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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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萧氏公馆。
透过车窗，萧何看见了刚刚还在惋惜的实验材料。
百晓此刻就站在公馆的门口，远远地凝望着他，面无表情，除了那双自己会闪闪发光的眸子，全身上下整个人都毫无生机，就像一块寒冰。
萧何猜测，她应该是来向他报告为卫一解毒的事情。
果不其然，萧何刚下了车，百晓便主动走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禀报给萧何，询问她是否可以协助卫十将卫一的陈毒给解了。
之后便毕恭毕敬地微微垂着头，等候萧何的指示。
像个人工智能，萧何想。
他当然是欣然地告诉她可以。
他没有问方案的具体内容、也没有问方案的成功率是多少，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怀疑百晓是否有想要害卫一的心思。这非常不符合萧何一贯谨慎的作风。
但因为萧何手里有百晓与系统之间对话的记录，其中自然包含解毒方案。他也已经看了那份精致完美的方案，如果百晓血液里的那东西真的有那等神奇的本领，萧何认为方案的成功率将高达85%。
所以他便什么也没有过问。
但百晓并不知道萧何已然获得了这一信息，只觉得十分疑惑。可遇上萧何那若有似无的笑脸，她只得将内心里不断升腾的不安与怀疑压下去。
总不能直接问出来上将您为什么不怀疑她心怀不轨。
百晓觉得自己的“忠心”已经表达到位，此行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正准备离开，便听见萧何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进入羽卫后，基地给你应该已经配备了住所。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入？决定好时间后便可以通知查尔斯，让他带你去。”
百晓一听便如临大敌，大脑飞速旋转，她住进萧氏主楼就没有打算搬出去。其实她更想住进公馆，那是萧何的势力范围。
因为一般的羽卫平时根本不会见到萧何，即使是组长们也只有在和上将一起出任务、开会议时才会见面，平常分配任务都是用的电子设备通讯。
如果百晓和其他羽卫一样几个月不见萧何一面，那么她要怎么彰显自己的忠诚、快速打消萧何对她的怀疑。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待在主楼，起码就在萧何眼皮子底下，能时不时地刷一刷信任值和熟悉度。
百晓迅速意识到离开萧家主楼的弊端，抬起头注视着萧上将的眼睛，正色道：
“上将，请允许属下表达自身的请求。”
“属下并不想要离开主楼，这是我与萧老之间的协议，早于我进入羽卫的时间。况且我已经向上将您明确过我的立场，百晓只忠诚于您一人，您即有永恒芯片的权限，便不必对此怀疑，天机阁可以用永恒芯片控制圣女，您便可以用它来控制我。待在其它地方并不能使我安心，我认为只有主楼可以保障我的安全。所以，请允许属下继续住在主楼内。”
百晓顿了顿、又补充道：
“如果上将您认为属下住在主楼对您有什么影响的话，属下可以与您错开时间线行动。如果侵犯了您的利益，属下只好将分配的那套房子抵押给您。除此之外，属下暂时还没有任何私人财产，如果您不想要那套房子，属下只好先给您打个欠条了。”
“不必了，你既想住在主楼内，便住吧。平常还可以和老爷子聊聊天。”
萧何本就没打算让百晓搬到羽卫的住所去，那里的监控范围覆盖率不高，若百晓有心，完全可以精确地避开监控行事。这并不利于萧何实时掌握百晓的动态。
他只是知道百晓住在萧家主楼是有目的的。就想要试探一下百晓，也想知道如果他主动要求她搬出去后百晓会如何应对。
萧何本以为百晓还是会像最开始那样先假意住进去，然后再拿自己的身体原因说事。但毫无疑问那样会使他反感。就连萧何也没想到她会直接了当地坦诚说只忠诚于他一人。
这就好像是在战场上你已经准备好了万全之策，不管敌人出什么阴谋险招都能够应对自如，正摩拳擦掌打算一展身手时，突然发现敌军啥也没准备，大喇喇地扛着大刀往前硬冲。
萧何就有这一瞬间的措不及防感。
就在萧、白二人一同进入主楼时，大门、窗户等突然哐当的一声自动封闭了起来，一瞬间百晓觉得就像是有一双大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吝啬到一丝一毫的光线都不肯施舍给她，只留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跟当初安装蝇眼的那段日子一样，是无边无尽地黑暗，犹如从血水里爬出来的恶鬼，叫嚣着要将她幼小的身躯吞噬。
百晓反应迅速地打开眼瞳中安置的那对小小的蝇眼。
它在黑暗之中，倒是有些许的夜视效果。
这扫描仪每一位圣女候选人的竞争者都会安装，同时也作为考核的其中一项重点，若是不能与它匹配、或是不能忍受时不时产生的难耐的瘙痒、又或是无法接受长达半年的失明且每天都可能生命危险的候选者，都不过关。
百晓此时以防御的姿态护在萧何身前，却有一瞬间的晃神，脑海里闪过许多事。
那都是她听监管候选人的守卫闲聊时说的，那些人最喜欢拿他们候选人当笑话讲了。
和百晓年纪相仿的有一个小男孩，是的，一个小男孩，其实圣女也并非只能是女性，也可以是男性，不过他们就得被称作圣子。
那男孩由于无法忍受眼睛的瘙痒，在考核开始的第一天后便自己戳瞎了双眼，成为第一个淘汰者，以狼狈又解脱了的神情结束了自己短暂不幸的一生。
又有一个犹如天之骄子的女孩，她的年龄其实已经超过了天机阁搜寻的范畴，但因为那女孩虽是一个孤儿，却凭借自己的超高智商和勤奋努力，小小年纪便自学拿到了伊夏帝国最高学府的录取通知。还精通计算机领域。如此优秀的条件，让天机阁怎能不动心。
碍于伊夏帝国的实力和社会秩序，那群疯子便精心为她制造了一场交通事故，造成她的“死亡”，瞒天过海。然后把她绑到天机阁来，成为圣女候选人的竞争者。
然就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却因为不能适应无止境的黑暗，在考核的最后几天，没能坚持下来，选择痛苦地离开了人世，是用她头上那枚，天机阁的人为了讨她开心而买的一个发卡，割腕而死。
在那场百人考核中，这样的天才人物不尽其数，他们都天资聪慧、意志过人，但却要来遭遇这般惨痛的折磨，光是因为体质不匹配七窍流血而亡的便有三十来人，以致于这场考核的过关率仅有40%。
被淘汰的人本该有美好的未来，年华却就此停留在八九岁的时候。
怎能不让人惋惜。
【别想了晓晓。】
一瞬间，百晓便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在这个时候，扮演好自己忠诚属下的角色才是要务，百晓暗暗提醒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