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游戏进度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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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沐蹙起眉：“你什么意思？！”
“我查了你们学生会的面试成你排在他的后一位，也就是说……”徐遥生眼睫下瞥，安静地看着她，“没有姜月秋的出现，你可以顺利进入学生会，就如同……”
他欲言又止，张了张唇，最后是改了口，“你说……他加入学生会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把所有事情都搞成了一团乱？”
山沐听到后想到什么，脸色变得不算好看，最后也没回答徐遥生，转身离开。
徐遥生没有去追，他低低嘁了一声，又点燃了一根香烟，低低道，“没想到我也竟然做出了这种事。”
他在烟雾缭绕露出自嘲的笑容，刚才没问出的话再度萦绕在脑中。
就如同，若是那日探病时，姜月秋没有跟着一起出现，事情便不是现在这个境地。
山沐快步穿梭在校园小道中，不时想着徐遥生刚才的话。
把所有事情都搞成了一团乱……？
其实，就在前几日山沐接到了系统的来电。
“你说NPC可能有了自主意识？”
【是的，技术部察觉到世界情感反馈数值不正常，可能有NPC产生了自主意识，若是您有发现不对劲之处，请与我们尽快联系。】
“这么玄幻的么？”山沐不怎么当一回事。
【所有NPC都是按照设定程序进行活动，如果产生了自主意识，这个世界有可能会彻底乱掉！到最后谁也没办法预测下一步的剧情是什么！其实这个情况，我们以前的游戏进程中，也有发现过处理过，这次问题再度发生了，难道是数据清空不完全么。】
系统喃喃自语，山沐却没有一点紧张感。
NPC有了自主意识，那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换句话说，你设想的一切不会发生，包括，你能够得到的成就点。】
“什么！！这可是大事啊！”成就点可是关系于她切身的利益。
【总之，若你发现不符合预设的人物行为，请及时反馈我们，我们将给NPC进行数据清空，让一切都恢复到正常的秩序。】
【另外，技术部反馈，已经发现了故障原因。】
“也就是说，我很快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了？”山沐听出了系统的言外之意，心头一喜。
【但产生自主意识的NPC是否会产生新的故障，我们仍不得而知。山沐女士，这是件十分严肃的事。】
……
山沐站在姜月秋房间的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拉开。
“山沐？”少年见到是山沐，冷漠防备的神色如同融化的冰，晕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你是来找我的吗？”
“嗯。”山沐看着少年，冷静地说道，“我刚给你发了信息，你没有回。”
姜月秋身体一僵，急急忙忙找出了手机，看到上面的未读消息，他露出后悔不已的难过表情，“刚才在写东西，漏掉了……”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山沐顿了几秒，“我有事想问你。”
“好……”
姜月秋握着手机，匆忙地点了点头。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邀请道，“要进来坐一坐么？”
“嗯。”
见到山沐答应，他神色染上了喜悦，“你在客厅坐一会，我去拿果汁来。这次是……原汁原味的果汁，味道会更好。”
山沐走入房中，他的房内一如既往的阴冷，唯有书桌旁亮着盏昏黄的落地灯，书桌上有摊开的本子，他刚才大抵在写些什么。
她坐到沙发上，看着厨房中洗杯子的姜月秋的背影，心中却产生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清洁工阿姨描述的，那日下午找温书言的小男生，他身高不高……
咔的一声，山沐面前的门被拉开，露出少年冷淡而漂亮的脸庞。
因为坐着轮椅，少年的身高还没到她的胸口。
那日下午去找温书言的人，是不是就是姜月秋……
为什么去找温书言？
这般回想起来，她可从没听姜月秋说过观察星空的爱好，不仅是没听说，甚至一丝讯息她都没发现。
作为NPC，凭空而生的爱好十分古怪。
那么，姜月秋是不是产生了自主意识……？
一声清脆声响，是杯子跌落在地上的声音，将她猛地拉回了现实。
山沐忙起身快步走到厨房：“怎么了？”
少年冲她露出勉强的笑容，“没拿稳，不小心弄碎了。”
“我帮你打扫吧。”
山沐拿过扫把，将碎片扫入垃圾铲内。
看着一粒粒细小的碎玻璃渣，山沐思绪万千。
说起来，剧情线是从哪里开始不对劲的？
那日她陪着徐遥生去医务室，姜月秋同样也出现在医务室。
接到家里的电话？
姜月秋和家里的关系……有这么好么？
在游戏里，她可从来没听过姜月秋提过一个家字。
……产生了自主意识，所以能编出理由。
“山沐……”
姜月秋的声音惊扰了她的思绪，她看过去，少年像是在硬撑着笑容，神色勉强，声音轻颤地问，“你要喝西瓜汁，还是橙汁？”
山沐：“橙汁就好。”
“好。”姜月秋背过身去，将西瓜汁缓缓倒入杯中，唇抿成了一条线，手也不住地颤抖，“山沐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
山沐没回答，反而问起另一个话题，“你手在抖，是在紧张么？”
姜月秋转过身，冲她一扯唇角，将手中的果汁递给山沐，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她，“只是觉得今天的山沐很严肃，在生气吗？”
听到这话，山沐发觉少年的确一副被自己吓到的模样，身体紧绷，如同惊慌的小鹿。
她刚想放软语气，脑海中又想起徐遥生低沉的声音。
【总是一副人畜无害，无辜的模样……】
说起来，姜月秋在游戏中走的是这个路线吗？
在游戏里，他温顺、体贴、总是抱着温和的笑容等待着自己，她看向面前的少年。
而现在，他惹人怜爱，柔弱，让人难以生他的气，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怀疑他。
是不是……学会了伪装？
山沐顿了顿，还是问出口，“你……参加学生会的理由是为了温书言会长么？”
“嗯。”姜月秋握着果汁杯的手在轻轻颤抖，“我想知道星空的事……”
“为什么会对星空产生兴趣？”山沐看着少年略微慌乱的神色，“是你小时候就产生了兴趣吗？”
山沐可以肯定，以她对少年的了解，绝对不可能是小时候就产生了兴趣。
一定是有别的缘由。
“不是小时候……”
少年自然将这话都听了进去，他垂下头，吞吞吐吐道，“是……”
“是什么？”山沐问出口时，心中却想到一个可怕的后果。
如果产生了自主意识怎么办？
数据清空……？指的是什么？是把他的过往抹杀，还是把他的存在都抹杀？
想到这里，她脸色一变，不由得攥紧裙角。
心中竟生出个强烈的渴求，千万不要是产生了自主意识……
“……是那次天台以后。”
于此同时，姜月秋脸色晦暗地开了口，“你说的，星空作业。”
山沐没太听明白，“……作业？”
“因为是和山沐第一次一起完成的作业。”姜月秋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小狗，耳朵垂着，有点垂头丧气，“无论如何，都想好好完成。所以才想离温书言学长，更近一些。”
山沐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重复，“是因为作业？”
“嗯……”
为了想好好完成作业，才会选择加入学生会……
她赫然想到做蛋糕的事，只是为了满足她随口一句的想法，认真写了一本笔记，除了上课基本就在学做蛋糕。
她是随口一句话，他却认真听进了心中，全力以赴地完成。
她有点难描述现在的心情，只是觉得若是眼前的少年消失了，她会痛苦难过，会十分地……舍不得。
“对不起……”
姜月秋又轻声道，“惹你生气了。”
“……什么生气？我没有生气啊。”
“山沐不是在生气吗？”姜月秋抿着唇，神色小心翼翼的。
“没有啊。”
“有。”姜月秋难得倔强了一次，“明明就在生气。”
“没有——！”山沐大呼冤枉。
“就是有。”姜月秋蹙起眉，不甘心地说，“从刚才到现在都是一副疏离的模样。”
“那是我在想别的事情……！”
“而且……”他目光闪着，“也没叫我的名字，一次、一次也没有。”
山沐一顿，自己以往聊天时都会叫声小月秋，今日确实没有。
不知怎么的，山沐心中忽然生出原来姜月秋是个玻璃心的感慨。
“那我也没有生气的理由啊。”
“有，我知道。”姜月秋拿出手机，翻转屏幕给她看，上面是学生会主席团的名单，他一副懊悔的模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山沐才没有进入学生会。”
山沐反应过来，“你不会是因为这件事以为我生气了，所以刚才一副惊慌无措的表现，还摔碎了杯子吧！”
少年露出被说中的表情，微微偏过头，“我不想让你生气，是真的不想。”
……
山沐深吐一口气，“呼，小月秋……”
少年继续神色恹恹地解释：“三天公示期之内，我可以退出学生会，那样山沐就能按照顺位进入。因为本来就是为了完成和山沐的作业，才想加入的，如果因此和山沐发生不快，反而是本末倒置……”
“不用。”山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我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生气，刚才比较严肃，只是为了想确定某件事。”
“不是因为学生会的事，那是什么？”
“女孩子的秘密啦——”山沐将手中的橙汁喝了个精光，冲他一笑，“不过已经确定好了，好了，我走了。”
少年追着她问道，“山沐真的不参加学生会了么？”
“不用了。”
山沐走到玄关穿上鞋子，拉开门走了出去，“也不是一定要参加，就这样，拜拜。”
门轻轻被关上，留下少年在黑暗中痴痴地望着。
虽然山沐已经离开，但他还能听到她的声音，那是来源于她心中，最真实的话语。
【是我先开启的天台剧情，这么说，这是我造成的剧情变动，应该和自主意识无关。】
【小月秋参加学生会的话，有了主席团这个身份，以后可没有人再敢欺负他了~听说主席团出去的人，在这个国家也受到重视，他待在学生会可比我有用多了。】
【不过，那就是我看不到的结局啦。】
声音慢慢消逝，说明她已走远。
啪嗒，啪嗒。
一滴滴的泪珠顺着脸颊落到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少年回到书桌前，模糊的视线落到写得乱七八糟的笔记本上。
本子上写得乱七八糟，那是他拼命回忆的时间点和关键词。
譬如温书言的出场时间，山沐后来和他做了什么，他们会发生什么事，怎样阻止发生的策略。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乱七八糟的内容，足以看出他在写下这段文字时，思绪是多么混乱。
他很多记忆都记不清了。
他原先以为是时间过得太久导致忘却，现在想来，会不会跟叫数据清空的有关。
……想不明白数据清空是什么意思。
但是，绝对不能让山沐知道自己产生了自主意识。
自己最宝贵的所有物，就是和山沐的一切记忆。
从遇到她，到现在的每一分一秒，他都不能忘却。
姜月秋拿起笔，重新在纸上写着能想起的事，写着写着，字迹却混乱起来，接着，清泪落到字迹上，晕开了。
【小月秋参加学生会的话，有了主席团这个身份，以后可没有人再敢欺负他了~听说主席团出去的人，在这个国家也能受到重视，他待在学生会可比我有用多了。】
……
少年低声喃喃道，“若你知道我刚才所说的都是谎言，你会很失望吧……”
因为能听到山沐的心声，他知道刚才山沐一直考虑自主意识的事，而他，也为打消山沐的嫌疑，才编造出了上述的一切。
他知道以退为进，知道怎么说能让她心疼，同样也知道山沐根本不会接受他的提议。
他不得不做，因为……
“阻止她加入学生会……是成功了。”
少年在笔记本上用笔圈了一圈，“接下来是阻止他们继续接触。”
忽而一阵夜风，吹开了笔记本，本子被一页页吹翻，直到翻到了最后一页。
在密密麻麻的内容中，他也写下了他的最终目的。
少年注视着那行字，目光渐渐涣散，氤氲出模糊的泪光，“……怎么办…山沐怎么这么温柔，对不起，更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了。”
“…永远地…留在我的身边。”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游戏进度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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