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的客人都是二次元》月之旎舞

23、第 23 章

　　迷雾世界真是奇妙啊。
　　明明是最热切探索一切未知的世界，却反而是信息最封闭的。
　　明明拥有箭头计划这样的黑科技，其他方面却是正常的二十世纪初水平。
　　不过电影中箭头计划是作为电影背景设定，正面描写很少，说不定这个计划底层技术的发现具有很大偶然性，或者干脆就是什么上古遗留、或是外星人科技。毕竟《迷雾》的类型标签是恐怖，不是科幻，自然是什么都有可能的。
　　方绍一边脑海里各种猜想，一边继续翻看着手上那本《史蒂芬*金中篇小说集》。虽然这位大名鼎鼎的恐怖作家声名显赫，但方绍看过的大多都是由小说改编成的影视作品，比如《肖申克的救赎》、《闪灵》、《魔女嘉莉》，文字作品还是第一次看。
　　让方绍略有些诧异的是，小说版的《迷雾》和电影版在结局上有很大的不同。
　　电影版的结局中，军方驱散雾气、击杀怪兽，以拯救者的身份出现在已经帮助同伴自杀的大卫面前，给予绝望的他最后一击，让他直接崩溃。
　　而小说中军方一直是隐身的，迷雾直到小说结束时都没有散去。幸运的是大卫几人找到了安全的地方过夜，因而勉强维持住了心态，第二天继续朝着茫茫的前路出发。
　　这算是一个开放式的结局吧。
　　总体来说，小说的结尾没有电影版来得惊艳。但抛开精彩程度这一点，仅以人性角度来选择的话，方绍还真不好说哪一个结局更好。
　　小说中，大环境似乎是绝望的，但大卫主角团还怀抱着希望。
　　而电影中，大卫主角团自然是悲怆而绝望的，但枪口喷射着火焰、不断驱散迷雾的军方和军卡上被拯救的居民们却是带着生机和希望的。
　　这两个结尾都是绝望和希望微妙地掺杂在一起，没有真正意义上的Happy Ending。
　　不过有了酒吧的介入，迷雾世界的HE已经达成，现在就看迷雾和流浪地球的碰撞，能不能再产生出希望的火花。

　　接下来，两个世界在酒吧中展开了漫长的谈判。
　　谈判之所以漫长，是因为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等待，在自己的世界中等待酒吧的出现，在酒吧中等待对方的出现。
　　但在方绍的眼中他们到来的频率还是很高的，不时就出现在酒吧里。而且一旦碰面，每次谈判都有相当大的进展。这一点，方绍从离开时双方都尚算愉快的表情可以看出。
　　随着谈判的进展，双方谈判团的成员也在逐渐增多。毕竟合作的细节涉及方方面面，朱老和乔治在交流和谈判上是专家，其他涉及科学理论、技术运用的方面就必须由有专业背景的人员上场了。
　　流浪地球这边还好，他们和酒吧的第一次接触就得到了方绍的帮助，成千上万人在酒吧出出入入，所以他们在带人方面没有太多顾虑。
　　迷雾世界这边是在目睹流浪地球神色坦然地增加了谈判团成员、而方绍完全没有不悦的表示之后，才开始试探着带人进来。
　　毕竟他们曾经有一次不太愉快的经验嘛。
　　但如果方绍知道他们想法的话，估计会哭笑不得。对于酒吧来说，客人自然是多多益善，他怎么可能拒绝客人带人。
　　这完全是误会啊。
　　语言BUFF只是能让他无视语言障碍，但没办法让他拥有原本不具备的知识和能力。
　　举个简单的例子吧，BUFF加身的他可以很容易认出“entropy”这个英语单词，知道它可以翻译成“熵”。但也就是如此了，如果要继续追问“熵”是什么，是属于哪个领域的概念，方绍就只能微笑一下，用实际行动诠释什么叫做当代大学生清澈的无知。
　　上次迷雾世界那位科学家就是这样被击退的。
　　只是由于方绍身上被酒吧加上了一层神秘身份，“清澈的无知”被科学家错误识别成了“矜持的拒绝”。
　　那可怜的人回去后黯然反思了好久，检讨写了一大篓，但还是被调离了重要岗位。而军方也因此收回了试探的小jiojio。
　　这真是一场悲剧，对双方而言都是。
　　但现在有了流浪地球方的率先示范，迷雾军方就立刻跟进了。
　　谈判团的人员最多的时候，两边各自有一二十个人，团团围在两位主力谈判者的旁边。看上去既费事又不美观，方绍干脆直接把右边的一大块区域都暂时划给了他们，给了他们自行调配的权利。
　　而谈判团们行动力很强的把餐桌拼成了标准的U型谈判形状，各自在一侧落定，还轮换着主持谈判。

　　于是这段时间酒吧的风格就越发地奇怪了。
　　当其他客人来到酒吧时，就有可能见到一大群身着制服的男男女女占据了酒吧一半的空间。他们有时候会言辞激烈地争论。通常是一方漫天要价、另一方就地还钱。有时候大家都沉默不语。他们埋头看着手里的最新资料，大脑飞速地运转，做着各种推测和验算。
　　不时还有各种的数据和图像被投影到空中，看上既复杂又精巧，带着一个世界人类的极致智慧。
　　对于这样的奇景，龙猫的态度从来淡定，瞥了一眼之后就带着两个胆小的未成年平静路过。
　　哈利是有些好奇的。但没有小伙伴的陪伴，他有些缺乏勇气，于是乖乖地待在一边等方绍忙完了再来和他说话。开了这么久的酒吧，这还是方绍第一次体会到忙的滋味——当然海啸那次不算。
　　钢铁侠就不一样了。他毫不客气地走过去旁听，然后就贸贸然参与到讨论之中，趾高气昂地对着双方展示的科技指指点点。如果不是心存感激的流浪地球在一边打圆场，加上史塔克确实也显露出了自己见解的不凡，迷雾这边早就要和他干起来了。
　　史塔克这脾气，别说一瓶“远古旧梦”了，给他灌十瓶都没用。能改的话也就不是钢铁侠了。
　　史塔克没有和方绍、朱老提起漫威电影、灭霸的事，但从他看似平等扫射、实则偏袒流浪地球一方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是有把那个U盘里面的东西认真放在心上的。

　　就像方绍所看到的，双方的讨论进展很快。流浪地球那边一直立场坚定，他们想要的就是“箭头计划”的科学原理和技术细节，以便能在最大程度上将异界门复制到流浪地球。但他们的坦率并不代表对方可以予取予求。
　　而迷雾军方那边看似狮子大开口，但也做好了流浪地球这边还价的心理准备。毕竟有酒吧的存在，他们就没想着只做一杆子生意，何况现在酒吧墙壁的黑板上还大大咧咧地写着托尼*史塔克的收购留言呢。
　　而且虽然方绍一直没有表态，但他们也没眼瞎。面对朱老那个满头白发的老狐狸，方绍脸上的笑容都要真诚些。他们这边接触时间最长的乔治都没有这个待遇。
　　因为这一点，他们甚至都觉得流浪地球那边拿到的披萨更大些、果盘也更多些。
　　真是一脉相传的脑补。
　　与其说方绍对朱老的态度更亲近，倒不如说是朱老对方绍的态度更自在。情感这东西，本来就是双向的。
　　大概这就是迷雾世界的特色吧？就连大卫主角团刚来的时候也脑补了各种方绍的身份，并想象出了一堆可能的禁忌。

　　当现实世界的时间推进到十二月中旬的时候，两个世界的合作终于达成。
　　“希望我给你们做见证人？”方绍看着面前两叠差不多砖头厚的合作协议，随手拿起翻了一下。很好，刚看没几行就头晕了。每个字都认识，但连起来就和读天书差不多。
　　“是的。”朱老和乔治同时点头。两个谈判团的成员围在他们身后。在技术讨论环节结束后，现在的人已经少多了，双方都只剩下了几个人。
　　方绍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看双方都很坚持，便爽快地抽出笔。临签字之前，方绍半开玩笑道，“确定是见证人就行，不需要我给你们做个担保什么的？”
　　见双方俱是眼前一亮，方绍哈哈一笑，在见证人三个字后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开个玩笑，别当真。”
　　众人被方绍这个不合时宜的玩笑弄得有些尴尬，但大部分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有朱老笑着看了一眼方绍，“你和酒吧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担保。”

　　迷雾世界最终选择了太空电梯技术作为交换，流浪地球拿到了想要的箭头计划。接下来就是各自在自己的世界进行验证了。
　　毕竟虽然双方在技术问题上没有保留——方绍这个见证人的分量可不轻，但换了一个世界这些技术是否还能如原本世界般施行无碍，还是要暂时画一个小小的问号。
　　方绍希望两边都能一切顺利。尤其是流浪地球这边。海啸之后，绝大部分人类都转移到了地下城，但朱老说地面还生活着部分人类。他们大部分是没有抽签到地下城资格，但也有少部分是主动放弃入住资格的，其中有些是割舍不下外面的亲人，有些是心怀大爱的志愿者、还有一些则加入了叛军。
　　联合政府也并没有抛弃这些人，不时向地面运送物资，尽量保证他们的生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流浪地球计划的进展，地面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差，他们将面临更加严峻的生存考验。
　　如果箭头计划能成功打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就算对面是与乔治他们打开的世界一样充满迷雾和怪物，他们也有信心用火力覆盖一切不合作和不愉快。为在地面上求生的人，为流浪地球上更多的人争取生存的机会。
　　创始者没有给与他们Happy Ending，他们会给自己创造一个Happy 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