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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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是圣女最信任的人，因为她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在两年前的一次芯片适应考验中，她本是努力地想要忽略那钻心剜骨般的刺痛感，可是没想到却昏了过去。这是在考验中最不允许的，她在昏倒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以为自己要死了，不是被疼死的，而是因为考验未通过被天机阁销毁掉。
但事实上，她没事。她看了自己考验时录像带，在她快要昏过去后，忽然又“清醒”过来。
但她知道，那不是“她”。
录像中的那个“人”眼神中是有情绪的，但不是害怕恐慌，而是好奇和愉悦。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因为她早就失去了情绪，但是“她”有！
之后，无论考验中再疼她也不会昏过去了，毕竟没情绪的人更适合这个，“她”有情感，对这个世界抱有好奇，不应该先体验这种苦楚。
这种想法在“她”一次次地为将要疼晕过去的她加油时愈加深刻。
后来，她们在睡梦中见面，“她”告诉她，“她”给自己起了名字，叫零，寓意着起源。
***
圣女安逸地睡了一个下午，然而艾菲的整个政界却混乱了一个下午。
不出她所料，先皇的余势应当是收到了某方的暗示，可能是非新皇的其他党派，也可能是天机阁当时合作的其他势力，反正这些老东西被侵损了利益，扒到一点便开始乱咬。想要将“隐瞒国难”的罪名扣在新皇派，借此啃下一块肥肉。
而在皇家议会厅中，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进行......
唇枪舌战持续了五个小时最终落幕，各个派系最后都围坐一片商讨议事。
“陛下，您就给个准确的说法，先皇究竟和那劳什子天机阁有什么交情？这变异又是真是假？”
新皇一派中，某个中将急躁地向新皇发问，眼睛同时也盯着萧何。
他是个忠心的，就是有些粗犷，不喜这些政场上的勾心斗角，只会练兵打仗。
他就是想知道个真相，这变异听起来真的有那么玄乎?能让人变成怪物，能让动物植物开口说话？
玩闹呢这是？
听了一下午的明枪暗箭，头都要大了。他老婆还等着他回家吃饭呢！
新皇听了他的大白话后眉心直突突，疲惫又无奈地说道：“诸位大臣放心，这件事吾与萧上将已有应对之策，只是现在还需一些确凿的证据。等到这件事有了充分的准备，吾必定会给众位一个答复。”
几位大臣暗暗地互相对了对眼神。最后，一个老臣看向罗珮赛克，故作犹豫地说道：
“陛下，我们也是为了帝国担忧，您与萧上将谋划这件事，我们几位是放心的，但人心里没了底儿总是会有所顾虑和担心，您看?”随后，便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罗珮赛克知道他们也需要一些板上钉钉的消息来安心，随后便递给萧何一个眼神：你看着说吧。
萧何向前一步，走到众人面前：
“各位都稍安勿躁，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先皇确实曾被天机阁蒙骗，进行了一些不恰当的交易。但好在及时止损，陛下派我去铲除了天机阁，并且拿到详细的资料。关于生物变异的事，实话告诉大家，情况不容乐观。”
几位大臣一听这话，有一位胡子都抖了两抖。
萧何继续说：“今年年初，天机阁便已经检测到南海和东海海底有不明物体泄露，这不明物质会影响到海洋生物的正常生长，甚至可以对基因链产生影响，导致生物变异。之后天机阁便对此进行了深入研究，在初步了解变异生物，例如异植的价值后，便人为地推动各类植物的变异，并且邀请各方势力进行长生不老的研究。他们使用人体进行实验，严重违反国际人类保护法。在臣和陛下得知此事后甚至威胁艾菲，要抹黑艾菲皇室声誉。于是陛下派我去镇压天机阁，前几日刚刚返回。”
大臣们听了，虽面上不显情绪，眼底却还是藏不住的震惊。而有些人一有准确消息，心里便开始有些想法了，眼神四处乱瞟。
“既如此，那臣便放心地退下了。”最开始的那名武将告辞。
没一会众臣便都退下，其他势力看见新皇这边散了，也就都散了。
只留萧何和新皇留在议事厅。
萧何先试探着开口道：“陛下您觉得那先皇的余势该如何处置?”
罗珮赛克皱了皱眉，好像想到了什么烦心事，充满戾气地说道：“现在不除掉，以后还不知要如何挑事儿。”
萧何对罗珮赛克的回答并不意外，他也是这么想的。
应了声“是”后，便也退下了。
萧何本来是想要今晚回公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向那些人开刀。
但在回萧氏公馆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今天下午卫十五和卫十六报告说，天机阁圣女现在在主楼住着，便让车拐弯到了对面街上的萧家主楼。
从特殊通道上到六楼，圣女和萧老正在有说有笑地进餐。
晚餐是从格格其顿进口的猪排和一些时令蔬菜，算是圣女从来到艾菲吃的最好的一顿。
萧喆在百岁后就听从医生的话，不再常常用营养剂充饥，而是三餐都吃一些粮食和蔬菜。
进入新星纪后，营养剂便凭借着价格便宜和高效完全取代了新鲜的果蔬和肉蛋奶成为多数平民餐桌上唯一的食物。在几百年前，仅凭这种优势，营养剂其实并不足以打败美味的面包。
关键是由于无上限地工业化，导致可用于从事农业的土地面积越来越小，而工业化所带来的一些短时间内不可逆转的污染更是大大降低了种植的成功率。
在营养剂出世后，有五大帝国：艾菲、俄基果、伊中夏丘，次米里亚以及南美与彻底放弃了旧式农业，转型到新式农业。只留下“世外桃源”的埃莉斯坦和土地污染最少的格格其顿还会从事的农业生产活动。
其中格格其顿甚至以出口这些奢侈食物作为每年财政收支的一大款项。
圣女一边飞速地进食，一边应付萧喆的询问。两人谈得五花八门，甚至前言不沾后句，上至天文下至地理。
当萧何出现在六楼时，圣女并未发现他。
还是萧喆将他招到餐桌旁，二者才终于对上面。
萧何看着坐在软椅上，手拿刀叉，嘴里塞的满满的女孩，心里一阵冷笑。
真是难养啊，这种风格的椅子他从没在主楼里见过，家里的刀叉一个月也不见能用上一次，平常祖父都是吃些清粥小菜，到了天机阁圣女就是吃猪排。
萧何：“呵呵。”
圣女停止了吞咽的动作，他又怎么了？难道是先皇余势闹事了？他萧何竟然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你是怎么能到这里来骗吃骗喝的？说说看。”萧何阴阳怪气。
还没等圣女想好该怎么说时，一旁的萧老先出口了：
“怎么说话呢，她在这儿吃喝跟你有什么关系？”顿了顿，继续道：“你以后注意点，她现在住在主楼，是我的房客，在我的势力范围内你居然还如此嚣张，反了你了小子。”
“她是我从天机阁带回来的。”萧何皱眉。
“你还顶嘴？她现在在主楼，就是我的房客。”萧喆把筷子拍在盘子上，声音不小。
圣女安安静静地满满咀嚼嘴里的食物，观看爷孙吵架。
“哼，您别是被她骗了，祖父，您清楚......”萧何看见她看戏的表情，气笑了。
“她就是个刚成年的小孩子，你干嘛要跟她计较。你多大，四十五了吧？人家才十七，才十七！”萧喆厉声呵斥，然后扭头看向圣女，见她吃得差不多了，说道：“小姑娘，你先上楼休息吧。”语气稍显生硬，但丝毫不像刚才那般凌厉。
圣女见两人剑拔弩张，也确实不太好说些什么，自然是先走为上。
她一直走到拐角处，背后两人的目光才从她身上转移。
回到房间，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没有任何风声听说萧氏爷孙的关系不好啊，二者应该是对方最亲的人了。
至于他们之间的纽带——萧德，也就是萧喆的儿子、萧何的父亲，那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
关于他的事迹，是整个首都上层众人皆知却当作不知的事。
萧喆年轻时也是声名赫赫、位高权重，虽脾气古怪但颇有谋略，让众人敢怒而不敢言。然而到了萧德这里，众人总算是出了一口气，因为他身为萧喆的儿子，资质平庸暂且不提，居然还在一次任务中跟一个女俘虏私奔了，再也没回来过，只在五年后派人送回来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说是让孩子将来代替他给萧喆养老。
当年首都里的人无不在看萧家的笑话，甚至还有人给萧何起了个外号，就叫“笑话”。
但渐渐的，随着少年萧何的锋芒初露，人们也就没再提这些事。
可以说，萧喆二人的情感应该比普通爷孙更加深厚才对，怎么可能因为她这种小人物吵架呢？
太奇怪了。
楼上，圣女百思不得其解。
楼下，萧喆正在单方面与萧何“交流”。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