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特拉法尔加.罗】水仙与少年》小米妈533

4、D.Four——Dark

　　特拉法尔加.罗归心似箭，他迫切地需要躺回床上，试试这个荒缪的想法有没有用：就像小宝宝的安心毯一样，他企图把这个图案当成护身符。

　　连成一串的“嗒嗒”声，在一个拐角后慢了下来，罗发现自己不知为什么，走到一家酒吧门前。他看着没到营业时间而上锁的大门，低下头重新带上兜帽。

　　某天深夜，他又一次噩梦缠身，黑暗像密密麻麻的细线，裹满全身后爬到了他的颈项上收紧。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摆脱噩梦，扶着额头坐起身，沉默地抑制住尖叫，他现在不想面对下属们。

　　没有惊动任何人，罗孤身在大街上游荡，像一个找不到家的亡灵。不知道走了多久，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背影——他走到了红灯区深处，一条酒吧街的中段，有个男人背对他在抽烟。

　　罗开始打冷战，一个又一个，出来匆忙他没有穿剪裁得体的大衣，家居服的领口窜进来一丝风，带起一路战栗。身体的冷赶不上心里的冷，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攥住了，血液逆流、开始耳鸣。

　　他眼睁睁看着男人丢下烟头往更深处走，立刻抬脚跟上。跟上去要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跟上去？大脑像被切除了额前叶，只剩下“跟上他，快！”罗开始急走、小跑，全然不顾小路两旁形形色色的门里流出震耳欲聋的摇滚和电音。

　　就在将将追上男人，准备伸手抓向对方宽阔的肩头时，那人先一步转身抓住他的手臂，开口审问：“有事？”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维京血统的脸，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带着金色的胡茬，男人身材高大，几乎有2米，罗必须仰视。被对方钳制的感觉不太好，可顾不上这些，他近乎虔诚地描摹这张脸，然后听到自己发出一声叹息：“……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男人没有松手，反而借着力量把他拽到身前，罗必须更加仰视，颈椎第三块椎间盘不堪重负，提出抗议。他闻到一股混合烟味的麝香，埋在男人胸膛里，这股侵略感十足的浓郁气息好像在代替男人拥抱他。这种情况罗活到现在没见过，本就沉默寡言的舌头打了结，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看着怀中窘迫的青年，男人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震得罗锁骨疼——发达的胸大肌。男人另一只手抚上青年手臂被拽高而露出的腰上，听到对方倒吸一口气：“无论你把我认成谁，要不要试试？”

　　鬼使神差，特拉法尔加.罗温顺地跟着男人进了隔壁的酒吧，看着保安和酒保齐声喊老板。他低着头，想自己真是疯了，这是在做什么？直到男人带着他穿过酒吧、走出后门，一把将他推到墙上、捏着他的下颚开始一个法式舌吻。

　　罗的脑后骨磕痛，在判断不会脑震荡后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口腔里充斥着烟味，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下肢发软，交融口水这事做为医生想都不敢想。可此时，他放任自己沉沦、疯狂：不知是因为越来越清晰的噩梦，还是因为那道逐渐模糊的背影，他此时像扑火的飞蛾，期待火焰将他焚烧殆尽。

　　之后一个小时的记忆被打包，封存在脑海中的木箱里，罗像一条溺水的鱼瘫在倾倒的柜子上，看着天空飘下一缕温柔的银色、轻飘飘覆住他的身体。男人坐在废旧沙发上抽烟，餍足地欣赏一片樱色的痕迹，那是勋章。吻痕和齿印，被月光镶上旖旎的花边，他看着罗涣散的眼光盯着头顶的月亮，起身又给了对方一个吻。

　　罗这次主动拨开了男人，沉默地整理好自己，男人愣了下，转而捡起地上揉皱的外套，掏出一叠美金递给准备离开的青年。

　　“拿着，这是行规。”

　　罗盯着那只手上绿色的纸，好像突然不认识这是什么，他的大脑拒绝思考、叫嚣着疼：“…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这一行的？特拉法尔加.罗盯着男人坚持伸着的手，咽下了所有的话。他接过钱，把自己身上的某种东西和男人一起抛在身后，踏着月光铺成的小路，往回走去。

　　本以为不会再见面的罗，安生过了几天消停的生活，接诊、手术、周旋、做好一个被爱戴的院长。当绯红的印记变浅、腰部的酸软好转后，他再一次被噩梦攫取：高大的背影不再是永无止境地走在黑暗里，在一声枪响后，它仰倒在一片雪地上，身下是蛇一样蜿蜒的血。

　　骤然惊醒的罗穿着拖鞋飞奔，他靠着意识找到那条小巷，“咣咣咣”砸开酒吧后门，抱住开门的男人，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