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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   “楚公子内伤并不严重,只要喝两副药便好了,只不过楚公子肝经似有异响,还是少生气的为好。”王兰号完脉,对着楚洛凡说道。
      “多谢王兰姑娘。”楚洛凡略一施礼,可这一施礼,倒让王兰看出端倪:“楚公子,你手上的伤又崩了?”
      楚洛凡抬手看去,只见袖上有些血迹,捞开袖子,楚洛凡有些无语,这伤反反复复,怕不是好不了了,只得朝王兰无奈道:“王兰姑娘这儿可还有药,又要麻烦姑娘了。”
      “有的有的,哪里来的麻烦不麻烦,只是楚公子,虽是男儿好动,可也得顾着伤啊!”王兰医者父母心。
      楚洛凡更加无奈,狠狠地剜了马文才几眼,又对王兰说道:“王兰姑娘说的是,麻烦王兰姑娘了。”
      马文才被楚洛凡这几眼剜得有些尴尬,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可转念又想到,本就是拳脚无眼,更何况战场之上,难不成他还要顾及对方身上可有伤患吗?
      王兰为楚洛凡包扎好伤口,又叮嘱几句,知道他的书童送信回家了,便嘱咐他由医舍帮他煎药,让他记得过来喝。
      待到两人走出医舍,已该是吃晚餐的时候了,两人遂向饭堂走去。
      打好饭菜,楚洛凡转身便看见荀巨伯几人正向他挥手示意,刚要过去,又被马文才拉住袖子。
      “你又作甚?”楚洛凡压着声音,心中安慰自己,不生气,不生气,气坏身子无人替。
      马文才自上而下盯着他:“你现在是我的小弟,自然应该和我坐在一起,管那几个贱民作甚!”说完,便拖着楚洛凡向另一个方向坐去。楚洛凡无奈,只得由他,虽然她是因伤和分心输了赌,但愿赌服输,毕竟若是在战场之上,可没人会因为她有伤在身而谦让于她。
      远处,梁山伯、祝英台、荀巨伯看到此番场景,心下也有些明了,毕竟,现在全书院都知道洛凡和马文才打的赌,见此番情景,洛凡怕真是输了。
      楚洛凡愤愤的吃的晚餐,似乎是将饭菜当做马文才一般咀嚼,眼中还愤愤的看着马文才。马文才见他这副样子,不免觉得好笑,手心有些发痒,这么想着,便伸手轻拍他的头。没想到这一拍倒像是刺激到了楚洛凡,只见楚洛凡蹭的一下站起来,又一脚踹开凳子,跑了。
      回到房里,楚洛凡还是还是气极,转头看到墙上挂剑,取下剑,想着这时靶场也没人,就去了靶场练剑。待到发泄够了,月已居中,楚洛凡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又想起后山有个小湖,起了心意去那边洗漱一番。
      泡入水中,楚洛笙觉得缠绵多日的胸闷感也已然消失,连气性也小了许多。掬一捧水从面上淋下,冰凉的湖水让她有些清醒,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虽觉马文才这人行事乖张,但于她,却不像对待他那群跟班一样,想到王蓝田这几日被马文才收拾的样子,楚洛笙不禁扬起一抹笑意。说实话,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又蠢又毒还怂的人。每每这家伙想要翻天时,都会挨上马文才的一顿暴揍,每每看见他抱着头唉声求饶的时候,真是,可怜又好笑。不过,对她来说,或许除了当日马文才射自己的一箭,也就是今日攻击她的伤患之处了。可是当日射她的那箭是偏的,今日......可后来,他也送她去了医舍啊!
      思绪剪不断理还乱,洛笙屏息沉入水中,再出来时,手上倒是捧着一个蚌。要不,拿这个去道歉?
      用内力烘干头发后,楚洛笙穿戴好之后,拿着从湖底捞出来的蚌,匆匆回了书院。
      寝舍,马文才身着里衣,正在床前踱步,看到一旁的软塌,冷哼一身回身坐上床。这时,门开了,楚洛凡一手执剑,另一手拿着一个蚌走了进来。见马文才双手抱胸冷冷盯着她,楚洛凡微撇嘴角,先挂上了剑,又慢慢踱步凑到床前。
      “这个,送你,道歉......”楚洛凡将手中蚌递给马文才。
      马文才斜睨一眼:“道歉?就用这个蚌道歉?”
      “才不是,这蚌中有珍珠,我用珍珠道歉,配得上你马公子吗?”楚洛凡将蚌塞进马文才手中,“你若不信,尽管打开,如若没有珍珠,就算我被鹰啄了眼,我就再去给你捞一个。”
      马文才哼笑一声:“我堂堂杭州刺史之子,会缺珍珠吗?”
      被马文才刺了两句,楚洛凡脾气又上来了:“你爱要不要!”说着,便准备夺过那蚌。
      马文才见楚洛凡有所动作,站起身将蚌举高:“这可是你用来道歉的,怎能又收回去。”
      “反正你又不要!”楚洛凡跳着去够,还是够不着。气死了,可恶的马文才,长这么高干嘛!
      马文才伸手揽过楚洛凡的肩,压着他说道:“谁说我不要,不过,楚洛凡,你现在是我的小弟,不准跟那堆贱民相交。”
      楚洛凡气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难道马公子觉得自己比不上你口中所谓的贱民,所以才时时刻刻,以身份相压吗?”
      马文才气极,一手攥住楚洛凡的下颌:“我会比不上那些贱民?”
      楚洛凡使尽全力,也没能将马文才的手拉下。
      “楚洛凡,你给我听清楚了,顺吾意则生,逆吾心则死,你输了赌,便安安心心做我小弟,别惹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说完,马文才用力将楚洛凡摔到榻上。
      “你!”楚洛凡挣扎起身,却见马文才冷哼一声,跑了出去。
      平心静气,楚洛凡松了劲倒了下去,虽有些生气,但再不睡就睡不了多久了,诶,好像又什么东西忘了,算了不想了,睡觉。楚洛凡翻身向墙,抱着被子睡去。
      晨钟响,楚洛凡有些迷糊,用被子蒙过头继续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大力从被子里挖出来,甫一睁眼,就看见马文才一张俊脸上满是怒火,看着她迷蒙的样子,马文才心下火气渐消,却还是含着怒意说:“晨钟早就响了,你还要睡多久?”
      楚洛凡脑子还有些发懵,晨钟?家里哪儿来的什么晨钟?突然,楚洛凡想起,只不是家里,这是书院啊!
      马文才看着楚洛凡猛然清醒又大惊失色的样子,心下不觉好笑。见楚洛凡套起鞋穿好衣服就要往外冲,又一把拽住他的后领:“你要去哪儿?”
      “上课啊!今日是琴课,不用带书啊!”楚洛凡懵懵的说道。
      马文才拖着他的后脖领子来到桌前:“还有时间,先洗漱,把早饭吃了,药喝了再去,马统,来给他束发。”
      桌上摆着餐盘,一碗粥,几个小菜,还有一碗药。楚洛凡,看着坐在一旁的马文才,马文才面色不虞:“你看我作甚,快吃啊!等会儿要是迟到了,就都算在你头上!”
      “哦!”楚洛凡赶紧吃着东西,身后马统也在帮他束发。吃完东西,楚洛凡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陷入了沉思。马文才看楚洛凡看着药发呆,正要开口就见他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拿起药一饮而尽,然后因为太苦而呛着。马文才不禁笑出声,又听见楚洛凡气呼呼的声音:“咳......你......咳......你笑什么......咳咳!”
      马文才看他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帮他拍了拍背,待他顺气之后,又说到:“张嘴!”
      “张嘴干嘛?”楚洛凡抬手擦了擦眼。
      “叫你张你就张!”
      楚洛凡撇撇嘴,微张嘴,只见马文才一下给他嘴里塞了个圆圆的东西,还没等他问,一股甜腻的滋味布满舌间。
      看见楚洛凡眯眼享受的神情,马文才好心情的解释:“杭州城内有名的蜜饯,走了,去上课!”
      快走到课室时,楚洛凡又跑到他面前,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马文才,你还有蜜饯吗?”
      马文才绕开他:“有是有,你若是将称呼改了,我就给你!”
      楚洛凡跟上他:“改什么称呼?”
      “你若是叫我文才兄,我就给你。”
      楚洛凡嘟着嘴看着他,看他这样小孩心性,暗中发笑。
      见课室越来越近,楚洛凡逮住马文才衣袍,小声道:“文......文才兄。”
      “你说什么,大点儿声,我听不见。”
      “文才兄!”楚洛凡提到音量大声道。
      马文才噙起一抹笑,揉了揉楚洛凡的头说道:“乖!”拿出一个荷包给他。
      楚洛凡打开荷包,里面是满满的蜜饯,楚洛凡很是开心,抱着蜜饯美滋滋的进入课室。
      琴课乃为山长夫人教授,山长夫人是个极为温柔的人,讲话也是温声细语。师母讲解曲谱之后,便让他们自己练习,今日师母所教的乃是嵇康的《长清》的前两段。
      “我记得你家书童给你带了琴,你先练吧。”马文才将琴推向楚洛凡。
      楚洛凡看了看他,将琴推了回去:“《长清》我在家中就已经熟练,还是你练吧。”
      “那你弹给我听听。”马文才又将琴推了过去。
      楚洛凡只得摆好琴,调好弦,开始弹奏。琴声潺潺,清雅绝伦,若雪后初霁,白雪皑皑下,一片风光明媚。
      弹完两小段,楚洛凡罢手将琴推给马文才,趴在桌上偷偷看了眼师母,见师母未向她这边看,飞快的拿出枚蜜饯塞到嘴里,尝到蜜饯的甜,眯着眼睛满足的笑着。看得台上的师母暗自发笑,怎么办呢?这么可爱,倒是让她不忍心训斥了,那就装没看见吧。
      马文才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禁暗自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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