
　　“好。我也喜欢你。从小时候就开始了。”谭开馨笑的灿烂。
　　“
　　我靠?真的吗?开馨！”程晟一把抱住谭开馨，把头埋进谭开馨的肩颈，闷闷地说:“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姐姐。”
　　谭开馨听到这一声姐姐，脸唰的红了，强装镇定地揉了揉程晟的脑袋，“好啦，我们都如愿以偿了不是嘛。程晟，以后多多指教。”
　　程晟依旧埋着头，闷哼了一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谭开馨，重重地点了点头。
　　许骁笙拉拉身边的戚桐，笑得随意:“你这么高兴干什么，人家又不是给你表白?”
　　戚桐瞪了他一样：“懂什么啊你，我作为他姐，还能不知道他对我们馨馨的心思吗，这么多年如愿以偿我不能为他俩感到高兴吗?”
　　许骁笙抿着嘴憋笑:“好好好，你高兴你高兴。”没关系的，以后你当然也会更高兴，许骁笙侧着头认真地看着戚桐。
　　“别笑了你，练琴了吗?下午节目咱俩指定最丢人。”戚桐小声嘟囔。
　　“啊。我们一会再练一下就好了，你要相信程晟的实力，他们肯定更丢人！”许骁笙一本正经的说。
　　……戚桐沉默了半晌，“哈哈，你说的都对。”戚桐配合的干笑，“赶紧走啊！还等还等！赶紧去琴房！”戚桐恨铁不成钢地打他胳膊几巴掌。
　　“来了来了。”许骁笙大步赶上，“我们戚老师这腿有点短啊，倒腾这么快我几步就追上了。”许骁笙憋不住笑，语调上扬。
　　“你少说几句话你好我好大家好！”戚桐气的咬着牙根。
　　“不是，戚老师我们这么去练琴合适吗，这不上午还剩30分钟的课吗?”许骁笙饶有趣味地问，“好学生也逃课啊?”
　　“这怎么叫逃课呢，下午就元旦晚会，我们提前休息30分钟有错吗?而且这30分钟是物理，我无所谓喽。”戚桐坏笑着耸耸肩。
　　许骁笙愣了一下，随即没忍住爆了粗口:“靠，戚桐。你没事张春海不得弄死我吗?我又不是物理第一。”
　　“那你拿数学顶一下哈哈哈哈哈。”戚桐笑着往前跑。
　　事实证明戚桐的担心是多余的，不只是默契，是极其契合。低沉的大提琴衬的小提琴的旋律愈发出彩，伴奏也融进琴声里，仿佛天生就是合拍的。
　　戚桐收了最后一个动作，显然自己也惊异于这般默契。奇妙的情绪萦绕着心头，让人忍不住内心雀跃。戚桐勾勾唇角，“看来许老师用心练过了。”
　　“和戚老师合作，不敢不认真。”许骁笙靠在门框上，姿势随意但却极其认真地回答。
　　戚桐洋溢着笑容，“走吧，去找开馨他们吃饭。”
　　“是。”许骁笙抬起手，做遵旨手势。戚桐没忍住笑着骂他:“能不能正常点啊哈哈哈。”
　　“余子奇！看见前面那个词了吗?看见了吗看见了吗?你在做什么?你做的是英语吗?我怎么看不懂你在做什么！”王琪瑄崩溃地喊，还没到教室戚桐就听见了。
　　“哎哟，别这么暴躁啊我的娘娘。我这不是在改了在改了吗？”余子奇自知理亏，好声好气地为自己辩解。
　　“你再记不住我说的话，这英语你自己学！我帮不了一点！”王琪瑄瞪他。
　　“别别别啊，阿瑄阿瑄，怎么能这样啊，咱俩这关系你舍得抛弃我吗！万一我下次真考二班去了你就见不到我了！”余子奇急地去拉王琪瑄。
　　王琪瑄僵硬地坐直，“你你你先起开，别拉着我。”
　　“阿瑄阿瑄，我肯定好好学！”余子奇举起三指放在太阳穴。
　　“知道了知道了，我才不会舍不得你。 ”王琪瑄还是赌气地反驳。
　　戚桐听着笑出了声，和她后面坐着的苏亚瑾对视，两个人交换眼神开始调侃这位被称为阿瑄的王琪瑄同学。
　　“阿瑄~我回来啦！”戚桐没骨头似的挂在王琪瑄身上，拖着长音笑着说。
　　“你有病啊。”王琪瑄耳朵微红，一脸嫌弃。
　　“错了错了，你俩继续，我去吃饭了哈哈哈。”戚桐连忙求饶。
　　戚桐扫视一圈，冲着教室最后头那两个聊的正开心的两个人喊:“去吃饭啊，开馨！”
　　谭开馨抬起头，看到是戚桐之后蹦着过来。“吃什么吃什么？”
　　“不知道啊，要不要吃过桥米线。你和你亲爱的小男朋友练歌练的怎么样了?”戚桐笑着说。
　　谭开馨瞬间红了脸，“你别这么喊啊！”程晟从后面走过来，没听见她们说的什么，强装镇定地自然把手放在谭开馨的头上，揉了几下，弯下腰靠在她肩上:“聊什么呢馨馨。”
　　谭开馨脸瞬间又爆红，而看起来很淡定的气息呼在谭开馨耳边，同样通红耳根的程晟却被戚桐看的一清二楚。她了然地笑笑，觉得程晟真是学习能力极强，都这么激动了还能假装自己是老手。
　　到底是只喜欢过谭开馨的纯情小男生，局促的动作依旧能看出他的紧张。
　　“你不要紧张啊程晟，你手抖什么啊，撩人不是撩挺好的吗。”戚桐坏笑。
　　“你别揭穿我啊戚姐！”程晟无语地说，紧张地看向谭开馨:“我我紧张的很明显吗?”
　　“啊，没有。”谭开馨愣了一下，笑着说。她招招手示意程晟过来点，程晟弯下腰，把头靠过去。
　　谭开馨把头凑过去，小声说:“其实我还挺喜欢的，小昇。”
　　程晟的眼睛闪着光，喉结动了动，随即咧开嘴角也凑过去，“姐姐喜欢就好，我只对姐姐这样。”
　　戚桐在旁边看的无语，好像忘了这还有俩人吧……
　　“现在，你们两个最好快点去吃饭，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晚会了。”戚桐冷漠地说。
　　“啊啊啊啊，走啦走啦。”谭开馨拉着戚桐，笑嘻嘻地说。
　　回来的时候晚会其实开始了一会了，倒也没耽误节目，气氛一直处于热烈的状态，直到琴声响起，歌词传出。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声音突然停止，戚桐和许骁笙配合确实默契，没有一个人再发出声音，沉浸在悠扬的琴声里。
　　伴奏结束，琴声停止，这首歌选的看来是很不错，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应该都多少有属于自己的一些小情愫，在歌声里慢慢被打动。
　　戚桐坐回座位，掌声还在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抿嘴笑了笑，趴到许骁笙耳边悄悄说:“拉的很好嘛，许老师。”
　　许骁笙抬眼笑了笑，“谢谢戚老师谬赞，我还是更喜欢戚老师的琴声呢。”他抬手轻揉戚桐的头。
　　戚桐脸红了一瞬，强装镇定地侧头找王琪瑄聊天。“瑄，你那小同桌呢?怎么没看见他。”
　　王琪瑄嘴里塞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啊?不知道啊，去厕所了吧。”话音刚落，门口探出一个脑袋，笑嘻嘻地冲王琪瑄喊:“阿瑄，出来，带你看好东西。”
　　王琪瑄莫名其妙地看着余子奇，嘴里嘟囔着却诚实地起身去门口找他。
　　余子奇兴奋地朝王琪瑄笑，额角的碎发因为汗水贴在脸上，明亮的双眼望着王琪瑄，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似乎因为兴奋没察觉到任何不对。
　　王琪瑄却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手心被紧紧握住，心里莫名有些踏实。余子奇反应过来，看着王琪瑄，紧张地松开了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阿…阿瑄，我刚刚太激动了，没冒犯你吧。”
　　王琪瑄看着他紧张的模样没忍住轻笑出声，“没关系，我很大度。”她笑着调侃。
　　余子奇眼睛又亮了亮，有些犹豫似乎在思考该不该说，他顿了顿:“那，我我可以继续拉大度的阿瑄的手吗，因为前面路不太好走。”
　　王琪瑄脸瞬间通红，“啊…可以…吧。”她有些结巴。
　　余子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摊在王琪瑄面前:“那和我走?阿瑄。”
　　王琪瑄把手放在余子奇手心，轻轻握住。余子奇嘴角咧开，笑得浑身颤抖。
　　“你笑什么?”王琪瑄没好气的说。
　　“牵我这么美丽大方的阿瑄，还不让人开心一下了?”余子奇笑着看她。王琪瑄拍他一下，没忍住跟着笑。
　　余子奇小心翼翼地扶着王琪瑄下坡，“你到底带我去哪啊，这破路走不下去一点！”王琪瑄脚一滑，整个人溜着下去，余子奇一把拉住才堪堪站稳。
　　“哎哟，祖宗，别嚎，这不到了，在这等着啊。”余子奇松开手，从裤兜掏出打火机。
　　过了一会，余子奇跑回来拉着王琪瑄的手，“走走走，躲远点！”。余子奇笑着带王琪瑄跑到空地。
　　突然，一个尖锐的鸣声划破天空，在几十米的高空中爆开。十几支烟花直指天空，夜幕被斑斓的火花点亮。王琪瑄呆愣地看着这一幕，美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好似没有空隙，亮光也映射在她的脸上。
　　余子奇笑着看她，“好看吗！愣着干嘛，快许愿！”王琪瑄侧头看他，他也站在光亮里，又或者说，是他为自己点亮了天空，看着他朝自己笑，心中突然有什么崩塌了般软下来。
　　“我的愿望是！”王琪瑄顿了一下，“和我的朋友们一直一起，越来越好。”她大声喊。
　　余子奇轻笑一下，“会的，阿瑄。”说完轻轻闭上眼睛，虔诚地合起手掌，在心里默默许愿。
　　我的愿望，是和王琪瑄在一起。
　　王琪瑄拍他，“想什么呢，许的什么愿?”
　　“不能告诉你，之后你就知道了。”余子奇还是嬉皮笑脸的，“零点了，阿瑄，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