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舒早

5、润物无声3

　　诊所里很安静，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穆云南打量了一下这里和眼前为他处理伤口的男人。
　　私人诊所，金丝框眼镜，男土腕表，休闲装，不像谋财害命的。
　　他心里还是有疑惑，开口问:“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陆琛并未抬头，仍专心于伤口:“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很显然你并不会相信这个借口。我救你是碰巧，因为我工作上的合作伙伴让我到202，没想到他弄错了房号，就这么简单。”
　　穆云南慢慢回味了一下，他看上去很有钱肯定不在意他的钱，二来要他的命也没用，他要是想杀自己刚才就可以动手。
　　穆云南开始渐渐信任他。
　　陆琛帮他处理好伤口后，站起身，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陆弈，私人诊所的主人。”
　　穆云南回握住他的手:“穆云南。”
　　白东旭带队把午夜酒吧里涉嫌毒品交易的人员全部带回了市局，从窗逃走的几人不例外。
　　审问工作由郑萩和吴广来做。
　　他们提审了几个人当中的头子。

　　昏暗的灯光下，郑萩和吴广文坐在桌后，看着双手被铐的头子。
　　李和平，今年37岁，有案底。
　　郑萩看着李和平问:“和你在202进行交易的人是谁?”
　　李和平回答:“穆云南。”
　　早已知道答案的吴广文继续审问:“谁派你来和他做生意?你的老板是谁?”
　　李和乎支支吾吾:“这.…这我可不能说。”
　　郑萩拍了一下桌子:“李和平，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吴广文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冷静。
　　吴广文继续说:“李和平，你以为你对你的老板很忠诚，可你被抓了，你老板躲在暗处，他拿你当了挡箭牌，觉得你贱命一条。你觉得他会念你的好吗?”
　　李和平神色不明，低声开口:“我老板就是Q集团的一个小人物，他背着先生和其他人偷做的这次生意。穆云南也不爱和上面的人来往，这生意就说好了。”说完，他把头埋得更低了。
　　审讯室里灯光昏暗，变得异常安静。
　　吴广文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在安静的审讯室里听得异常清楚。
　　他缓缓开口，吐字清晰:“你撒谎。”
　　李和平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他们。
　　郑萩表情严肃:“李和平，好好说，我们可以替你争取减刑。”
　　郑萩不信他还不为所动。
　　他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等着他养活，他当然想从这里尽快出去了。
　　李和平面露难色:“我老板是Q集团的，他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我从来没见过他，每次有活儿都是他身边的心腹来通知。他确实是背着先生和其他前辈偷做的这次生意。”
　　审讯结束后，郑萩追着问:“广文，你怎么知道他在撒谎?”
　　吴广文回答:“第一，李和平说他老板是小人物，小人物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私货，你想想在202我们缴获了多少。第二，穆云南这个人向来看不起地位低的人，他不可能去接触一个不起眼的人物，货的质量也没有保障。那小子连撒谎都不会。”
　　郑获愣在原地，默默在心中对吴广文的崇拜又增加了几分。
　　莫彦在沙发上睡了一晚，沙发太小，他的腿伸展不开，脖子有些疼。
　　他站起身活动活动，决定先做早饭。
　　早饭他煮了些白粥，3个鸡蛋，热了几片吐司，抹上果酱，准备叫她们吃饭的时候，吴芫从房间出来了。
　　她拍了拍脑门，莫彦递给她一杯热水:“刚烧的。”
　　吴芫抿了几口把水杯放在桌上，环顾了一下四周，问:“这是你家?嫣嫣还没起床?”
　　莫彦“嗯”了一声。
　　他正打算去叫莫嫣起床，手臂却被吴芫抓住。
　　吴芫盯着他看了很久，莫彦也看着她，眼神却很淡。
　　吴芫伸手想要摸他的喉结，快触到的时候莫彦偏头躲开了。
　　这时候，莫嫣从房间里出来了。
　　莫彦的余光扫到她，轻咳一声，挣脱了吴芫的手:“你们先吃，我下楼转转。”
　　莫嫣下来的时候，吴芫在上面换衣服。
　　两个人找了角落说话，莫彦先开口:“我们的房子被安装了监听器。”
　　莫嫣回答:“吴沛海?”
　　莫彦点了点头。
　　接着，他摸了摸后脖颈，说:“那个，刚才的事你别误会，我和吴芫没什么。”
　　莫嫣有些疑惑:“大小姐对你有意思想有肢体接触很正常啊。快过去吧，免得她没看到人心里起疑。”
　　自从昨天吴沛海让莫彦售货，补货，他就开始各种忙前忙后。
　　他知道，这是取得吴沛海信任的关键。
　　如果这次失败了，他在Q集团将没有容身之地。
　　莫嫣现在只是“无业游民”，跟着吴芫逛逛街之类的，身后总有一些甩不掉的影子。
　　想到这里，莫彦有些头疼。
　　歼灭W和Q集团的道路远之又远，他希望任务早点结束，他想感受平凡有趣的生活。而不是每天提心吊胆，担心身份暴露，担心任务失败，担心重要的人会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