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摆烂第三十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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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说完，便握住她的手腕。下一秒，她就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地毯的触感很陌生，她不知道自已被带到了哪里，漆黑一片的视野无限放大了她心底的不安。
手腕上的力道还在，她挣了挣，试图将手抽出来，然而那圈住手腕的力道骤然加重，重得她觉得自已的骨头将要被捏碎。
樱彻底慌了，呼吸开始不稳起来。
“刚刚那句话就是你的回答吗？”五条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在害怕我？”
话音落下后，耳边安静得落针可闻。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一秒又一秒地放大她的恐惧，直觉告诉她必须回答。
她忍着颤抖，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不是……”
“那你在怕什么？”
五条悟像是不得到答案就不会罢休。樱觉得自已的精神被他逼到了角落，一个被她刻意隐藏起来的角落，而他想要她去揭开那将它遮蔽起来的幕布，将其中的所有藏物向他一一展示。
她咬紧下唇，没有开口。
五条悟笑了笑，放开了她的手腕。
她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下一秒整个人就腾空了。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肩背和腿弯，将她抱在了怀里，雪松的气息扑鼻而来。
五条悟低头看着躺在他臂弯里的少女。少女那双总是透着冷淡的黑眸此刻被沾满他气息的绷带挡住，那白色的绷带对于少女的脸蛋来说有些过于宽大，盖住了她的鼻梁，只露出小巧的鼻尖和泛着淡淡血色的嘴唇。
他的视线停留在那唇瓣上。少女的唇色很浅，此时却有几道较深的血色印子，应该是刚才咬自已嘴唇的时候咬太紧了。
就这么不想说吗？宁愿咬出血也不愿开口？
不声不响地，他发动了瞬移。
樱感觉身体轻微晃动了一瞬，接着就置身于寒冷的空气中。呼啸的风声吹鼓着她的耳膜，初春的夜风像冰刃一般刮蹭着她的皮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五条悟又将她带到了什么地方？
不知自已身处何处，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全身上下的支撑点只有对方托住她的两条手臂，以至于她根本不敢动弹，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便导致失去平衡。
不绝于耳的风声让她觉得自已像是将要断线的风筝，在高空中摇摇欲坠。
“我们现在在半空中哦，离地面大概三百米吧。”五条悟轻飘飘地解释道。
闻言，樱瞬间绷紧了身体，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危机感在她的体内发酵，她转动头部想要看向五条悟的眼睛，却在黑暗的虚空中迷失了方向，隔着那块充满雪松与血腥味的绷带，她什么也看不见。
五条悟静静地看着少女的挣扎。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脸色发白，似乎在找什么，但又不敢大幅度地动作，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失去平衡，从他的臂弯里滚落下去。
因为重力作用，少女的头顶微微朝下垂着，莹白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划成一段柔和又脆弱的弧度。
柔和得让人想亲吻，脆弱得令人欲掐断。
五条悟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语气轻得似情人间的厮磨：“我放手了哦。”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樱只觉托着身体的力道一空，整个人开始失控地往下坠。冰凉的夜空包裹住她，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肢体僵硬着，任由自已往下落，甚至忘了求救。
原来坠落是这种感觉吗？
要死了吗？
风声呼啸，宛如催人入眠的摇篮曲。
不知在黑暗中坠了多久，或许只是几秒，她又重新落入五条悟的怀抱。
“看样子完全不怕嘛。”他慢悠悠地评价道。
与方才不同，这一次五条悟抱着她的力道要大得多，她被牢牢地按在他怀里，难以动弹。抱住她后，他没有停住两人的身形，反而放任自已随着她的速度一同坠落下去。
一丝惶恐自樱的心底飘过——五条悟想干嘛？跟她一起死吗？
过了好几秒，抱着她的人还是没有动作，似乎打算就这么一起和她跌落至粉身碎骨。
樱开始挣扎。她费力地从他的臂弯里伸出一只手，扯了扯五条悟胸前的衣襟。
“……不要。”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感受到少女的拉扯，五条悟嘴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立即停止了两人的下坠。
“原来是怕这个啊。”他的声音里有几分戏谑：“看，你还是在意的嘛。”
樱抑制住身体的颤抖，没有说话。
身体再次轻微晃动了一瞬，下一秒，耳边的风声就消失了，身下是熟悉的地毯的触感，她又回到了方才那个地方。
五条悟将她放在地毯上，她用手撑住地面，坐起了身，不安地挪动着身体，想要离五条悟远一点。
“我在这里哦。”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接着，她便感觉到有一双手从背后绕到身前，环住她的腰部，然后往后一拉，将她整个人拉入宽厚的怀抱中。
她被掐住腰往上一提，膝盖分开，跨坐到了身后之人的大腿上。
被剥夺了视觉后，剩余的感官变得更敏锐。雪松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裹住了她，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后，激起一阵战栗。
她不适地扭动身体，企图拉远一点距离。然而，禁锢在她腰上的手阻止了她的远离，反而因为裙子布料过于丝滑，她在动作间又向身后之人滑近了一些。
不知不觉间，她的后腰贴上了对方的腹部，她霎时停住了所有动作，僵在原地。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随着她动作停止而消失，室内安静得过分。就在她紧张得几乎要屏住呼吸时，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搭在她腰上的手少了一只，转而抚向她的脸。
如同抚摸一件易碎的艺术品一样，五条悟的动作非常温柔。他轻轻地抚过她被绷带蒙住的眼，摸过小巧而挺拔的鼻梁，摩挲柔软的唇瓣，然后顺着脖子往下滑，略过光滑的皮肤，停留在她的锁骨上。
樱的身体随着五条悟的动作而不住地战栗着。在视觉的虚无中，肌肤相接的触感被无限放大，五条悟的指尖划过的皮肤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发烫。她咬紧牙关，极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
对方明显感觉到了她在发抖，非但没有停止动作，还因此兴奋了一些——喷洒在她耳后的呼吸粗重了几分。
像是故意一般，对方慢条斯理地在她的锁骨上画圈，画了一个又一个，磨得她柔嫩的皮肤开始发红。
“停下……”少女的声音像幼猫一样轻细，带着一丝难抑的颤抖。
五条悟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收紧了仍扣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力道大得似乎要将她揉碎在怀里。他低头贴在她耳边，嘴唇摩擦着她的耳廓，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再叫一次。”
樱呼吸一滞，然后激烈地挣扎起来。她爆发出全身力气，给了身后的人一个肘击，然后挣开环在腰上的手臂，向前爬去。
然而，她才刚爬出两步，就被扣住脚腕。她胡乱地蹬着腿，却丝毫不起作用，对方像拖一个布娃娃一般轻而易举地将她拖了回去。
“别乱动，你的裙子全掀上去了。”五条悟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点无奈。
她被按着重新坐到了对方的大腿上，只不过这次是面对面的。
她浑身颤抖，呼吸凌乱，拼命地埋着头不愿面对对方。然而，对方一手托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呼吸交缠着，雪松的气息占据了她所能感知到的所有空间，她带着一丝哭腔开口：“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五条悟微微低头，俯视着怀里的少女。
少女就像一只被逼到悬崖边缘的小猫，怕得浑身发抖，却还试图与人周旋，殊不知那说着抗拒话语的声音软得不成样子，音调破碎不堪，只能勾起人心底的施虐欲。
她被迫仰着头面向他，没有被绷带挡住的脸颊一片潮红，与他锢住她下巴的手指那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樱桃似的小嘴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张开，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嫩红的舌尖。
五条悟锢住少女的手指紧了紧，少女随之发出一声细弱的痛呼。
他的心蓦地轻颤了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刚刚只是逗你玩儿的。”
说着，他掐了掐少女的脸蛋：“谁让你总是逃呢，实在让人想欺负一下报复回来。”
五条悟动作轻柔地解开少女脑后的绷带结，一圈一圈地将绷带拆下来。绷带落地后，少女与他对上了目光。
那双墨色的眼眸里含着一点泪光，眼圈隐隐泛红。
他低下头，慢慢地贴近了少女的脸，如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她的眼睛。
樱呆愣地看着五条悟，蒙着一层薄泪的眼眸模糊了眼前之人的模样，令她看不清他的神情。莫名其妙的酸涩感在心里发胀，她喉头哽咽着，一抽一抽地吸着气，虽然拼命抑制，但还是泄出了几声微弱的呜咽，破碎在空气中。
五条悟像是安抚一般地揉着她的发顶，指尖穿过她的发丝，顺着往下梳。
过了好一会儿，樱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不再抽噎。
五条悟动作轻柔地捧住她的脸，令她仰头看向他。她毫无准备地撞进了那双缀满星辰的苍蓝色眼眸，那片苍穹此刻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如此纯粹，以至于她有一瞬间忘了呼吸。
五条悟注视着她，目光专注而珍重。他放轻了声音，一字一句道：
“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因为术式。”
“不论结果是什么，你总得给我一个答案。”
“不要逃。”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摆烂第三十九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