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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风波再起 ...

  •   此时身陷囹吾的岑承殊尽管内心有些不安,但表面上看还是面色如常的,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第二天,岑承殊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律师不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什么,很快志得意满的岑承殊就跟在律师身后大摇大摆的从警察局走了出来。
      林墨幽也没有闲着,早早就到了警察局门口迎接丈夫,十足的贤惠妻子做派。

      岑承殊心情大好,看什么都高兴,就连平时嫌弃的不行的妻子看着都顺眼了许多。

      面对围堵上来的记者们,多年从政的老油条自然见怪不怪,道貌岸然的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突然一道反光似乎射到了岑承殊的眼睛,还没来得及思考,一声枪响传来,众人一惊,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警察们忙着维持秩序,岑承殊身边的保镖也掏出武器警惕的扫视四周。

      “砰”又一声枪响,终于确定了枪手方向,不等大家反应,岑承殊已经捂住了胸口,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

      警察们很快反应过来,急忙向远处跑去的年轻人追去。

      其余的人惊慌失措的扶住岑承殊,有的人大喊着救护车,试图捂住他的伤口,血不断的涌出来。

      很快救护车赶来,手忙脚乱的把岑承殊抬了上去。

      救护车飞驰而去,而林墨幽始终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等到林墨幽派人把岑悦怿接过来,两个人一起赶到医院时,岑承殊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医生也下了病危通知书。

      她们两个互相看了看,没说什么就直接签了字,。但林墨幽叫来了医生,低声吩咐了几句。医生有些诧异地抬头,可是瞅了瞅她坚定的脸,还是去准备了。

      很快,重症监护室里,岑承殊醒来了,虽然脸上还带着氧气罩,无法说话,只有眼珠子还在转来转去,说明他的头脑暂时还是清楚的。

      只有林墨幽和岑悦怿走了进去。
      看着病床上艰难挣扎的人,她们的脸上没有丝毫难过和痛苦,仿佛只是一个与她们无关的人,而不是她们的丈夫和父亲。
      林墨幽从带进来的公文包里拿出来了两份文件,分别打开直接拿到岑承殊面前,把上面的字展示给他看:“眼熟吗?”
      这两份白纸黑字的文件题目上赫然写着“谅解书”三个大字。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岑悦怿开口了,她状似温柔地摸了摸岑承殊的手:“父亲,你当时为布霆浩写下这两份谅解书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岑悦怿突然神经质地大笑了起来,几乎笑弯了腰,过了一会儿,她才停下来继续说话:“不过没关系,”她也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了一份文件,她笑着放到岑承殊面前晃了晃:“你知道吗,多亏了你,现在我们两个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也是唯一可以写这些东西的人了。”
      岑承殊看清了内容,同样是一份谅解书。
      不顾岑承殊瞬间暴怒的脸,岑悦怿继续笑眯眯的刺激他:“父亲你猜猜这是写给谁的?你知道击中你的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吗?哈哈哈…”岑悦怿又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林墨幽熟视无睹的纵容着她,顺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来了一张纸,淡定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岑悦怿还是忍不住想要炫耀一下,她凑到岑承殊面前,大声地念出她所看到的,“放弃治疗同意书,真是太遗憾了,父亲,为了不让你继续受折磨,浪费公共资源,你还是安心的去吧!”
      林墨幽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以示安抚,“走吧,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好。”岑悦怿眼睛里满是依恋,顺从的点点头。
      两个人就这么走出了病房,没有再去看床上那个无力挣扎奄奄一息的男人。
      一天之前他还是风光得意的天微城城主,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机在一次重似一次的呼吸中飞速逝去。
      最后的最后,他竟然想起了岑悦怿那双酷似自己的眼睛。
      不,应该就是他自己的眼睛。
      在没有亲子鉴定的时代,如果岑家人想要证明继承人是否具有他们世世代代相传的高贵血脉,认眼睛就是一种最重要的方法。
      岑承殊自己就是这个传统的受益者。当年他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侍女生下来的私生子,要不是其他的男性继承人不是生而夭折就是英年早逝,这岑家家主的位置根本就不可能轮得到他。在这之前他们母子两个甚至得不到家族的承认。
      他以为自己已经把这段屈辱遗忘在记忆深处了,没想到在弥留之际居然又想了起来。
      那一天身患重病的母亲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带着他辗转找到岑公馆,不顾仆人的拖拽,拼命挣扎扑到在父亲脚边,哭着跪倒,把自己拉过来,扒着他的眼睛向屋子里的所有人展示,像一只受伤了的母兽一样嘶吼着:“老爷,你看看啊,你看看啊,太太,老夫人,你们看啊!看看这双眼睛,我怎么敢混淆岑家的血脉啊,这怎么会有假呢!他就是岑家的孩子啊!”
      母亲面黄肌瘦,涕泗横流的脸竟然一下子变了,变成了又一个熟悉的女人。
      是郑洵美,他的第一任妻子。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他早逝哥哥的妻子,当时她是那么的高贵优雅,又温柔亲切,善解人意,整个岑公馆,她是对他最好的人。
      在她含恨而终后,他有多久没有想到过她了,不知道她死前是什么样子的,是狰狞痛苦还是平静释然呢,他并没有看到,也不知道。
      或许是他心中有愧吧,他连她的牌位都不敢去拜祭,就连她唯一留下的女儿也没有受到他的好好对待,早早就香消玉殒。
      她们母女俩在地下会不会怨我呢?
      他突然这么想到。
      她们会理解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岑家!妻子那么善解人意,她一定会理解我的。才不是那个贱女人和她生下来的小疯子。
      他就这么幻想着,他似乎已经看见了妻女满面笑容的在迎接他。
      画面一瞬间破损,一个美艳的女人突然扑到了他眼前,搅乱了这一切。
      魏寄凡,是你!
      那个女人仍然穿着她最爱的红衣,手里挥舞着几张纸,得意嘲讽的向着他大笑,声音刺耳又尖利,嘴角扬起的弧度和岑悦怿一模一样。
      这个贱女人!该死的女人!这么多年居然还是阴魂不散!我已经杀了你一次,还可以杀第二次!
      岑承殊一下子暴怒起来,不顾自己现在根本控制不了身体,疯狂的想要伸出手抓住这个女人,掐死她,撕碎她,连尸体都不放过。
      他的手刚伸到半空就停止了,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咽下最后一口气,嘴巴张开,眼睛充血睁大,眼珠再也没有动弹,死不瞑目。
      直到护士姗姗来迟过来查看情况,才有人发现他死了,尸体已经冰冷了。
      医生连忙通知家属,可是林墨幽明确表示不愿意给他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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