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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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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枝兮在吃了一些食物后便稍微有些精神了,青玉知道她家小姐底子弱,更本走不到流放的地方,如今之际她必须要想办法带着小姐离开。
她们是女眷,青玉借着要去方便的空隙带着她家小姐逃跑,奈何她们是女子,体力本就不敌男子,何况后面追逐她们的人正是那些训练有素的锦衣卫。
林枝兮从小就长在京城,她从未来过这深山老林,自是腿脚慢了很多,她自是不想拖累青玉,“玉儿,你不要管我了!”
青玉一边拉着林枝兮跑路,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奴婢答应过老爷要保护好你,小姐,你坚持坚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山路确实崎岖难行,后面的锦衣卫叫喊着让她们站住,可是青玉像是没听见似的拉着林枝兮跑路,由于前几天下过雨,有些地方的泥土有些松软,林枝兮一脚踩空了,然后身子便向后仰去,青玉没有拉住她。
她直接滚下了山崖,,山下有猎户砍过竹子的痕迹,那尖利的竹子被削的很尖利,她正好撞在了上面,鲜血顿时流的到处都是。
陆敛谦赶到就看见一个锦衣卫在给林枝兮包扎伤口,伤口在腰腹部,血一直止不住的往下流,青玉没想到她会闯祸,她着急忙慌的脱下身上单薄的马褂盖在林枝兮的腰腹部。
她一边哭一边拉着陆敛谦的衣角,抽噎的说道:“大人,是我要带着小姐逃跑的,我求求你救救她,她不能死在这里!”
陆敛谦本就觉得女人麻烦,他不耐烦的扯开青玉手里紧紧攥着的衣角,眼里的冷意让青玉有些害怕。
林枝兮失血过多,躺在那名锦衣卫的怀中奄奄一息,她说道:“玉儿,你别哭了,这又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小心摔下来的!”
林枝兮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可青玉却无比的自责,她跪在林枝兮的身旁,拉着她的手一抽一抽的哭着,“小姐,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林枝兮摸着她的脸,笑着和她说道:“傻丫头!”
这三九寒冬冷的让人直搓手,白天沉寂了一天的春林院在傍晚时分异常的热闹,丝竹声混合这行酒令,听起来到别有一番滋味!
可是今日的后院安静的有些吓人,雪儿挎着包裹和姜愿有说有笑的。
“今日不知怎的比昨日还要冷,回去我们好好的泡个脚。”姜愿搓了搓手,笑道:“这马上要过年了,你这身衣服明显看着短了一些,我已经扯好了布料,也不知道这一两日能不能赶制出来!”
雪儿心里美滋滋的,她的小姐一直都是心善的人,“我的衣服够穿了,小姐何苦要花那个冤枉钱!”
“你现在正是长身体发育的时候,你那些衣服都是前年我给你准备的,不用想就知道今年穿不了了,还是得做新的!”
她们有说有笑的进了后院,赫然的发现她们自己住的小院没有锁门,屋前面的红灯楼不知何时被人点燃了,雪地里还有杂七杂八的脚印。
雪儿看了一眼姜愿,她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果然在她们推开门后,四五个婆子守在屋外等着她们,她们一股脑的将姜愿和雪儿围了起来,个个膀大腰圆、面露凶色。
雪儿下意识的挡在了姜愿的面前,小小的身子还没有长开,便已经学会了要保护人了!
那些婆子也是一群老刁奴,她们上前来就抢雪儿身上的包袱,雪儿紧紧的将包袱护在怀里,那些老刁奴便使劲的掐人,她们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春林院里放肆,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个三十几岁的婆子长大膘肥体壮的,她站在最高的台阶上,双手叉着腰,一脸的赘肉看上去好生的油腻,她仰起下巴,高傲的说道:“我们是马县令家的,夫人现在在里屋等你们呢!”她示意那些婆子们将姜愿和雪儿头上戴的发钗全部卸下来。
那些婆子们手劲也是大的要命,她们一把拔下了雪儿的珠钗,雪儿疼的龇牙咧嘴的。
“拿掉你们头上的珠钗是为了防止你们伤害夫人,以后都会还给你们的,娘子可不要见怪!”
听她们说是马县令家的,雪儿的脸色有些不好,她看向姜愿,姜愿的脸色倒是没有过多的变化,她给了雪儿一个不要害怕的眼神,示意她一切有她在呢!
“原来是夫人来了,妾身倒是失礼了!”
都走到这里了,她们便也就进去了。
雪儿毕竟有些胆小,她回头瞅了一眼那些婆子,她们紧紧的跟在她们身后,害怕她们逃跑似的。
她小声的和姜愿说道:“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听玉兰小姐说那个马小姐善妒,心眼坏的很!”
姜愿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笑着说道:“这是我与她的私事,况且现在在春林院,她即使在善妒,她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雪儿扶着她往里走,她心慌的要死,毕竟门外站着的人手里都拿着棍棒,她到不是害怕那棍棒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怕会落在姜愿的身上。
等进了屋子后,雪儿才发现里面黑压压的一片,红妈妈站在一旁,坐在上首的是一位身穿大红色的百褶裙,鬓边攒着一只百步瑶,手腕处戴着一只金镯,仔细看来到像是刚嫁进门的新妇。
雪儿打量这眼前这个女人,马氏生的虽是没有姜愿漂亮,但她的皮肤保养的极好,像是剥了壳的脆皮鸡蛋,百嫩白嫩的,只是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的身上沾染了酒气和胭脂气,有些混浊不堪。
马氏今日来的排场铺的极大,在她身边随行的婆子就有三个,更别说外面站着的婆子和打手了。
姜愿也是在人堆里厮混出来的,她端起笑脸,蹲身给马氏行了个礼,“妾身姜氏,给大娘子请安了!”
马冰意在雍州也算是大户人家出身,她冷笑了两声,用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手指,那纤长的手指上涂着艳丽的蔻丹,妖艳的程度不输春林院里的头牌。
情敌见面,能做到她们这样的也算是少数了,毕竟正室是可以随意处置妾室的。
贵女的做派让她有些瞧不上姜愿这个出身妓院的女子,姜愿的示好她自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马冰意的婆子一脚踢在了姜愿的小腿处,她没站稳直接跪了下去,那婆子滋嘴骂道:“下贱坯子,见了夫人怎么不磕头行大礼,一点规矩都不懂,果然是这腌臜地方里的贱货,上不得台面!”
雪儿怎能容忍她们如此的羞辱她家小姐,她立马站起身来骂道:“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一些,哪来的老鼠满嘴的喷粪!也不嫌自己臭的要命!”
马冰意笑着,端起了茶杯喝水,那婆子直接给了雪儿一巴掌,雪儿的嘴角都被打出了血,姜愿要起身,却被那个老婆子压着后背动弹不得。
“上好的拔步床,就连这睡觉的棉被都是上等的丝绸,梳妆台上的匣子里成套成套的金银首饰,朗月轩千金难买的胭脂,这价值不菲的衣裙,看来这春林院花魁娘子的日子过得不错呀!”
雪儿本就看不上曹舒那个吃软饭的,她知道马冰意说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姜愿屋内置办的这些东西都是曹舒置办的,这可真是把她给恶心死了!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曹公子腰包里的银子怕是连小姐发髻上的一枚珠钗都买不起,看来夫人的家底也没有小姐置办的这些家具首饰殷实,要不然怎么分外眼红呢!”
马冰意被人说到了痛处,自是觉得心里气恼,她再次给身后的婆子示意,那婆子又是一个巴掌,“贱蹄子,主子说话,那有你插嘴的份!”
雪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她也不是个软柿子,仍人这般的欺辱,她挽起袖子准备要和这些婆子好好的打上一架,却被姜愿给拦住了。
“夫人今日若是来羞辱我们主仆两的,那你的目的现在达到了,那我就恕不远送了!”
马冰意拿起卖身契,趾高气扬的说道:“红妈妈已经将你的卖身契卖给了我,你现在是我马家的奴婢,我要折磨你还是杀了你,都是由我做主,你只管受着就行!”
姜愿没有想到红妈妈将她的卖身契卖给了马冰意,红妈妈背过了脸,她不是不知道姜愿是一棵摇钱树,可是她有把柄在马冰意的手中,她也只有这么办了。
“你也别愿我狠心,要怨就怨你命苦,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你们还等什么?将这小贱人捆起来,把她的嘴捂住,给我带回马府,等回去了我再好好的收拾这贱蹄子!”
雪儿怎会让她们将姜愿带走,她着急的去推开那些婆子,却被那婆子推开,她磕在了桌子脚上,昏了过去,姜愿要还没喊出声,便被身后压制她的婆子给打晕了。
马冰意将姜愿带回了马府,曹舒从下人的嘴里打听到了马冰意去了春林院,他知道他和姜愿的事情暴露了,如今他早已想好了计策。
果然马冰意一回到家就将姜愿带到了他的面前,“相公这么喜欢这个女人,我到要看一看她是如何勾引你的!”
曹舒不知道她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他站在一边也是不敢言语,那些婆子都是马冰意的心腹,她们自然是知道她说的意思。
她们一拥而上,三下两下的将姜愿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女子的身子生的本就曼妙,屋内也站有仆人,他们虽是别过了脸,但眼光却时不时的偷瞄。
姜愿尖叫着护住自己的身子,她头一次被扒光了衣服如此的对待,她用尽了力气吼了出来,“曹舒,你为什么要纵容她们这般对我?”她含羞带愤的看着他,眼里的恨意是那么的明显。
曹舒哪敢得罪马冰意,他站在一边,窝囊的说道:“愿儿,你干的就是千人骑万人睡的活,你和我的关系也就是恩客和□□的关系,你没必要将所有的错都算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他说的这话可真是绝情啊!她狼狈的看着眼前这个给她写了很多情诗的人,不可置信的眼里满是惊讶!
“当初若不是你要攀上马家,我又怎会把身子给你,为了你,我得罪了父亲和大哥,床上卖力的发誓,提起裤子就又跑到另一个女人的床上颠暖倒凤,若是良家女子我也就忍了,可偏偏是春林院里的贱货,今日你若是不和她断个干净,那你也就卷铺盖走人吧!”马冰意气的胸脯一起一扶的,她毫不客气的指着曹舒的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
曹舒脱下自己的大氅盖在了姜愿的身上,毕竟是他为了前途舍弃了他们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