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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少年郎伤透了心 ...

  •   梅依雪今日并没有出门的计划,不过晌午时候,她收到了一封门房送来的信。看过信上的内容,她便急急忙忙得收拾了一番,带上小秋出门去了。
      陆北辰在宣平候府外一处围墙后猫着。此刻他的腿已经蹲得有点麻了,看到梅依雪出门上了马车,他瞬间来了精神,站起来跺跺脚,跟了上去。
      轿夫脚程不快,陆北辰跟的也颇为轻松,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小秋试探着问道。
      梅依雪这会儿看起来心情不错,直接把手里的信递给了小秋。
      小秋读完信,瞪大了眼睛。她从小跟在梅依雪身边,也是读过书认得字的。
      见小秋一脸的不可置信,梅依雪笑着抢回信笺收了起来。
      没过多久,轿子停了下来。
      原是到了清远茶楼。
      清远茶楼虽不似雅望楼那般炙手可热,却也有它的特点。正如它的名字,清雅而悠远,是个品茶的好去处。
      梅依雪依约来到二楼,发现整间茶楼都被包了下来,顿时心中一喜。再一看,站在栏杆处那个背影,更是让她心跳加速。
      这间清远茶楼陆北辰也来过几次,不过他实在不太喜欢喝茶。今日,刚一踏进茶楼,他便觉得古怪。
      茶楼里竟一个客人也没有,明摆着就是提前被人包了下来。但守在门口的小二见了他非但没有阻拦,反倒是直接将他引到了二楼。
      “我还以为梅小姐今日会爽约了。”
      说话的少年语气里隐隐透露着失落。
      “我这……不是来了么。”
      梅依雪的话听上去既羞怯又大胆。
      “来了又如何?你的心又不在我这儿。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你跟那陆北辰定了口头的婚约,昨日还有人见到你们在雅望楼里私下见面了。”
      提到昨日的相约,梅依雪有些心虚,心里却责怪上了陆北辰。想来一定是那死胖子在到处宣扬。
      有了这样的想法,梅依雪一心急,嘴上也没了把门的。
      “那哪里是我想与他相见,若是我敢不去赴约,死胖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我们宣平候府呢。”
      “哦?”章显闻言,单手攀上梅依雪的肩膀,并有意回头冲着正站在楼梯口的陆北辰笑了一笑。
      陆北辰当时的表情,他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
      说回到汉疆。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乔熹与常老头儿几人关系更亲近了不少。
      “叫你去砍柴,你倒好,躲在这里偷懒!”常伯看着坐在炉灶旁写写画画的乔熹,用擀面杖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乔熹吃痛,轻哼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炭火棒。
      “谁说我偷懒了?柴都劈好了还不让人歇歇。”
      原来,乔熹已经将劈好的柴整整齐齐得码放到了炉灶旁边。
      她见常伯与小孙将菜都搬了进来,于是放下手上的东西前来帮忙。
      “你那是画的什么符?”常伯瞟了眼乔熹放在一边的纸,随口问道。
      “什么符啊?”乔熹撇撇嘴,心想自己画的真有那么差劲?不过说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画的是个什么图案。
      家中出事那晚,她被藏在粪缸中,透过盖子与缸沿露出来的小小缝隙,乔熹看到有个黑衣人腰间坠着一块腰牌。随着那人行走,腰牌也跟着晃来晃去,因此未能窥其全貌。乔熹也是凭着记忆将那腰牌上的图案一点一点勾勒出来。不过那晚夜色实在太暗,黑衣人步速又快,再加上自己原本就不擅长画画,能够画成这般也是无法。
      “常伯,你不是见多识广么?可曾见过这个图案?”
      常伯今年虽已近七十,但他耳聪目明、身体极好。只见他接过乔熹递来的图,翻来倒去看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你这画工也实在是太差劲了,这是一座倒下的山?”
      “不知道。”
      常伯闻言有些诧异,“你不知道,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我是凭着记忆画的,但记忆已经模糊了。”
      见常伯还在等着她往下说,乔熹不得不将之前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其实这图是个腰牌上的。我家长辈弥留之际嘱咐我们去都城投靠一个亲戚,那亲戚曾在很久以前来过汉疆,那时瞧他腰间挂着一块腰牌很是特别,所以就记下了。”
      乔熹之所以将目标范围暂定在都城,是因为当晚她听到过黑衣人说话的声音。那口音跟祖父一样,祖父便是曾经在都城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自然也是一口官话。
      “你家长辈没说那人叫什么名字?”
      正在切墩儿的老丁抬头看了眼那张图问道。
      乔熹摇了摇头,“没说。”
      “那不跟大海捞针一样吗?”
      老丁说着,放下了手里的菜刀,看向乔熹,语重心长道,“靠人不如靠己,与其把精力放在寻亲上,不如自己闯出一番事业。我就想着,等过几年回了老家,我也开个小酒馆,过些轻快日子。”
      乔熹点了点头,她很赞同老丁的说法,不过她要找的不是亲戚而是仇家。
      “行了!都别偷懒,臭小子还不去生火!”
      “哎,来了。”
      乔熹一边回应,一边将那图收了起来。
      看样子,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
      乔熹不是一个喜欢耍嘴皮子的人,她更偏向于一个行动派,想到什么便会去做。
      想要为家族报仇,要先使自己强大起来。
      有了袁参领提供的便利,她便跟在将士们身后,每天学着他们的样子进行操练,纵使汗流浃背也不吭一声,期间未曾落下一次。
      这让起初咬定她会半途而废的人都不敢再轻视于她。
      跟着将士们训练了将近一个月,乔熹身上虽没长多少肉,但却结实了不少。这一点她深有感触,在偶尔施展拳脚功夫的时候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有所提升。
      只是这样一来,偶尔就顾不上伙房里的差事。好在老丁、胖吴和小孙都是热心肠,常常顶了乔熹的缺。
      这日,军中即将举行一场大比武,各中强手都跃跃欲试。特别是乔熹,这可是她进军营以来头一回碰上大比武。
      吃过早饭,乔熹便将碗筷放到浆洗餐具的木盆里,准备往演武场去。
      “常伯,今天的大比武马上开始了,你放我一天假,我没时间刷碗,先走了。”
      “兔崽子你给我回来!什么叫没时间?”
      常伯闻言,一把揪住乔熹的衣领,生生将人拽了回来。
      长年给军队做饭的人的确是有点手劲儿,任凭乔熹如何挣扎,竟没有挣脱开来。
      “您别闹!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想寻个厉害师父呢!”
      话音刚落,乔熹感觉领口处松了把劲儿,她趁机就要走,不料被常伯一把扯了回来,又将她绕了一圈,方才收了手。
      乔熹站定后,抹了抹被拽得变形的衣领,看着常老头的眼神变得有点微妙。果然,正如魏先生所说,这老头身上有点东西。或许是刚刚听说乔熹要另觅一良师,老头儿有些炸毛了。
      “您会功夫?”乔熹微眯着眼,看向常伯。
      “哼哼……这算哪门子功夫?”
      就在常老头得意洋洋的时候,乔熹突然躬身向前,出拳向着对方的面门而去。谁知常伯反应十分迅速,堪堪一仰头,便躲过了乔熹这一拳。
      这下轮到乔熹来了兴致,左一拳,右一脚就跟常伯切磋了起来。
      “看好了,这叫四两拨千斤。”常伯说完,使出了一套脚法。乔熹知道,这是有意提点自己,于是急忙仔细记了下来。
      ……
      给乔熹做完示范,常伯突然停下动作,大喊一声,“糟了!我灶上还炖着东西呢!”随即,乔熹果然闻到一股糊味。
      看着常伯的背影,她实在忍不住发笑。
      “老头儿!你慢点儿!”
      ……
      乔熹紧赶慢赶,还是稍迟了些,比武场上,已经有将士开始比试。
      ……
      常伯炉火上熬煮的是治疗风寒的草药。这段时日由于太过操劳,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加之汉疆早晚温差大,祁王染上了风寒。
      陆延生此时正在闭目休息。
      乔月从常伯处取了药,轻手轻脚得进了将军的营帐。这几日,听闻将军病倒,乔月自荐至跟前侍疾。原本小蛮听说后也要跟过来,却被乔月制止,只好作罢。
      一开始,祁王并不同意乔月过来伺候自己。无奈乔月坚持如此,日日悉心照料,加上祁王身体确实不适,想着回都城后给她些赏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了。
      “把药放桌上吧,你可以回去休息了。”陆延生睁开眼,双手撑榻坐起身来。
      乔月依言,将药碗放下。见桌案上放着一封加急信函。眼看陆延生行至桌案前,乔月心领神会站在书案旁,开始研墨。
      见乔月执意不走,陆延生也没有强求。他一口气将汤药喝下,身体骤然暖了几分,适才拿起笔来,开始回信。
      陆延生收到的这封信件正是由都城传来的。算算日子,至多不超过一个月,陆北辰那臭小子就要到了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少年郎伤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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