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之悟》ctk咕咕

2、过往

　　半夜我被噩梦惊醒，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全是冷汗。我已经维持在这个状态很久了，处于深度睡眠的我会被各种各样的噩梦惊醒，有时候还会在梦中大喊大叫，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按胖子的话来讲，那就是想小哥想的，不过胖子这个想法从小哥回来以后已经被否定了。
　　反正睡不着了，我起身拿上烟盒，点燃香烟，走到阳台，望着窗外的景色，我记不得有多少个夜晚都是这样度过的了。
　　抽烟，发呆，直到太阳升起。橙色的火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地，随着我的呼吸跳动。夜风拂过，突然打了个寒颤。
　　回想起每天晚上的噩梦的内容，无外乎都是死去的那些人，过去的那些事。
　　我经常梦到潘子，有的时候是正常的聊天，有的时候他突然死在我眼前，有的时候他说他要来索命。我当然知道，最后这个索命不太可能，因为潘子不是那样的人，但这也恰恰证明一点，我从没有真正放下这些事，尽管我不在漩涡里了，但是那种窒息感还在包围着我。这么深刻的十几年，在我心脏上留下了烙印，那是无法抹去的伤痕。有些时候甚至还会被撕开，焦黑且疼痛。
　　香烟马上就要燃尽，我又点上了一支。其实说实话，对这些人，除了已经不在人世的，我最不起的就是胖子，当然我谁都对不起。
　　为什么呢？我想过这个问题，一直在想。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我觉得我对小哥的关注远远超过了胖子。事实上，我曾问我自己一个很犀利的问题，如果今天胖子是那个被关在青铜门里的人，我会这么执着吗？胖子对我很重要，早就超越了世间一般人的关系，过命的交情怎么可能有假。
　　但是我真的会如此执着吗？我会不顾一切去找寻这个秘密，将他解救吗？幸而，我没有真正的面临这个问题，只是在脑海中设想过。
　　身后响起了轻微敲门的声音，我转过身发现小哥已经把门打开了。
　　“小哥，怎么醒了”
　　小哥指了指我手里的烟卷，
　　我迷迷糊糊的以为闷油瓶想抽烟了。
　　小哥摇了摇头，“不是，我闻到了你的烟味。”
　　“不好意思小哥，”我马上把烟怼进了烟灰缸里。我和小哥卧室是门对着门，中间隔了一个厕所。
　　不过，确实，之前我在铺子留宿的时候王盟也说过在隔壁能闻到轻微烟味。
　　“你怎么不睡？”小哥问到，依旧面无表情。
　　“睡不着啊。”我苦笑了几声，挠了挠头。
　　“嗯”
　　我又把身子转了回去看着窗外的景色，良久，我却没有听见关门的声音。我以为，小哥早已回去，没想到还在我身后站着。
　　“小哥，怎么不回去睡觉？”
　　小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睡不着。
　　“饿吗，咱们俩提前来点早餐？”我一看墙上的钟也快五点了，收拾收拾出去，到早餐店估计也就六点多了。
　　“好”小哥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漱。看着小哥的背影依旧和当年一样。我心里是安心呢，还是不安心呢？按理说，小哥回来了，我应该开心，但是却又不开心。明明知道一切尘埃落定，但是又战战兢兢。难道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洗手间的水停了，估计是小哥收拾好了，我也走进了卫生间，正好小哥在往外走。本来准备直接跟他擦肩而过，没想到他开了口。
　　“吴邪，等会聊聊”
　　“嗯，啊？”我下意识的说了一声嗯，后来反应过来小哥要找我主动谈话，千载难逢，他回来一个月这说话聊天方面可是一点进步都没有，怎么想跟我聊聊了。说罢，小哥就去卧室准备换衣服，我也溜进了卫生间洗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年轻的时候真没想着自己会变老这件事。虽然镜子里的自己跟过去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岁月在脸上留下了沧桑，曾经的眼睛有多清澈，现在的眼睛就有多浑浊。
　　年轻的时候看东西太单纯，看人也是，就是所谓的眼睛里有光吧。现在很少有能让我眼睛发光的人或事了。

作者有话说

　　吴邪的情感复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