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沉予

18、告白

　　午休时间，有三三两两学生吃完午饭，直接回到教室，头枕在交叉的两只胳膊上，趴在上面打算休息。

　　石小羽靠在桌上，眯着眼睛睡了一会儿。睡眼惺忪之间，一个黑影渐渐靠近自己，猛地惊醒抬头，正正好与许小媛撞了个满怀。

　　“啊——”

　　石小羽吃疼轻哼了声。

　　“你说说你，这么吓人干嘛！刚刚在食堂门口你不是说你要回寝室午休的嘛？怎么这会儿又出现在教室里了？”石小羽揉着有些吃疼的额头，看着对面同样通红额头的许小媛，不解问道。

　　许小媛委屈巴巴睁着大眼不停闪烁看着石小羽：“这不是看你一个人在教室里无聊，提前过来陪你。”

　　“那我得谢谢您勒！大人有大气量。”石小羽嘟囔着嘴，半阖着眼：“你看，这周围的同学不是人吗？”

　　许小媛环视一圈，座位上零星坐着几位同学，有的同学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偶有一两个手中拿着黑色签字笔，低头专心致志写着面前的资料。

　　“你来找我什么事？”石小羽显然没有了困意，直视着许小媛，似乎要把她看穿。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许小媛一个大白眼翻着。

　　石小羽嘴角轻轻扯着，微微笑了起来：“是吗？”说着站起身来朝厕所方向走去。

　　见石小羽出教室门远去，许小媛心里慌了，抚在桌面的手哆嗦了一下，大步跟着门外人的步伐而去。

　　听着后方传来“咻咻”的走路声，石小羽手指上打了个响指动作。

　　顷刻，许小媛靠近上完厕所正在洗手的石小羽，左右查看有没有来人，随后叮咛在她的耳边：“石小羽，如果有人现在有人向你表白，你是什么想法？”

　　在洗手池里甩干两下手的石小羽没想到许小媛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蹙着眉心，语气有些疑惑：“你是说有人向你告白！然后你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是吧？在寻求意见。”

　　许小媛大惊失色，一手拍在石小羽手臂上，“哪有，我这不是假设性问题嘛！我有一个朋友问的。就比如说现在有人向你告白，你会怎么做？”

　　“你有一个朋友系列！”石小羽乐呵呵笑了两声，继续说道：“你朋友问你，你又问我，那说明你朋友对那位主动告白的同学没那么喜欢，要是真真喜欢，岂会这么犹豫不决。”

　　一旁的许小媛点点头，小声附和道：“说得也有点道理！可——可是，我朋友又不想去拒绝伤害那个告白的同学。”

　　“呵呵，那你同学就是在耍流氓，嗯，应该是在养鱼！”石小羽意味不明看向身侧的许小媛。

　　许小媛没想到“罪名”这么严重，喏喏自语：“我朋友会不会是个犹豫的人，不好做决定。”

　　“对那个男孩最大的伤害应该是不喜欢他还要去拖着他。不过，喜欢也是可以培养的哈！”石小羽站在长廊拐角，看着楼下的场景，手抵在下巴上，言语间有些幸灾乐祸：“看来，向你表白的人要来了！”

　　“啥？”许小媛三脸懵逼，四处张望。

　　石小羽用手指着楼下穿着蓝色衣服的男孩子方向，此刻正抱着一捧红艳的玫瑰花，视线抬头向她们的方向走来。

　　“一朵、两朵、三朵... ...十一朵。”石小羽用手指夹在眼角，眯缝成一条线，认真数着，半晌，困惑说道：“这男孩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好像是在图书馆里的那男孩，对吗？”扭头询问答案的时候，身边空空如也，只剩下自己在风中凌乱。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声惊雷响起。

　　石小羽捂住耳朵，扭过身子打算往教室方向走去，瞳孔瞬间放大，呐了句：“老师好！”心里不住：完了，完了！年级主任怎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一边半退着脚步，一边摩挲着墙面，往楼下方向奔去。

　　脸上的五官找不准安放的位置，石小羽一步两个台阶，飞快下楼，气喘吁吁看着楼下拐角处正捧着鲜花面色凝重的男孩，在他面前，正是刚刚提问她问题的女孩。

　　石小羽一把冲到两人面前，言语模糊：“快——快走，年级主任下来了！”话还没脱出口，蓝衣男孩拉着许小媛就朝前方逃去。

　　只留石小羽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眼里满是震惊：玫瑰花适时从男孩手中飞出，在空中做了个完美的抛物线，掉落在石小羽面前。

　　从楼梯口传来的高跟鞋声音越来越响亮。

　　石小羽顾不得身体的疲惫，迅速蹲下捡起地上显眼的玫瑰花，看着左右被半堵白墙围住的狭小走廊空间，一个扔铅球的动作，把花高高扔出围墙，落在外面绿化道上。

　　“哒哒——”声响顿时停住，后面传来严厉的训责声响：“你在做些什么？”

　　“完了，完了。”石小羽背对着年纪主任，闭着眼睛，耷拉着头，无助转身，等待着新一轮制裁。

　　年纪主任的高跟鞋声在走廊再一次响起，“哒——哒——哒——哒”声响一声接着一声震荡在石小羽心头。

　　可是这声音却是渐行渐远。

　　石小羽抬起头来看向年级主任走去的方向，全然顾不得手中还残留着刚刚玫瑰刺，刺伤手掌冒出的血泡沿着手掌纹路干涸在掌面带来的疼痛感。

　　倏而，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孩从围墙底下冒出头来，手里还拿着一束艳丽的玫瑰。

　　年级主任脸上的表情怔住了，一字一句：“你怎么会拿束玫瑰花在这里？”眼神朝白衣男孩身后的石小羽头来，不住打量。

　　白衣男孩说着柔和的话语，嗓音略有些熟悉，石小羽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开学在主席台上的学生代表！

　　“老师，这是送你的，我和表妹路过花店，顺便买了这束花，代表我们高三一班送给你，十一朵花，意味着——您对班级里的每一位同学一心一意、尽心尽力，呵护着我们成长，期待着我们有一天能成为这束耀眼的玫瑰一样！”男孩款款诉说，把身后的石小羽说的都要信了一般，看着这高大的背影，石小羽瞬间感动的眼泪哗哗。

　　年级主任面上顿时有刚刚的严厉转为慈祥，眼角带笑，“哎你们这群孩子——真会让老师感动。”

　　这时，一直趴在墙角偷听的蓝衣男孩一下弹了出来，眼角带泪，言语哽咽：“老师，高中两年半，感谢您对我们全心全意的栽培，要不然，哪有今天的我们... ...”

　　蹲在墙角的许小媛两手捂在嘴边，漏出一个缝隙，作传声筒样，小声招呼着石小羽：“快过来。”一边还把手掌往下压低的动作，示意石小羽蹲下来，悄悄移动过来。

　　围墙外面，老师被两人说的话感动着带着抽泣，转瞬之间，表情疑惑起来：“送花可以，为什么会选择送玫瑰花？”
　　说着移动脚步，朝着走廊方向走来。

　　此刻，走廊已是一片凉风卷过，哪里还有石小羽的身影。

　　“你刚刚的表妹呢！”年级主任皱着眉头，严肃问道。

　　“她回去做作业了。”白衣男孩眼皮微微垂下，脸上表情无碍。

　　年级主任拿起玫瑰花，捧在手心，高跟鞋“哒哒哒”响起，朝教学楼外走去。

　　正当蓝衣男孩右手缓缓升起“耶”的胜利姿势时，年级主任扭过头了，闻了一下怀中的玫瑰，面上带笑，淡淡说了一句：“既然如此的话，谢谢你们送得花，今天高三一班全体同学作文题目——‘玫瑰礼赞’，班长你通知一下。”对着白衣男孩招呼。

　　不一会儿功夫，两人石化在绿化丛中，与围墙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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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教室的路上，许小媛把她拒绝蓝衣男孩的过程向石小羽简单交代了一遍，突然抓起石小羽的手，眼里带泪：“对不起，真不应该让你也卷入这场纷争。还好后面他们班班长在一旁，成功脱险。”

　　“白衣服那个吗？我们就这样走了，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吧！”石小羽倾侧着头，看向许小媛。

　　许小媛放下石小羽的手，继续往前慢步，“我们继续藏在那，被年级主任发现才会有问题。至于他们，应该不会，他们班长人长得这么好看，成绩又好，又会说话，很是讨老师欢心的主，不至于。”

　　“是吗？你怎么拒绝那男孩的，我想细细听一下！”石小羽牵起许小羽的手，凑近耳边，满是期待的神情。

　　许小媛别扭着身子：“呃——就这样，那样就结束了。”

　　“哈哈哈，这样，那样，是哪样！你别想转移话题，说说你怎么拒绝这么大张旗鼓向你表白的同学？还好不是其他时间段，不然，可不得引起轰动。”石小羽八卦之魂燃起，学着许小媛害羞的扭转身子。

　　许小媛看看四周，没有别的同学来往，靠近石小羽耳边，悄声说道：“我就这样和他说，我还小，如果能等到我高中毕业了，还能等你向我告白，那我一定答应。”

　　石小羽立马竖起大拇指。

　　两人话比，手牵手，朝教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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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云霞悠闲自在空中游走。

　　坐在图书馆里老地方的石小羽带着往日的激动，抽出书籍，翻到书的最后一页，昨天画的漫画立即展现，翻过画纸另一面，谢谢你，下面留有两排回复：

　　不客气，那天捡到你的画纸，也是偶然。你的故事即使有破碎，也希望它有一个结局。

　　齐刘海做到它做到了！只不过这光着身子的画面，容易让人鼻子充血！接下来，故事会如何发展？我拭目以待！加油哦！

　　紧接着，后面还画着一排小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