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徒弟皆反派》楼娄

81、第四卷决战前后

　　陆小凤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这个样子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了。

　　桌子上还放了很多的空酒瓶，他喝的已经足够多了，但他自己却不觉得，还叫人不停地拿酒来。

　　谢窈从外面进来，让侍女退了出去，看见陆小凤还是这副鬼样子，朝楚留香使了一个眼神：他怎么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好吧。

　　谢窈坐在楚留香旁边，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光坐着喝酒可不是一个好办法。”

　　陆小凤看了看她，又叹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酒，直接一饮而尽。

　　半晌，才慢悠悠地道：“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见面了。”

　　……等等。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

　　谢窈和楚留香面面相觑，虽然早有预料，但谁都没想到这么快就听到关于叶孤城的消息。

　　这……十五都还没过呢，你们剑客都不回家过年的吗？

　　谢窈道：“他们在哪儿见的面？”

　　陆小凤看了看她，叹道：“他们两个倒没见面，只不过那白云城主寄了一封信给西门吹雪……”

　　说着说着，陆小凤心情低落下来，又喝了一口酒，慢慢道：“虽然知道他们两个迟早有一天会遇到，但到了那一天会发生什么事，我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谢窈忽然想起，西门吹雪是陆小凤的好基友来着，道：“你是怕他杀了西门吹雪？”

　　陆小凤道：“我也怕西门吹雪杀了他！”

　　啊这……虽然叶孤城的剑法经过她的检验，不过一想到西门吹雪最近又挑战了某某人，谢窈又不确定了。加上这两个人都是剑痴，对上了还真不好说。

　　谢窈也跟着叹了一声。

　　陆小凤没发现她们已经见过叶孤城了，自顾自道：“这两人都是不出世的剑客，无论谁死了，都是个无法弥补的损失。最可怕的是，这两人用的都是杀人的剑法，只要剑一出鞘，其中就有个人非死不可！”

　　楚留香忽然道：“绝对非死不可吗？”

　　陆小凤道：“嗯！”

　　楚留香道：“难道就没有法子去阻止他们吗？”

　　“没有！”陆小凤道：“能阻止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可我实在想不到，这世上有什么能改变他们的想法……这也是我专门跑过来找楚兄喝酒的原因。”

　　他似乎有些醉了，不但脸红红的，眼神也开始迷蒙起来，但楚留香知道，这点酒量对于陆小凤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想借酒消愁罢了。

　　只要他想，陆小凤又是一只神里神气的小凤凰。

　　楚留香却笑了笑，道：“可是这世上并没有“绝对”的事。”

　　陆小凤道：“哦？”

　　楚留香举杯，遥遥跟他一对，笑道：“不然你我又怎会在此相聚喝酒呢？”

　　陆小凤眼睛里忽然并发出了光，道：“楚兄的意思是……不，不行……”眼底的光迅速熄灭，喃喃道：“要是用其他手段，不仅辱没了西门吹雪，更辱没了叶孤城，剑客的剑，是比他们的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失笑道：“陆兄在说什么，在下虽然经常偷盗一些东西，但还犯不上冒着两个顶尖剑客的追杀，去偷两柄对我无用的铁剑。”

　　“哦……”陆小凤尬笑了两声，试图缓解气氛，道：“那楚兄是想……”

　　楚留香道：“既然他们已经约好了时间跟地方，那么想必到那个时候，去的就不止我们几个……”

　　“不错。”陆小凤叹息着道：“任何一个学剑的人，都不会错过这场盛事。”

　　说是这么说，但陆小凤还是想不到能阻止他们的办法。

　　楚留香只道：“说不定那个时候，会迎了一场转机也说不定。”

　　楚留香这话说的含含糊糊，但又好似已经确定他们决斗之际会发生点什么事，可无论陆小凤如何旁敲侧击，得到的只有一个带有安抚味道的笑。

　　谢窈见状，便道：“反正他们决斗之日，你也一定会去，既然这样，不如到时候我们一起。”

　　陆小凤侧目：“你也去？！”

　　“当然。”谢窈亲亲热热地抱起楚留香的手臂，顺道秀了一把恩爱，“我可舍不得他。”

　　而楚留香……他无奈地摸了摸鼻子，默认了这口锅。

　　陆小凤：“……”
　　陆小凤：“……告辞！”

　　他愤而拍桌，很想一走了之，但身后很快传来了谢窈的声音：“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他们决斗的时间跟地点。”

　　陆小凤极速奔走的身形忽然僵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回道：“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紫禁之巅。”

　　然后直接运起轻功，这破地方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谢窈看着他极速掠过的身影，愕然道：“有必要么跑这么快吗……”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着没有说话。

　　陆小凤走后，谢窈回到了自己座位，开始说起正事，道：“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他们倒是找了一个好地方。”

　　能不好嘛，相当于直接在皇帝老儿头上拉屎，谢窈还是第一次见

　　她有些发愁，看来不管是那个地方，武功厉害的，都有一份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逼格。

　　又道：“这一听就别有用心，难道皇帝真的会任由他们去紫禁城去打？”

　　不可能吧。

　　谢窈叹了又叹，颇有种孩子大了，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

　　楚留香又摸了摸鼻子，道：“现在离八月十五还早着呢，兴许到时候改了时间地方也说不定。”

　　“……说的也是。”

　　……

　　一个月后。

　　令他们都没想到的是，皇帝还真的同意让他们去紫禁城决斗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除了谢窈、楚留香他们，江湖上的其他人，也都炸开了锅。

　　黑木崖。

　　精致的别院之中，一扇山水屏风伫立在室内，隔开了里外。一个穿着黑色长袖的男子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豆大的汗水从他额头上冒出来。

　　好半会儿，就听里面的人道：“皇帝已经认可了这场决斗……？”

　　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男似女，乍一听，有寒毛直竖之感。

　　一滴汗水从额头滴落，男人喉咙滚动了一下，低声道：“……是。”

　　室内一片寂静。

　　这种寂静下，男人只听得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咚咚声，恐惧像一把大手，紧紧把他攥住，这不是他第一次面见了，但每次他都表现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因他面前的是——

　　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不败慢慢道：“看来他们那个皇帝，倒是比我们这个皇帝有趣多了。”

　　男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东方不败也不需要他说话，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绣好冬衣，叹了一声，“最近天气冷了，也不知道莲弟有没有着凉……说起来，教中现在如何了，有没有不长眼的人？”

　　男人更加小心道：“扬护法为教主处理教中事物，兢兢业业，只是风雷堂长老对扬护法似乎有些误会。”

　　“误会？”东方不败拿绣针的手微微一顿，风雷堂只有一个长老，那就是童百熊，东方不败还没坐上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的时候，都得叫他一声童大哥。

　　如今扬连停跟童百熊对上了，饶是心狠手辣的东方不败，都不由感到微微头疼。

　　他的确宠爱杨莲亭，但童百熊对他又有恩之人，想到这儿，东方不败摆了摆手。

　　男人识趣地走了。

　　东方不败看着手里的冬衣，嘴里喃喃道：“要不要杀了呢……？”

　　保定。

　　一辆马车自北悠悠地驶来，车轮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却碾不碎天地间的寂寞。

　　负责赶车的车夫满面虬髯，目光如鸷鹰般锐利，但等到他的目光移向后面的马车时，立刻就变得温柔起来，并且充满了忠诚和同情，就好像一条恶犬在望着他的主人。

　　“少爷，我们到了。”

　　马车里的人突然大声咳嗽起来，他咳得撕心裂肺，让人听了就忧心，

　　恶犬一样的车夫赶紧钻进马车，将那个咳得半死的人扶了下来，嘴里念叨着：“少爷，梅二先生说过，你千万不能再喝酒了，不然只怕——”

　　“怕什么，我的肺早已烂光了，我还有肺可伤么？”那人自顾自说着，见对方露出不赞同的目光，放轻了声音笑道：“好了，放心吧传甲，不过是一杯酒，死不了。”

　　类似的事已经发生很多遍了，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少爷的想法，那名唤传甲，实际名为铁传甲的大汉，只好低着头牵好马车，跟在少爷的身后。

　　唤作“少爷”的人已不再年轻。

　　他的眼角眼角布满了皱纹，每一条皱纹里都蓄满了他生命中的忧患和不幸，只有他的眼睛，却是年轻的。

　　那双碧绿的，仿佛春风吹动的柳枝一样的眼睛，抬头望着，昔日的“李园”，如今虽已变成了“兴云庄”，但大门前那两幅御笔亲书的门帘却还在。

　　“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李寻欢看到看到这副对联，就好像有人在他胸口重重踢了一步，使得他无法上前半步。

　　门口的家丁也都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他们诧异地望着李寻欢，过了一会儿，一个家丁走下来，上下打量了一番，问：“这位……这位公子可是要找龙四爷？”

　　李寻欢恍惚了一下，意识到他口中的“龙四爷”就是自己的结拜大哥，苦笑一下，道：“没错，还请劳烦通告一声，就说……”

　　突听有人高呼道：“寻欢，寻欢，真的是你来了吗？”

　　一个相貌堂堂，锦衣华服，下颌微须的中年人已冲了出来，拉着他的手，激动得泪流满面：“寻欢，真的是你，你来了……”

　　李寻欢又何尝不是，哽咽道：“大哥……”

　　旁边的几个家丁，已骇在原地。

　　龙啸云一把拍着他的肩膀，喃喃道：“兄弟，你可真是想死我了，要不是秦大侠提前告知我，你是不是也瞒着我？”忽又大笑道：“今日你我兄弟二人好不容易相聚，本该高兴才是，走，我们不醉不归！”

　　他大笑着拥着李寻欢往里走，同时呼道：“快去请夫人出来，都出来，见见我兄弟……”

　　一旁的家丁赶紧接过铁传甲的东西，招呼着他一起进去。

　　龙啸云拉着他说了好多家常话，还未进去，就看见门口的下人进进出出个不停，龙啸云脸色一变，抓住一个家丁，厉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冒冒失失的。”

　　“是……是云少爷……”

　　“小云怎么了？！”

　　家丁只好将龙小云打伤下人，不肯吃药的事一一道出，龙啸云的脸已经黑了，怒道：“这个逆子！”

　　又转头对李寻欢道：“让你看笑话了，回头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他。”

　　李寻欢道：“无妨大哥，小云到底是怎么了，是受伤了还是……”

　　他有些难以开口。

　　林诗音和龙啸天早已有了孩子，还是他回了塞北才知道的。彼时他身中剧毒，正在梅二先生的医馆解毒，秦孝仪却二话不说，要梅二先生先为他制药，不同意还打算把人强制带走，最后还是李寻欢出手，才到此为止。

　　但秦孝仪临走前一番话，却让李寻欢不得不在意，他说：“既是李探花在此，我们也只能认命了。”

　　“可是少爷他……”

　　“哼，你可知他是谁？”

　　“谁？”

　　“莫说龙小云还活着，就是死了，也轮不到我们管，谁让他跟龙啸云龙四爷是生死八拜之交！”

　　霎那之间，李寻欢脸上已没了血色，原来秦孝仪胁迫眉二先生制药，竟是为了救她的孩子。顾不得养伤，李寻欢就急匆匆赶到了这里……

　　……

　　龙啸云一扇袖子，痛声道：“也是我们太惯着他了……”

　　然后李寻欢就知道了在他离开的那段日子里，有个女人突然现身兴云庄，点名要当他儿子的师父。龙啸云起初不愿意，但架不住对方武功高强，对儿子也确实好，便慢慢答应了。

　　龙小云也没辜负他们的期待，年纪小小，各种招式就已学得像模像样。

　　直到有次外出，女人抱着昏迷的儿子回来了，并告诉他龙小云闯了祸，为了不让他再去祸害别人，她已废掉了他的武功。

　　李寻欢听到这儿，才真是吃了一惊，道：“废了武功？！”

　　龙啸云长叹一声，道：“不错，也许是他咎由自取……总之，自那天后，小云的身体就时不时要病上一场，发几次脾气，唉……”

　　李寻欢却越听越不对劲，道：“大哥难道没去查明吗？”

　　龙啸云道：“我倒也想，只是……”

　　他下意识禁声。

　　内堂的门帘掀起，走出来一个脸色苍白，身体单薄的女人，因为要照顾孩子，眼下也有淡淡的青黑。

　　看到李寻欢，林诗音愣住了。

　　而李寻欢呢？自然也是，只是没人瞧见此时龙啸云的眼睛有多可怕，直到里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呼唤。

　　“母亲，母亲……”

　　林诗音才惊醒了一般，只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小云。”

　　便头也不回地回了内堂。

　　龙啸云脸上已重新挂满了笑，道：“寻欢，先坐吧……”

　　“噢，好。”

　　长安。
　　大镖局内，卓东来坐在那铺着紫貂皮的椅子上，用水晶杯喝他的葡萄酒。

　　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长得很朴素的人、穿得也很朴素的人，他的名字叫阿根。

　　阿根恭敬地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悦，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一声闷响，阿根发现卓东来已放下水晶杯，负着手走到了窗边。

　　他小心地跟了过去，就听见卓东来慢慢道：“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

　　砰！

　　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直接闯了进来，道：“什么出乎意料？”

　　随后就看了阿根，司马超群笑道：“你也知道消息了，据说这是江湖百年都难得一遇的盛事，要不要去看看？”

　　卓东来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凝视的是雄狮堂的方向。

　　大镖局和雄狮堂，一向水火不容，如今更是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这个时候扔下大镖局不管，是一种极为冒险的行为。卓东来一向是个完美主义者，最不能忍受的两件事，就是“错误”和“失败，尤其是现在。

　　司马超群见状，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主意，他坐了下来。

　　酒是波斯的葡萄酒，可他喝着，嘴里却没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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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垢山庄、福威镖局、五岳派等等等等，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