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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想你,更想揍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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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那被捞上来之人的脸,福子也惊得说不出话。
我浑身的力气在看清沈景炳脸的同时尽失,随着膝盖落地,我眼中也滑落出一滴泪。
“皇上!”
阿为和福子连忙上前将我扶起,神情不乏惊慌。
“皇上呦!”福子的声音都颤了,旁人不懂,但福子明了。
沈景炳。
那就是沈景炳。
我重新蹲下,慌慌张张去探沈景炳的鼻息,而后不假思索的低下了头。
“皇上!”阿为瞪大了眼睛,他以为身份如此尊贵的我要去对沈景炳做人工呼吸。
却不曾想我只是低头啐了沈景炳一口。
“呸!”
刚想上前的阿为硬生生止住了步子:“……”
他看了福子一眼,福子默默良久,夸我一句‘干得好’。
阿为不理解,大为震惊。
皇上用来羞辱别人的怪癖已经这么多了吗?
还是说皇上是想救人,想靠着这种方式把人气醒?
他摇了摇头,重新跳上了树,隐在了暗处。
时隔两年,再次见到沈景炳,我承认,幡不再动,风不再动,心却依旧躁动。
我的情绪热烈,胸膛滚烫。
可我知道,有一半是气的。
见沈景炳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我也不再呸他,反而在他湿漉漉的身体旁蹲好,活动了两下手腕,然后左右开弓。
随着piapia的巴掌声,我盯着这张比以前更加俊美的脸骂道:“你个狗贼!混账!无耻败类!”
“不和我好就不和我好,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你还写书编排我!你还找说书的抹黑我!幼不幼稚?!啊?!歹不歹毒?!啊?!”
没错,自从两年前我和这厮一刀两断后,过了许久的某月,听说我在百姓之间突然名声大噪,差人出宫打听,结果那小太监回宫给我带了一车话本。
小太监不识字,只说市面上流通的与我有关的话本全买回来了,这些话本子在民间贼受欢迎,有钱都不一定抢的来。
作为曾经被举国无视的二皇子,当时已身着龙袍的我被‘贼受欢迎’这个词眼蒙蔽了智商。
我激动且兴奋的随便拿过一个话本子,上面的名字却雷的我灵魂出窍脑袋冒烟。
《绝情录:皇位皆坐无心人》
我:?
再拿过一本,那书的名字更长,我差点原地升天。
《二皇子上位记:当你始乱终弃》
我:???
这他娘的是可以写的吗?!!
好歹我也是皇帝啊喂!
一国之主啊喂!!
大丅虽然政治开放文化自由,也不能这么来啊喂!!
可是抱歉,我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我翻开了那个话本。
自此,自认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我被打开了一扇写着离谱的新世界大门。
我没想过这个有关于我的话本里还有个主角。
就是他妈的沈景炳。
在话本里面,我是长居深宫长相奇丑无人问津的废物二皇子,而狗贼沈景炳,则被刻画成了一位天真无邪善良可爱魅力无边的极美妖精。
对,妖精。
还是个玄幻本。
哦,‘原著’说他是个猫妖,原形通身雪白嘤嘤乱叫的那种。
他还有个化名,就叫沈嘤嘤。
哇。
我真是……哈哈哈哈……焯!
他妈的。
我强忍恶心与变态的兴奋,熬了一夜,将那话本看完。
总结一下剧情吧,就是一个废物点心二皇子,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长得贼丑还没屁点出息,照理说这种人设怎么担得起主角呢。
欸~这就需要另一个主角出场圆了。
猫妖成精的沈嘤嘤误入皇宫,撞到了二皇子,他很害怕,可那传闻中阴沉可怖的二皇子却对他一见钟情(我呸!)。
后二皇子死缠烂打,做尽了各种吊事终于将沈嘤嘤打动。
什么吊事呢?
也没什么,就为爱吃屎啦,天冷了拔光自己的腿毛给沈嘤嘤织围巾保暖啦,闲来没事打断自己的腿把骨头抽出来给身为猫妖的沈嘤嘤磨牙啦……
诸如此类,反正什么显得脑子有病就做什么。
要不是我就是当初的二皇子本人,我也想骂一句变态。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在书里不正常的角色,到最后硬生生的和沈嘤嘤玩起了绝情戏码。
书上说,我为了做皇帝,将当时已经揣了我崽儿的猫妖沈嘤嘤狠心抛弃。
原书的描写是:
【沈嘤嘤伏倒在地,环抱二皇子光不出溜之腿,痛心道:‘在你眼里,我不及江山吗?’,二皇子geigei一笑,甩其猪脸,遂冷道:‘私密马赛。’】
“……”
对不起,就回忆到这里吧,因为后面的内容极为扯淡,每一句笔墨都是在抹黑我这风流潇洒仪表堂堂心胸宽广的形象。
我越想越气。
那本书槽点多多,语言狗屁不通,成语乱用,最最重要的是,人猫恋他妈的都没有生殖隔离的吗?!沈嘤嘤为什么会揣上我的崽儿啊喂!
明明我才是被压的那个啊!!
“……”
咳,收回上一句。
总之就是很离谱啊喂!!
我当时大动肝火,翻来覆去睡不着,看了看话本的著者,好家伙明晃晃的三个字。
沈景炳。
所以你是连笔名都不屑于用是吗。
所以就是被我甩了之后黑化了呗。
什么为爱吃屎,腿毛做围巾,骨头给你磨牙都是为了满足你的恶趣味是吗?
抹黑我的形象,说我始乱终弃,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你甚至还让自己怀了孕。
为了卖惨不择手段是吗?
我心累,手也累。
低头一看,沈景炳的脸已经红的‘一塌糊涂’。
哼,你乱用成语,我也乱用。
福子终于也于心不忍,他小心翼翼踱步到我身边,嘿嘿一笑:“皇上,气您也撒了,现在乏了吧,老奴扶您起来。”
我低头又看了看沈景炳的脸,确实解气,这才扶着福子缓缓站起了身。
福子是很有眼力见儿的,将我扶起之后他又蹲下身一下一下的按着沈景炳的胸腔。
就是……力度好像有亿些些大。
见过被钉在案板上头尾乱甩的鱼吗?
没错,那就是我们沈嘤嘤的现状。
福子忙着杀人,啊不是,救人,救人。
福子忙着救人,我就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景炳。
原来那日在街上并不是错觉。
沈景炳回来了。
可他为什么在林府?
他跟林老将军是什么关系?
他是跟着林家回京的吗?
这些问题充斥在我的脑中,令我头疼欲裂。
“尔等是何人!为何在我林府行为诡异,是在杀人吗?!”
我虎躯一震,被背后不远处莫名其妙的一声吼吓得不敢动弹,福子也瞬间弹跳起身,将我牢牢护在身后。
且慢。
这个声音,略有些熟悉。
我眼神扫向阿为所在的那棵树,同阿为对视了一眼,阿为懂我的意思,看见来人面露惊诧,而后缓缓点头,我闭上了眼睛。
冤家路窄。
我默默回头,对上了那声音的主人。
就是前几日在街上遇见的那位贱人。
贱人很是惊讶。
“是你!”
“是我。”
那男子摆出螳螂拳的姿势,十分警惕“你为何在我府上?”
说罢他又观察了一下现在的场面,他看了看后面的湖,又看到地上湿漉漉的沈景炳,脑路一抽一转,小心翼翼的问我:“该不会……是来游泳的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