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绿茶》一盒南烟

10、第 10 章

　　滑板上的男孩叫喊着，那速度他没法控制，身体的重心不断倾倒。在前面就是一个坑，要是在那摔一跤他的手非得骨折不可。眼看着就要滑下去，旁边有人扑到了他。两人摔在路边的草坪上，滑板准确无误掉向坑里，板身翻了过来，上方的滑轮还在高速旋转。
　　男孩睁开眼睛狂跳的心脏还没平缓，救他的大哥哥看起来比他大很多。
　　“沈念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一道女声，小跑的脚步正朝这边过来。
　　“没事”
　　沈念一边回答一边撑着手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倒在草地的男孩显然吓坏了，伸手拉了一把。那男孩怯生生的说了句谢谢。沈念让他早点回家不要让父母担心。
　　墨玉看着男孩在前面的坑了找回滑板，走之前又看了他们一眼。
　　沈念嘴上说着没事，到灯光下一照整个手掌都被擦伤了。细密的血珠浮在上面墨玉看着都疼。
　　三人又回到原来的座位，墨玉去了附近的药店，走之前凶凶的丢下一句让他看好乐琦。
　　“哥哥，你真的不痛吗？”
　　“哥哥已经是大人了，不怕痛的。”
　　乐琦咕噜噜的眼睛看着沈念，不太相信，都出血了怎么会不痛，嘴里开始朝沈念的手掌吹气，嘴巴吹的圆鼓鼓的，沈念被他可爱到了，揉着他的脸说没关系。
　　“哥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嗯，你问吧。”他挺好奇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能说点什么。
　　“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墨玉姐姐啊？”
　　沈念：“....”
　　朝着他嘴角做了个嘘的动作，轻轻在他耳边说着：“这是秘密！”
　　五分钟后墨玉回来了，她急喘着一路小跑过来的。虽然夜晚降了不少温，但还是出了一层汗。她先给沈念的手掌清理了一下，接准备上药。上药之前她提醒沈念会有点疼。
　　碘伏点在沈念手上晕开，手被染成了棕红色。
　　“好痛。”
　　墨玉赶紧收手，她害怕真的戳到他的伤口。小心翼翼的看着沈念“我都没怎么用力，还是很痛吗？”
　　“痛。”看沈念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她的动作更轻了，接触到伤口时涂得更慢了。
　　坐在一旁的乐琦开始疑惑，刚刚哥哥不是说不怕疼吗，难得擦药就会疼吗。还是说墨玉姐姐擦药就会疼，他不太懂。
　　缠好绑带那刻墨玉要虚脱了，太折磨人了。沈念什么时候变这么脆弱了。将瓶瓶罐罐和纱布扔进塑料袋。墨玉提着东西准备回家。沈念拉开衣袖，一处细小的擦伤出现在面前。墨玉看着有点无语，刚才不说，非要等她把东西受伤好了才亮出来故意的吧。
　　她很想扔一张创可贴给沈念让他自己贴，但看在他今天是见义勇为才受伤的情况下，墨玉耐住性子给伤口消毒后贴上了创可贴。
　　山里的路细窄弯曲，一行人从野草丛生的坡上钻出来。他们要继续前行找到今晚的露营地。刚下过一场细雨，粒大的水珠挂在树枝草叶上，绿茵茵的叶片晶莹剔透。原本还算结实的泥巴路，因为雨水变得松软。
　　走在最前方的刘杰提醒着“大家都小心点别摔了。”他嘴里叼着一片叶子刚从树上摘的。脚步速度特意放慢，怕后方人跟不上。这深山野林的隔着5米就能隐蔽的无影无踪。
　　许景脚下沾满了泥巴，堆积在起的泥土围着鞋子形成厚厚一层，他脚步变重了。左手牵着一个人，两人从原本中间的位置落到了队伍的最后方。
　　方甜下坡的时候摔了一跤，从上身到裤子都沾上了污渍。委屈的泪水浸满眼角。许景安慰她说没关系，很快就能找到露营地。
　　冲锋衣都是防水防脏的，找个空地用水擦擦就能干净，可她就是难过，一路上尽给许景拖后腿一点不争气。
　　穿行在杂密看不见方向的路上不知道多久，视线突然开阔起来，他们到达了山谷。溪流从中间穿过，两边正好有块平地。
　　刘杰规划了几个位置，大家都放下行囊开始搭建帐篷。间距隔开发现地方不够大。方甜的从山上下来就在溪边擦衣服，行李靠跟许景靠在一块。等她回来已经没地方搭帐篷了，天色迟暮山里黑的更早，刘杰让她跟其他女生凑合一晚。
　　虽然大家已经在一起旅行了一个多月，但她一直跟在许景身边，周围的人都认为她是许景的女朋友，她解释过但效果甚微。跟其他女生的交流也是少之又少，因为她知道许景会帮她，所以...
　　许景刚把帐篷搭好，行李靠在帐篷边，方甜过来了。
　　“我能跟你睡一个帐篷吗，已经没地方搭了。”
　　身上的污渍擦干净了，米白色的冲锋衣穿在身上显得身形娇小。她用手指了指周围面露窘迫。
　　“嗯，把你东西拿过来吧。”
　　大家在溪边架起了篝火，方甜搂着一捆柴过来。刘杰说戏溪里面有鱼，今晚不用吃带的压缩饼干和罐头了。男生们都挽着裤腿下了水。
　　火焰在柴火上方蹿升，原本微弱的火苗变成赤红色的烈焰。女生们拿着毛巾擦拭大家的饭碗和筷子。离得近火光的热气有点蒸脸，但她舍不得离开，从这正对着许景的身影。透过篝火的光亮她看见许景时而弯腰，时而观察。那个她喜欢了十年的少年，正在为她抓鱼。从小学开始方甜就喜欢许景，可他却从来不喜欢她。
　　记得那是一个冬夜，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她孤零零地站在街道上，一旁的座椅堆起小层白雪。红粉相间的围巾围在她脖颈，那是妈妈今早给她围上的。原本她是拉着妈妈的手，经过的花车让她停住脚步。方甜抬头听见妈妈又在电话里吵架，这个星期已经第二回了。
　　她不敢说话，默默看着花车。妈妈的手却松开了，她有点害怕但是妈妈就站在旁边，应该不会不见。
　　方莉换了只手拿电话，另一只手在包里翻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让人眉头紧锁，暴躁的声音听出男人的粗鲁。方莉压着火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跟男人交流，换来的却是更过分的得寸进尺。
　　新年要到了，街道上人来人往个个提着大包小包置办年货。在这片欢声笑语中方甜不见了。
　　方甜站在人潮中被过往的人流推着走，她个子小没人会注意到。嘴里呜咽喊着的声音化做蒸汽，被热闹掩盖消散空中。
　　大雪还在继续，周围的环境她全然不认识，空荡荡的手心已经没了妈妈的热气。右手的手套也被挤掉了。
　　她吸着鼻子却不敢哭，因为妈妈说过走丢了要站在原地等，哭闹会被坏人看见。鼻尖被冻得红润，眼眶的泪水无声流着，一道道泪痕哭的她脸脏兮兮的。一动不动望着人群中，祈祷着能在其中看见妈妈的身影。
　　可是好久，好久还是没见到妈妈。丰盈的泪珠含在眼眶，妈妈是不要她了吗？
　　五角型的雪花落在衣服上，白白纤细的晶体迅速融化。她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妈妈了。抑制不住的害怕和难过从鼻腔里发出，珍珠似的眼泪一颗颗断了线，刚刚干涸的泪痕被覆盖。
　　方甜头脑袋的，脸埋进围巾里。头顶响起一个声音“小妹妹你怎么了？”
　　“我...我找不到妈妈了。”
　　“哥哥带你找妈妈，你别哭了”
　　当时许景穿着黑色的棉服，头上戴着一顶蓝色毛线帽。替她擦了脸上的眼泪，牵着她去了附近的公安局，明明也没多大的手拉着她却是很温暖。
　　她永远忘不了许景见到警察局见到她妈时的神情，方甜扑在方莉怀里，许景看她的眼瞳从喜欢变成了厌恶。她不明白为什么要那样看她，是因为妈妈没感谢他就把她带走了吗？
　　刘杰第一个上岸，他桶里抓了两条大的还有七八条小的。转头问了其他人收获怎么样，统计差不多够吃大家都从水里出来了。没有锡纸烤制的方式是最传统的，他们此行都是路上有什么吃什么，食物补给是经过一些村镇买的，多是些压缩饼干香肠之类，这些食物轻便小巧适合长途跋涉。
　　不用加任何的佐料的烤鱼对他们这些吃了三天压缩饼干的人来说是绝对的美味，许景将木棍上的鱼肉分好。丁甜接过说了声谢谢。
　　饭吃到一半有人提议在山谷里休整一天，大家热情高涨，已经有人高举双手表示赞成。在山里走了三天，体力消耗却实大，他们行程不赶主要在于体验。许景没什么异样，于是刘杰决定团队在山谷休整一天。
　　明天没事，一大群年轻人围坐在篝火旁总得找点娱乐活动。突然就唱起了歌，氛围确实好。
　　刘杰突然想起一件事“张维你不是带了副纸牌吗，拿出来玩玩”
　　后方一个男生站了起来，拿着手电朝帐篷方向走去，不一会就回来了。大家围坐的更近了，张维讲解了一下游戏规则。就是真心话大冒险纸牌，他在地上找了个饮料瓶放在中间平整的石头上。
　　“转到谁谁抽牌啊，不许耍赖，也不许不回答”
　　看大家对规则没什么异议，张维接着说：“那队长先来做个代表好啦。”冲一旁的刘杰笑了笑。
　　刘杰随手抽了一张牌，上面写着谈过几次恋爱。“哼”了一声，这问题对于他这个岁数听起来有点小儿科啊。不假思索的说了句“三次。”
　　之后瓶子被转动游戏继续。停在一个女生面前，抽到的问题是你心中的理想型是怎么样的。女生思考了一会回答了两句“现在还没碰到，总之长的帅愿意对我好的我就喜欢。”
　　又是一轮转动，瓶子始终从她身边绕过，没关系只要许景坐在她身边就好，能不能参与游戏不重要。篝火的火焰印在每个人脸上红扑扑的，身旁的人睫毛微翘，跳跃火苗在他脸上打上一层阴影，高挺的鼻梁蒙上层薄纱，她心暖暖的。
　　瓶子来到许景这，他抽了一张会和喜欢的人表白吗？“会表白，而且已经表白了。”
　　“所以你们是在一起了吗？”众人八卦的眼神齐齐聚过来，附带着看坐在一旁的方甜。
　　“嗯，在一起了。”许景点头无视掉了那些隐晦的目光。他说的坦荡让她的那些小心思无地自容。
　　“那人是谁啊？”
　　“同学。”
　　“哦~”一阵起哄的欢呼声。
　　“那...”
　　刘杰看不下去了，拉着一旁的人做下。“行了别打趣了，都几个问题了，别觉得小许好说话就一直问啊，人家那么帅，有女朋友怎么了。”
　　王维闭嘴大家静下来了，许念伸手转动了瓶子，这次停在丁甜面前。
　　问题是如果喜欢的人睡在你身旁你会怎么做。
　　“会亲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