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他是个粘人精》万象万象

15、红衣少年

　　“乔小郎竟是祁王殿下的义弟？”
　　起初看到乔熹打扮不甚华贵，又跑来找兼工，柳婶就自然而然得以为他是北苑的学生了。
　　“怪我没说清楚。不过您不必对此太过介怀，义兄是义兄，我是我。”
　　乔熹真的很想说：义兄给了我名，但义兄可没给我钱。
　　所以，银子还是得靠她自己赚。伸手向陆延生要钱这种事，打死她也做不出来。
　　乔熹跟柳婶儿预支了一个月的工钱，她用五个铜板买了一些蔬菜种子，种在自己房舍后头的空地上。准备等到手头宽裕些了，再购置些鸡鸭圈养起来。
　　……
　　开学第一天，乔熹收到了姐姐给她做的一套新衣裳。不过她没舍得穿，小心翼翼得将衣服收在了自己的宿舍里。
　　因为之前还在放春假，东苑的许多建筑尚未开放，乔熹未曾去过。这回开学，乔熹直接来到了司儒书苑的藏书阁。
　　偌大的藏书阁里只有寥寥数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大部分是北苑的学子。
　　乔熹穿行在书架之间，她不知道那个记忆里的图案该如何去查找。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袁慈。”
　　袁慈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压低声音道，“没想到乔熹你也如此用功。”
　　乔熹闻言，尴尬得笑了笑，并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袁慈。
　　袁慈看看她手里那潦草的图案，心里也犯了难。
　　“我记得藏书阁里有一些关于家族图腾之类的记载，这样，我帮你一起找找。”
　　“嗯。”
　　就这样，在袁慈的帮助下，两人开始每天来藏书阁里查阅典籍，不过始终无果。
　　与南北两苑不同，东苑的上课氛围实在随意，比起文化课，兴趣班的课程占比更大。
　　乔熹后来也想明白了，对于东苑的勋贵子弟来说，社交手段要远比学识更重要。
　　她想转苑，谁能帮忙办理一下？
　　还有一件有趣的事，陆星辰跟陆安然也同在司儒书苑读书。陆安然不必说，自然是在西苑与贵女们一起学习，陆星辰却入了南苑，庄氏的心思可见一斑。
　　眼看乔熹已经在东苑待了五天，这里的学生们却没有一个主动跟她说话。尤其是看到她去北苑的学生食堂用饭，又到膳厨司里去帮厨赚钱后，更是把她当成怪物一般。
　　对待怪物就有对待怪物的方式方法，小恶魔们总能想出惹人烦躁的小点子。
　　比如在乔熹的宿舍里放几只青蛙啦；把她的毛笔头拔掉啦；上课的时候朝她后脑勺扔个纸团啦……应有尽有、层出不穷。
　　不过，乔熹显然是不把这些小伎俩放在眼里的。
　　眼下对她来说，最重要的除了找到黑衣人的线索，还有就是多赚些钱好用来傍身。
　　膳厨司的帮工费不多，但也绝对不少。一个月给了一吊钱，怎么也够乔熹一个人的花销了，但她目前急需一笔钱，得考虑考虑如何让这一吊钱翻翻倍。
　　问：什么行业来钱快？回报高？投入少？
　　答：必然是赌坊啊。
　　乔熹在明月赌坊门口转悠了好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进去。她不是不差钱的大爷，也不是不怕坑的愣头青。她只有一吊钱，还花掉五文，所以只能成功。
　　明月赌坊是雍都城里最大的赌坊，赌局的玩儿法也是各式各样。乔熹没有时间研究太复杂的，只瞅准了简单又快速的猜大小。
　　荷官掷骰子，筛盅离手后，大家猜大小。
　　这样的赌局里一般都会有个托儿，托儿的作用就是利用言语，煽动下注的众人随他押注。普遍来讲，前面两到三局是稳赚不赔的，到了后面，下注之人眼见着赚得多了，利欲熏心，整个人精神上就会放松，这个时候再押上大笔银钱，怕只能是入不敷出。
　　乔熹之所以对这个行业有所了解，那是因为前世她曾跟随自己的老板经常出入类似的场所。也正因为如此，她更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乔熹混在人群里观察了一会儿，很快认出了“托儿”。她不慌不忙，把一吊钱拆开，每次只投个仨瓜俩枣。几轮下来，因为赌资小，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她手里的钱倒是越来越多。
　　最后数一数，整整赚了一吊，比来时翻了一番。这一吊钱对于赌坊来说不过是毛毛雨罢了，没人会闲得因为这么点钱盯上她，于是乔熹心满意足得拿着两吊钱离开了赌坊。
　　出了赌坊，乔熹一头扎进了巷子深处的一间铁匠铺。她从腰间取出一叠纸，将纸上的图案展示给铁匠铺的师傅。
　　“师傅，打这件东西需要多少钱？”
　　铁匠师傅看了看眼前这细胳膊细腿的小郎，又看看她手里的图纸，立即来了精神。
　　“敢问这图上的物件是小公子设计的？”
　　“实不相瞒，这物件并非在下独创，不过我的确是根据自身的需要，把它们进行了加工跟修改。”
　　乔熹此言非虚，她图纸上的第一个物件是根据常伯曾经给她的□□所改造。因为曾经觉得那□□更像是弹弓，却没有弹弓的小巧，所以此番设计，乔熹把重点放在了□□的大小上。
　　另一个物件则是仿照军队的盔甲设计出来的一双臂甲。顾名思义，除了用来保护手臂，还可以在进攻敌人的时候增加一定杀伤力。
　　第三张则是将两样物件合而为一，在臂甲的一侧设置一个开关，启动开关便可放箭。这样一来，遇到紧急状况时，可以省去不少时间。
　　乔熹虽一直刻苦练武，但奈何她本就是女儿身，再怎么练习，也不可能与真正的男子一般。加上这两年只长了个子，却不长肉，她的四肢愈发显得纤瘦修长。
　　“小公子，老夫做了这么多年的铁匠，见过的新奇玩意儿也不少，你这物件即便是改造的，也着实改得精妙。”
　　师傅说话间露出了难掩的赞许之意。
　　“不知小公子手里有多少钱？”
　　乔熹闻言，将口袋里的两吊钱掏了出来。
　　“就这些。”
　　“好，那我就收你两吊钱，就当交你这个朋友了。五日之后，来取便可。”
　　“多谢！”
　　乔熹拱拱手，将两吊钱交到给铁匠师傅手里，方才离开。
　　乔熹走后不久，铁匠铺前又来了个年轻人。
　　那小郎君一身枣红衣衫，面容俊朗，走在街上也是及其惹眼。
　　“敢问老板，方才那小郎跟您说了什么？”
　　红衣少年一边说，一边将手中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放到了铁匠师傅眼前。
　　……
　　乔熹刚拐出巷子便停了下来，她被人跟踪了。早在离开明月赌坊的时候便有人跟在了她身后。
　　她不知道跟踪之人是何目的，反正赢来的钱她已经花了，再要也没了。
　　乔熹双手还胸，半倚靠在墙上。
　　“我第一次见有人跟踪别人还要穿一身红。”
　　红衣少年见自己被人识破，倒也半分不拘谨。大大方方得上前跟乔熹打了招呼。
　　“乔贤弟误会了，咱们可是同窗。”
　　同窗？原来并非赌坊的人。乔熹多看了少年几眼，却并未觉得眼熟。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章显。”
　　“我不管你是谁，你跟踪我有什么目的？”
　　眼前的少年笑容和善，眼神真诚，很难让人将他与大奸大恶之徒联系在一起。
　　“我先前听说学苑里来了新同学，今日一见，果然觉得贤弟很有趣，便不由自主得跟过来了。若是吓到乔贤弟，在下在此给你赔个不是。”
　　乔熹也不想追究章显话里几分真假，直觉告诉她这个章显不简单。于是她呡了呡唇，道，“无碍，我胆子还没那么小。”
　　语毕，刚准备要走，便被先一步转到她面前的章显拦住了去路。
　　“前面有间清远茶楼，那里的茶点还算拿得出手。不知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请乔贤弟前去坐坐。”
　　乔熹不知章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的拒绝之意却很明显。
　　章显也看出对方的顾虑，但他半点不觉尴尬，反而十分善解人意得解释道，“实不相瞒，方才在下在铁匠铺子看到了乔贤弟令人打造的物件，觉得十分精巧别致。不知乔贤弟可否忍痛割爱，将那兵器转卖给在下？价钱嘛……好商量。”
　　……
　　清远茶楼里，章显命人安排了一处雅间。此时两位少年对立而坐，桌上摆了几样造型精致的小点，边上放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章显将乔熹面前的茶杯斟满，又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他的手指白而细长，中指处却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小口子，那是长年射箭留下的。
　　这样看来，此人之前所说对□□十分感兴趣的话，该有七八分真。
　　不过乔熹也不是傻子，这个章显若非跟踪自己到铁匠铺子，也不会知道自己改装了臂甲的事。那么他又为何从赌坊便一路跟踪？
　　乔熹没有点破这一点，毕竟，两人接下来还有“生意”要谈。此时伤了和气，对她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乔贤弟且试试这茶。”
　　章显一边说，一边将斟满茶的杯子往乔熹面前推了推。
　　“不必了，我一个粗人，不太会品茶，不如说说我感兴趣的事。”

作者有话说

　　又一个我的真爱来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