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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和九族告个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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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老将军一家也快回来了,他们坚守边疆数十年,大权在握,我是没见过这位老将军几面的,听许爱卿说这人对我父皇极其忠心,任劳任怨。
我本该加以大用,可老将军年事已高,若是再重用,怕是有一天兵符易手,对我始终是威胁。
既然是父皇的老臣,接回来好好安度晚年即可,我大丅辈出将帅之才,是该好好理一番牌了。
我传旨过去之时,还叮嘱赵与派兵一同前往,数万大军和圣旨同一时间抵达边疆,想来林老将军也能猜出我的意思。
驻守边疆的都是老兵了,也该换下来跟着林老将军回京探亲过安生日子了。
现在朝中表面风平浪静,但一锅白米里总有那么几只坏虫,以宰相刘平全为首自结一派,暗戳戳的盯着我这皇位。
呸!要不是忌讳着你的影响和根基,早打发你去城门要饭了。
个老逼登。
啊不好意思,朕又粗鄙了。
我必须要快速稳定根基,收拢人心,权也必须收到自己手里。
并不是我不信任林老将军,但他毕竟年老,不可再用,也不必再掌重权。
“皇上,赵将军求见。”
“传。”
赵与一进来就‘哐当’往地上一跪,那声音每每传到我的耳朵里都使我一阵肉疼。
“皇上,加急报,林将军和将士们已在城外,明日即能进京了。”
我点点头:“明日朕就不去城门迎他们了,你也知会林将军一声,路途奔波,不用急着来见朕,在府中好好歇息将养几日吧。”
“是,那这遣散士兵的事……”
“不急,你先好好安顿他们,待到林老将军接风宴后三日,朕自有打算。”
“是。”
还真不是我不乐意搞大排面接林老将军,主要是这京外城郊一镇闹饥荒,情况挺严重,我打算今晚就动身去看看,亲眼见的总比那些人报上来的准确些。
赵与走后,我唤来福子:“朕出宫之事切勿跟他人提起,若有大臣求见你便只说朕受了凉,这两日卧病在床,谁都不见。”
福子点点头,样子还有些委屈。
“怎么呢?”
“皇上不打算带老奴去吗?”
那俩黑豆大小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但……
没用啊,你这很难让人心软啊。
“福子,朕是去微服私访,带着你不觉得很招摇吗?”
“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朕的身边有一个圆润的吉祥物,你这形状是朕不辞辛劳一锅饭一缸粥喂成的,全京城估计都找不到第二个圆的如此规则之人。你又何必跟着朕暴露朕呢?”
福子一听更委屈了:“那奴才减肥……”
“不要说这些屁话,你从朕五岁说到现在,朕再信你就是傻子。”
“皇上怎可说如此粗鄙之话……”
“好啦。”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终止了这个话题。
“此行朕只带阿为一人,他武功高强善于变通,朕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福子再磨人,终究也是担心我安全的缘故,我不忍苛责,只能弹了弹他DuangDuang的肚皮。
“宫里诸事交予你,朕放心。”
城郊的饥荒闹得厉害,我原本以为一日就能回来,却不曾想硬是耽误了两日有余,这两日我茶不思饭不想,明明先前已经拨银子来挡灾了,可百姓的现状却是在打我的脸,拨过来的银子不是小数,可分到百姓手里的怎么就少得可怜。
这帮子贪官污吏,我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如此作奸犯科,实在大胆。
回宫的路上我闷闷不乐,看来还得搞点铁血政策。
这马车进了京城驶了没多久就猛地停在了原地,随即听阿为道:“公子,有点状况。”
我闻声下了马车,被眼前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一匹发狂的马在这道上来回撒欢儿,马鞍上垂着一条粗绳,粗绳的末端捆着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身上遍是血和尘土,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偏偏这马受惊怎么都停不下来,后面的男子则被拖在地上一圈又一圈。
我的眉头紧紧皱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能出如此恶劣之事。
阿为看懂了我的眼色,飞身一跃便到了马背上,花了不小的力气才将那马勒停。
我上前解开了那男子腕上的绳结,还未说话,人群中一个高壮青年便冲了出来。
“混账!谁敢拦本将军的马!”
将军?
我将目光从男子身上移开,又直直望向了开口的青年:“这是城道,百姓众多,你怎可让马儿发癫乱跑,伤了人该如何?”
那青年不满看我一眼,就差往我脸上吐口水了。
“如何?要你管?马发癫我也控制不住,人要不想被伤,躲远些不就好了?”
我想往他脸上吐口水。
“这位公子,伤了人还能如此妄言,看你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怎的如此我行我素?”
这贱人突然贴上了我的脸,呼吸打上我的肌肤,他又道了一句:“要、你、管。”
哎呦我靠?
身为皇帝没被人如此对待过,我几乎下意识就卷起了衣袖,最后还是阿为飞身拦住我的。
“公子,不可。”
我想了想,的确。
我望向那方才被我二人解救下来的男子,无奈叹了口气:“走吧。”
阿为扶我上了马车,还没走几步就被那贱人逼停。
他在马车前面叫嚣,话里无疑是怨我多管闲事毁了他的兴致。
我气不过,探出头来据理力争:“你这贱人!干了坏事还不许我等正义之士路见不平了?劝你快些让开,不然我让马车创(撞)死你!”
您看,我只不过委婉地讲了几句道理,那人便吹胡子瞪眼拔出刀上前扬言要砍死我。
天下哪有这个道理,我好委屈。
他卸了我马车的一个轮子,我撸起袖管准备下去卸他一条腿。
被阿为这厮拦住了。
“公子,他不像寻常人,未免事情闹大,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欣慰的看向阿为,然后一脚把他踹倒:“我可去你个妈的,旁人都上我头顶作威作福了,你还让我忍?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还敢卸我马车轮子,这下怎么回去?你去给他脖子上勒根儿绳咱俩骑着回去呗?”
阿为不敢说话了,站在一旁极尽乖巧。
那男子听了我的话,不屑笑道:“你什么身份?敢在我这里叫嚣,怕是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哎呦我,这欠得慌的语气。
“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男子不回答我,约莫觉得我那睡在皇陵的爹上不得台面,直接对我说了狠话。
“我告诉你,我爹的名号旁人听了可都要被吓尿裤子。”
我皮笑肉不笑:“那你说来听听,我不一定会被吓到,但你和你爹一定会和九族告个别。”
那男子疯了,举着剑便要向我刺来,阿为及时出手,两个人便在大街上打将起来。
阿为的武功高强,我原以为他制服这男子只需一招,不曾想两个人看起来武功相当,一时难分胜负,大有从诗词歌赋打到人生哲学的趋势。
我叹了口气,拐回去走至那狼狈的中年男子面前蹲了下去,他的精神状况看着不佳,隐隐有昏迷的架势。
我不知该如何帮他,只能僵硬的戳了戳他:“哎哎,醒醒,看打架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围观的人群之中传来了一声嗤笑。
我神经一紧。
那声音……很像故人。
我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搜寻,到底都没有看见相熟的面庞。
叹了一口气,我苦笑。
到底是我魔怔了。
实在受不了,我也无心看那边的乒乒乓乓,便起身拍了拍衣装直接一走了之。
路过那俩打斗的人,还趁机吃了把阿为的豆腐。
“公子!”
他又羞又惊,然后继续投入打斗。
我略微无语,扭头就走。
“阿为,我先回去了,你什么时候打赢了什么时候就跟着回来,打不赢便死外边儿吧。”
话音刚落,阿为一招制胜,将那人打趴地上昏了过去,然后飞身一跃跟在我的身后抿着唇。
我:“??”
早能打赢你不麻利点儿?
搁这扮猪吃老虎呢?
阿为约是猜出了我心之所想,缓缓道:“他武功高强,故耽误了些。”
“比你还高?”
“他不及微臣。”
我笑道:“这话说的不谦虚,霸气,我喜欢。”
阿为脸泛红:“而且臣方才还特意保留了几成功力。”
“也不要太不谦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