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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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之后，褚西然有几天没见着温铮。
问起来，褚母倒是嗔怪他不知事。说是新人婚前见面不吉利，温铮先搬到成运坊的宅子去了。褚西然努努嘴，继续喝自己手里的白粥，不言语了。
十一月十九，晚间也天气晴好。一路红绸纷扬，明灯高照，从毅国公府到成运坊温铮的宅子，道旁站满了观礼的人。毅国公府世代保家卫国，在百姓中很有威望，如今褚家的小爷有喜事，大家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来捧个人场。
典礼是内务府总揽的，皇后发了话，要大办。底下的人不敢有半分怠慢，鞭炮喜果从温铮露面就没停过。冬日里，难得他们从宫里的花房搬了种在花盆里的花树出来，三步一粉，五步一红，一树一灯，热闹的摆满了长街。
温铮骑马走过，眼前耳边都是一片喜气，他多日不曾展开的眉目，也不由松缓，被这气氛感染，面上也带了笑。
他本就是英气的人，不说容貌有多精致，人群中站在那里，也是能让人拎出来夸一句“俊美”的。此时唇角微微扬起，一身火红锦袍，更是帅气。
路边百姓作何反应看不过来，反正温铮骑马到褚西然面前时，后者是微微失神了。
褚西和转头看了眼微愣的弟弟，不由好笑地推了人一把，催道:“愣什么？还不去牵人家下马?”
褚西然顺着兄长的力道往前，几步走到温铮身边，扬起来笑着向他伸出手。
那一刻，时光仿若重叠，温铮又看见当初城门前的锦衣公子，只不过那时对方的欣喜还不是给自己的。
欣喜……温铮微微阖了下眼，伸手借了褚西然的力道翻身下马，两人牵手往府里走。温铮悄悄看向褚西然，他不能确定对方面上眼里的欣喜，几分真假。
前厅早就坐满了人，褚家族老分坐两侧，上首端坐着皇后与褚母。中间案上摆着褚父的牌位。
自然是一拜天地为先。
褚西然同温铮并肩拜下去。礼官随后高唱:“二拜高堂长辈——”
皇后能坐在上首，凭的不是母仪天下的身份，凭的是自小照拂褚西然长大的情分。
当初褚父马革裹尸，留下了褚西然这个遗腹子，当时褚西和年纪小，自己撑门立户还做不到，褚母少不得多在俗事上费心，皇后心疼褚母，总是将褚西然抱进宫里照看。这许多年下来，说褚西然是皇后与褚母一同养大的，一点都不过分。
褚西然与温铮再拜，上首坐着的两位长辈早丢了什么笑不露齿的规矩，两相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满意与高兴。
“鸳侣对拜——”
褚西然同温铮面对面，相对拜下去。此时，褚西然心中的弦终于绷起来了。
温铮方才垂着眼，并没看他。
短短一拜一起，褚西然心绪已经不同。不等礼官再唱，他先伸手握住了温铮垂在他这一侧的手。
观礼的宾客眼尖瞧见，不由笑出声来。温铮也诧异侧目看他。只见褚西然回了他一个笑。于是温铮不由晃了神，等他再去看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已经坐在了新房。
婚仪繁琐，喜娘礼官说一步，温铮便跟着做一步，脑袋里昏沉沉想的都是褚西然方才握住他的手，脸上的那个笑……什么意思？
温铮不解。
许多事情温铮都不能理解，比如褚西然与他兄姐的关系到底如何，比如褚西然到底为什么与他成亲……
“想什么?一直心不在焉的。”褚西然伸手在温铮眼前晃了晃。
此时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按理说，仪式完成了，两位新人是要出去同宾客敬酒的，但大家早知道褚西然是个风吹要倒的人物，便不讲究这俗礼，全由褚西和，褚西月代劳了。而褚西然既然不出去，那也没有要人家温铮自己出去的道理。
前院宴饮丝竹声隐隐传来，温铮在恍惚不清的嘈杂中望向褚西然的眼睛，半晌，他还是问:“你……为什么同我成亲?”
我没说过吗？褚西然心中首先浮现出这个疑问。而后前前后后，因因果果在褚西然心中串了一遍，他失笑，走到温铮身边长长作了个辑，道:“我的错。让校尉大人误会了。”
不等温铮疑惑，褚西然继续道:“我同你成亲，是因为我把你放到心里了，从来不是你挟恩相报，是我非要以身相许。我就是…不想让你离我太远，想时时刻刻见你，喜欢你。”
沾花惹草这么多年的褚家小爷想说什么样漂亮的情话没有?可对着温铮的这番话，他却说的质朴的不行。但温铮依旧被震住了。
喜欢，本以为是他自己揣在怀里，拿不出来的东西。现在被褚西然反丢给他，那一刻，温铮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抱住了褚西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小心翼翼:“我也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再没有比得过的了。”
褚西然抬手回抱住温铮。手抚上他颤抖的脊背，心都软化了。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