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过头》Molaris

15、第 15 章

　　漾漾回来以后，收拾了所有的东西，认真地去跟江主任道谢，还有道别。
　　“还是要走么？”
　　“嗯，准备考研。我发现法律圈还是有鄙视链在的，先考研，上学期间再把法考过了，老实说，我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工作。刚来的时候觉得除了这个自己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现在觉得好像做什么都可以。一定是在您的英明领导之下我的眼界变开阔了！”
　　“再别拍马屁了。你师兄都有女朋友了，你其实也不用避着他。”
　　“我哪里有避着他，我避着他干嘛？”漾漾抬头瞄了一眼，心虚地说，“我和他没什么。”又抬头瞄了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喜欢一个人，连邻居家的狗都知道。”
　　漾漾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好，我要是有儿子就把我儿子介绍给你。”
　　“看看这什么人，我一心把你当领导，你一心想当我公公，这不占我便宜嘛，主任，其实您这么年轻，可以再努努力，响应国家政策生二胎呀，我可以等！”
　　“去去去，消遣起我来了，赶紧走吧。想回来随时回来。”

　　漾漾收拾好东西，跟所里其他人告了别，然后开车回市里。离别比想象中简单，只是明明已经准备和这里道别，猝不及防听到某人的名字，心底还是起了些许微澜。漾漾没有注意到红灯变了，继续往前开了出去，迎面已经变了绿灯，一辆车迎面撞了过来，漾漾来不及惊呼，使劲踩了刹车，安全气囊已经弹了出来。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满脸的不耐烦，可能在质疑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闯红灯，又怒气冲冲，哪里来的女司机，不会开车就别开。这种种表情当他看到漾漾的那一刹那统统变成了惊吓。
　　“怎么是你？你没事吧。”
　　漾漾也想这么问，可是手臂上的剧痛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痛痛痛，我的胳膊是不是断了。”
　　眼镜男一脸惊悚，又是好笑，迅速拿出手机报警，一边抓着她的手臂安慰她，“没事的你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
　　这个城市很大，不想见到的人总有办法见不到，这个城市其实也很小，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这不就见到了吗？
　　好吧，重新认识一下。
　　“我叫秦岳。”
　　“我叫漾漾，吴漾漾。”
　　“无恙？别来无恙的恙？”
　　“不，春心荡漾的漾。”

　　一年后
　　“快起来。”
　　“不要，我痛，没力气，起不来。”
　　“哪里痛？”
　　“哪里都痛，大腿也疼，那里也疼。”
　　“不可能，我都没用劲，我给你揉揉。”秦岳说完伸手就要去捞漾漾，漾漾边躲边骂他臭流氓，嘴里念念有词，“亏我原来还觉得你是正经人，原来都是假正经，这么快就本性毕露。”
　　秦岳也很奇怪，自己在公司明明是出了名的冷面，平常都没什么人敢来招惹他，偏偏遇上漾漾，总是忍不住捉弄她，看她撒娇的样子心就软软的，甘之如饴。
　　“你买的什么，快递刚才送到门口了。”
　　“嗷嗷，我买了一个桌子，你看看你这里，虽然有个书房，里面都是空空的，每次我来连学习的地方都没有。”
　　“呵。”秦岳嗤笑，“你确定每次来找我是学习的？”
　　漾漾研一在读，周一到周五住校，周末回家里看下爸爸妈妈，然后就借口回学校学习，溜到秦岳这里。漾漾一开始是有认真看书的，但看不了一会儿就秦岳就忍不住逗她，俩人最后总是莫名其妙的做些其他的事情。有时候什么都没做一个周末就过去了，秦岳再开车送漾漾回学校。
　　“当然，我还是要努力过法考的，虽然去年主观题就差那么一丢丢，但是今年我一定可以的。我现在压力超大的你知道吗？”
　　“是，你买桌子，还要我来组装，嗯？”
　　漾漾大笑，“自己组装的才有乐趣，我负责看说明书，你负责安装，这是我们共同的劳动成果，是我们共同的爱的结晶，就算有一天你不要我，我们分开了，我也会好好留着这张桌子，有时间就拿出来晒晒太阳，纪念一下我努力过法考的时刻。”
　　秦岳俯下身狠狠地抱住漾漾，委屈地说，“我们不会分开的，我是不会你要你的。”
　　“什么什么，我没有听清？”
　　秦岳又好气又好笑，“你就想骗我表白是吧，为了我给你装桌子？”
　　“那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你都没有正式表白过，这位先生，我是你的谁啊？”漾漾推开秦岳，用手指戳戳他的胸口，“我们一起在新疆旅行的时候，你连微信都不加我，要不是回来以后你撞上我，我们哪里有今天。哦吼，你确定不是那天开车的时候看到我，不顾红绿灯撞上来的？这位先生你犯法了你知道吗，涉嫌故意伤害是要被行政拘留的。”
　　秦岳笑倒，“让我想想，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呢？那可能是在我陪你拉屎的时候吧，我心想这姑娘怎么这么傻，被别人骗走了怎么办啊。”
　　“找打！”漾漾气坏了，作势起来要打秦岳，秦岳大笑起来，重新搂住她，还摸摸她顺顺毛。
　　“不是啊，那就是更早的时候，你吃我的薯片的时候，吃了我的薯片，就是我的人了。后来你说你要去琼库什台，其实我跟你根本不顺路，但你实在太有趣了，就希望和你多呆几天。分开的时候我想着可能不会再见面了，都不敢问你的名字。谁想到我何其有幸，又重新遇到你。我下车的时候挺生气的，但是一见到你，脸色苍白，被吓坏的样子，我觉得自己是个大恶人，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你。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人，我喜欢你，漾漾，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漾漾心里柔软的无以复加，过往种种浮现在眼前，眼睛有点湿润，她轻轻地亲了下秦岳的唇，“我愿意的。”随即又狡黠地补了一句，“如果你能帮我装好那个桌子。”
　　秦岳气极了这个小混蛋，又爱极她明媚鲜活，一把扑倒她，两人滚做一团。
　　秦岳压着漾漾郑重地说，“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我也没有想到我会因为一张桌子就答应你呀。”漾漾一脸无辜。
　　“闭嘴。”秦岳重重地堵上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