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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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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丞相一下朝就往宫外走,后来隐隐有奔跑之势,好在他的那把老身子骨还算健壮。
宫门外的马车上有位少年躺在里面昏昏欲睡,心想着这早朝的时间未免也忒早了些,想到以后就算自己当个官,虽是京官肯定也京里最小的那类官阶,就觉着当时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不然要他起这么早来上朝,啧啧,实在是煎熬!
云老丞相其实也不过五十来几,不过此前家里唯一一个独子六年前出了些意外,在家昏睡了六年,本来就是年近中年才得来的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这事硬是让他担忧烦恼的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
少年被守在马车外的家仆叫醒,说是,“老爷出来了,少爷赶紧拾掇一下准备进宫吧!”
这少年便是云丞相家的独子云飞然,六年前乘马车出门,不知怎么的拉车的马受了惊,胡乱跑起来,横冲直撞和对面正好迎来的另外一辆马车相撞,人是没死,却受伤白白昏睡了六年。
当时云相请遍名医也治不好,方法用尽就是醒不过来。云丞相老泪纵横,家人劝说只要人没死,总归还有希望。
这不,南海进贡了一块千年寒玉,用来配药泡水,这药水便能有起死回生,治病延寿之功效。
云相一听厚着脸去求皇上借了救他小儿,皇帝倒也体恤就应了,没想到,云飞然就真的醒转了过来。
今日他便是特地带着初愈的云飞然进宫谢恩的,顺便归还那块宝玉。
“爹和你说的可曾记清楚了?”一边向宫里去,一边不忘叮嘱儿子等会儿见到皇上时该行的礼数和要说的话。
“记住了,记住了。”简直倒背如流,不过别说他还真没进过皇宫呢!
有些忍不住的到处打量,真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很,就是地方太大,又到处都差不多,容易迷路。
他老爹倒是经常进宫,熟门熟路的,于是手上捧紧那只装寒玉的锦盒,亦步亦趋的跟着。
“老奴见过云丞相。”当今的大内总管,德公公早等着云相过来,在路口这守着。
“德公公,有劳了。”云相拉过一边的云飞然,“飞然快来见过德公公。”
云飞然上前微微施了个礼,“德公公有礼了。”
这德公公也五十好几,看着面前这位少年,忍不住的多打量了几眼,都知道云相家的这位公子一睡就是六年。此时算算也该有二十小几了,唉!生生浪费了这么些大好的光阴,不过如今能醒来总是好的。
只是瘦弱了些,到底是大病初愈,肤色还有些苍白,看着倒还像是十六七岁的模样,长的虽不能算顶出众,倒也清秀的很。
一路继续向前走,德公公道:“皇上特命老奴来接丞相先去偏殿等候,陛下还有些事要处理了再召见。”
“无妨,无妨,皇上日理万机,臣等等候一会是应该的。”云丞相也客气道。
云相是当今的一代大儒,从先帝起就一直辅佐左右,当今圣上也甚是敬重他。
云飞然一直紧紧的跟着后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向内宫去,他越是有些熟悉的感觉,好像不是第一次来一般,压下这种奇怪的感觉,也就不敢再多打量了。
在偏殿等候了快一盏茶的功夫,殿外不知道为何喧闹起来,只听见德公公紧张的用他那有些尖细的嗓子着急的喊,“煦殿下,殿下您慢点儿,别摔着!陛下还有要事,吩咐了不要打扰,您先等等!”
煦殿下?云飞然好奇向外望去,云相赶紧道:“然儿别乱张望,无礼!”
韩煦,是当今圣上的长子,当然也是唯一一位皇子,是为皇后所出,深得皇上的宠爱。
“哦。”答应了一声,云飞然只好把扬长的脖子收了回来,只是他收回好奇心不看了,那煦殿下却飞快了冲进了偏殿!
“那我在这等总行了吧!”一边跑一边甩开后面紧追的德公公,韩煦愤懑的道。
云飞然只觉得大脑突然像抽了筋似的,一片混乱,一幅幅凌乱的画面充斥于脑中生疼!
“韩…煦……”用力的捂住头,眼睛却离不开眼前所看到的小人儿,不过才五岁的殿下,为何嫩嫩的半边脸上会红肿一片?是谁下得了如此的恨手?
脚步不受控制的移向那站在门口有些反应不能的煦殿下,不仅头痛,连心都跟着疼了起来。
云相大吃一惊,不知道儿子为何会如此,难道旧病又要复发?慌张的站起来想去拉他,还有飞然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够直接叫殿下的名字?
韩煦没想到偏殿里还有其他人在,只是这人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向他这边过来了,愣在那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事。
云飞然就这么抓住了韩煦的小身子,蹲在小孩身边,满眼痛苦的抬手要触碰那红肿的脸颊,“朗儿,痛吗?”手还没碰到就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韩煦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他叫自己朗儿?居然有别人叫自己朗儿?他是不是听错了呢?眼泪一下子也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向下掉。
吓住了云丞相和后到一步的德公公一动都不敢动,这变化实在太快也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到接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