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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故事还要从我是个猪崽子讲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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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半月之后,我们平安抵达西南王府。
南方的冬季比北方要暖和的多。
就是一点,没有雪。
还记得当年我还是二皇子的时候同沈景炳嬉笑打闹,一到初雪他就格外激动,拉着我不由分说就步入雪地。
鹅毛大雪落在我二人头上时,他笑的极其开心。
【哥哥,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我那时总会笑他,说不必这样,因为我们会有好多的岁岁年年,总归会有机会共白头的。
听了我的话,他总会笑的很开心。
踏入王府,我拉住沈景炳的大手。
“早已入冬,不知道京城如何,我们是不是已经错过今年的初雪了?”
沈景炳侧头看我,笑的温柔:“初雪很重要吗?”
我疑惑:“你不是很重视初雪?”
“嗯……我想想,或许吧,但当时是因为害怕哥哥某一天不要我所以格外敏感,现在倒不会了……”
他举起和我十指紧扣的手,笑得痞气:“哥哥让我有了安定的心,我便想着,若是没有初雪,你我二人也一定会共白头。”
我笑了。
就在我俩气氛正好时,府内一个老妪向外泼水,直直便向我二人泼来。
瞬间,我和沈景炳两个人十指紧扣的手松开并分头逃窜。
我:“……”
沈景炳:“……”
好样的。
夫夫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哎呦二位公子,可无妨啊?”
老妪急急忙忙跑过来问,样子很是惶恐。
“无妨,大娘,还请问您,王爷此时可在府中啊?”
大娘先是懵懂点头,后眼神瞟到了我身边的沈景炳,这才大叫一声:“沈教主?”
沈景炳礼貌点头:“麻烦余婆婆前去通传一下,就说我找王爷。”
余婆婆看了看我们一行人,遂麻利将手里的盆咣叽一声便扔到了地上:“那诸位先随我到华堂歇歇脚,我这就去禀报王爷。”
沈景炳同西南王是多年的好友,因此我甚至都不用明示身份便可轻松跟着沈景炳进入王府。
只不过我们坐在华堂里等了好久,都没见这西南王的影子。
前来倒茶的小丫鬟红着脸道:“昨夜我们夫人回府了,王爷思念夫人,到现在也腾不得空。”
哦,懂了。
一夜贪欢。
沈景炳很是八卦,喝了一口茶便问道:“我怎的不知苏兄何时已婚配?”
小丫鬟嘻嘻一笑:“是未婚配,我家王爷同夫人是一见倾心,还未成亲呢。”
她很骄傲的样子,我嘴角提了提。
“倒是不错。”
沈景炳侧目看着我笑:“嗯?”
我不说话,掐了掐他的脸蛋。
又约莫过了好久,西南王苏琰叙才缓缓踏步而来。
早听说苏琰叙清心寡欲,身体孱弱,此番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十足的病美人儿一个。
他首先看到了沈景炳,露出一笑后目光才扫到我,那一瞬间他的笑容淡了些,直接带着府上众人向我行礼。
“参见皇上。”
他是见过我的,当年我登基之时老王爷曾给我送过贺礼,然而因各种原因不得空便派了儿子苏琰叙上京拜见新皇。
我当时难过得紧,见谁都提不起兴趣,便也没将他放在心上,如今早都浑忘了。
没想到他还能一眼就认出来未穿龙袍的我。
叫人起来后,苏琰叙靠在椅背上咳了几声,遂冲着那个丫鬟道:“小嘿呢?快将他也叫来。”
小黑?
我还正寻思是不是苏琰叙养的一只小白狗。
话说我来了不用这么热情吧,连只狗都要让我见见?
苏琰叙含笑道:“皇上误会了,小嘿是臣未过门的夫人,如今皇上大驾光临,他不来也实在不合礼数。”
我点点头,闻言腹诽。
为什么会有人叫小黑啊?
等小黑来的间隙,苏琰叙主动和沈景炳搭话:“沈兄数月前同我告辞,不是说去京城寻妻吗?这怎的没哄好媳妇儿,反倒和皇上一起下西南了?”
我一懵:“寻妻?”
沈景炳突然紧张,他当着我的面同苏琰叙挤眉弄眼,仿佛在传达些什么。
然而苏琰叙只是皱眉:“怎么了沈兄?可是路上没歇息好?怎的眼皮都上翻了?”
沈景炳:“……”
我可算懂了沈景炳的意思了,遂朝他冷笑一声,回过头来继续问苏琰叙。
苏琰叙也是很轻松的便说了:“皇上有所不知,您同行的这位沈教主啊,可是情种,当年在京城被一只猪精用法术迷惑整天只知道情情爱爱,后又被那猪精无情抛弃受了情伤,后来离开京城还来找臣喝过酒呢,那小子,喝多了耍酒疯儿在我王府院中乱滚,您看今日臣这王府院中那一池养鱼的小荷塘,都是他当时哭出的眼泪啊。”
“……”
啊?
我听完狠狠皱起了眉,就连沈景炳,也很是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等等。
我捋捋。
猪精?猪修炼化形变成的妖精?
谁?我?我啊?
被抛弃受情伤?
喝酒耍酒疯?
然后哭出的眼泪汇成了一个小荷塘??
这都啥啊?!!
神经病啊!!
我继续问:“为何……会和一个猪精……情情爱爱?”
苏琰叙却很平淡:“哦,皇上有所不知,这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当时沈兄同臣说的时候臣也不信,对对对……臣当时和皇上现在的表情如出一辙,但沈兄坚持说自己是被一个猪精骗色骗心还骗身,如此严重的程度,臣便也不好不信,毕竟也蛮合理的嘛。”
“……”
这明显不合理啊喂!!
“不过沈兄也是怪,那猪精都如此对他了,他还是放不下那个孽畜,数月前还来臣王府说要回京寻妻,哦,就是那个猪精,臣原以为他开玩笑,谁知道他来真的……”
苏琰叙每多说一句,我的拳头就多硬一分。
猪精……孽畜……
我盯着沈景炳,表情很是狰狞:“你倒是说说,关于我和你的故事,到底有多少个版本被你谣传出去了?”
沈景炳低头吹口哨望着鞋尖。
苏琰叙又咳了两声,再度问我:“还没问皇上,是怎么同沈兄相识的,皇上可知他的身份是……”
我点点头,含着泪笑了笑:“朕知。”
“只不过我二人的相识嘛……还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谈起,那时的朕,还是一头无忧无虑的小猪崽子……”
沈景炳再也没忍住。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