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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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辰礼发完这条消息，便抬头对面前的秘书说了一句：“继续。”
叶月：“……是。”
叶月是进来汇报工作的，刚开始还一切正常，但就在半分钟前，她听到霍总的电脑里传出了消息提示音。
霍总在公事上一向严谨，别说是在工作的时候回消息，他的一切设备都会设置成静音状态。
但是刚刚霍总不仅在公司的电脑上登录了自己的社交账号，甚至在收到消息后还认真回复了。
叶月发誓在听到消息提示音后，霍总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表情绝对是愉悦。
这个认知让叶月非常震惊，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公事公办地汇报工作。
公司私底下一直传言霍总有个神秘女友，难不成竟然是真的。
等会儿出去她一定要和同事们分享这个惊天八卦！
工作汇报完毕，秘书已经抱着文件快步离开，霍辰礼的目光才重新落回了电脑的聊天界面。
五分钟了，对方状态依然显示在线，却一直没有新的消息。
是在思考怎么回复吗。
霍辰礼唇角微牵，又很快平复。
另一边，桑冷正一脸苦大仇深地望着霍辰礼发来的消息。
他刚刚差点又萌生出了逃跑的念头，被他硬生生止住了。
既然已经下定决定要和霍辰礼好好谈谈，他就不能再退缩，第一步就先从回复霍辰礼的消息开始。
但是在那之前，桑冷觉得自己得先退出去把自己那个非主流网名改了，不然看着这名字，他很容易就联想起那天在酒店休息室里霍辰礼念起自己网名的样子。
非常羞耻。
他想了想，只把奇奇怪怪的符号和前缀删了，留下了“冷少”两个字，还顺手把霍辰礼的备注给改了。
桑冷在聊天框里措辞许久。
【冷少：那个，如果我说之前让你做题的不是我，你信吗？】
开了个头，接下来的话也就没有那么难以启齿了。
桑冷简单地叙述了一下自己前不久登上账号，然后发现这个号曾经被人盗过的事情，包括骗子模仿他的口吻，用他的账号给霍辰礼发链接，也都一一解释了一遍。
发出去之后，桑冷满心忐忑地等着对面人的回答。
他觉得霍辰礼应该是不会信的。
网络上的东西真真假假，但凡霍辰礼的警惕心强一点，都会觉得这是又一个骗局吧。
【H：嗯】
桑冷：“？”
这就信了？？
这就是被骗几百万的实力吗。
【冷少：你相信我的话？不怕我又是骗子吗？】
【H：嗯】
【H：应该没有骗子会给盗来的号充会员】
桑冷看了眼自己名字后面亮闪闪的会员标，竟然诡异地觉得霍辰礼的话很有道理。
确实没有骗子会给盗来的号充钱，但万一他是个不走寻常路的骗子呢？
虽然霍辰礼的信任的确给桑冷省了不少事，但他还是感到一丝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霍辰礼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他也不会被骗子欺骗吧。
【冷少：抱歉，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你被骗了钱】
【冷少：如果你需要我配合报警的话，可以和我说一声】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骗子的踪迹肯定很难再追寻了，再加上霍澈说那个骗子的地址在国外，也许这会儿早就逃之夭夭了，但桑冷的立场绝对要表明。
他不仅没骗钱，还愿意帮助霍辰礼追债。
另一头，霍辰礼看着这些消息陷入了沉思。
被骗钱？
他怎么不知道。
【H：有人告诉你，我被骗子骗了钱？】
【冷少：是的……】
桑冷甚至连遗言怎么写都已经想好了。
而霍辰礼则停了很久才回复。
【H：那个人有没有告诉你，我被骗了多少？】
【冷少：具体数额我不太清楚，但据说应该是几百万吧……】
桑冷家里就是普通的小康家庭，他每个月的生活费虽然比不上身为富二代的霍澈，但也还算可观。
再加上他从小到大的压岁钱都存在他妈那里，他找个借口拿回来，应该也有个好几万。
虽然这些钱可能只是霍辰礼被骗金额的零头，但至少也是他倾尽全部身家才凑出来的，只希望霍辰礼能看在这些的份上，可以放过他这个小炮灰。
桑冷在这里求爷爷告奶奶地祈求上天，霍辰礼在手机的另一头，感觉心情有点复杂。
在对方眼里，自己貌似是个被骗了钱还无动于衷的冤大头，竟然还需要他来还钱？
霍辰礼大概已经能够确定，这个账号确实已经是冷少本人在使用。
也许一开始怀疑过，并且刚开始也存在着试探的心思，但三言两语交流下来，霍辰礼就知道，这个账号的确已经回到了冷少手上。
更何况当初冷少的号被盗了之后，这个号其实最终到了霍辰礼的手上。
他将密码恢复原样，还设置了一层登录验证。
能答上那个问题的除了冷少，应该再没有别人了。
霍辰礼垂眸看着屏幕中的对话，忽然就明白多年没有音讯的冷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H：你是因为这个才回来的？】
【冷少：是的……】
如果不是因为乍然得知霍辰礼被诈骗了几百万，桑冷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再登上这个账号。
得到肯定的回答，霍辰礼沉默下来。
心中本来还因为失而复得而残存的一丝愉悦，也逐渐恢复平静。
如果在这时候表明自己当初识破了骗子真面目，并没有点进那个所谓的答题链接，更没有被骗钱一事，霍辰礼毫不怀疑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应该会再一次悄无声息地消失。
桑冷等了很久都没再等到霍辰礼的回复。
就在他以为霍辰礼不会再理自己的时候，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H：知道了】
【H：报警就不必了】
有戏！
【冷少：那你说个数吧，说到底你都是因为我才被骗的，虽然我能力有限，但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会尽力弥补！】
弥补？
霍辰礼略微思忖片刻。
【H：你打算怎么弥补？】
桑冷一喜，随即他就毫无保留地给霍辰礼算了一遍自己现有的资产，只是刻意模糊了一下来源，譬如生活费他就说成是工资。
【冷少：我一个月工资两千五，虽然还没有什么存款，但收入还算稳定，而且我还年轻，可以多打几份工】
霍辰礼：“……”
霍辰礼的状态显示正在输入中，却一直没有新的消息弹出。
桑冷想了想，继续打字。
【冷少：对了，我妈那里还给我存了一笔老婆本，但我估计也用不上，全都可以给你】
老婆本是他妈给他准备的，只不过桑冷因为取向的原因，估摸着这辈子都用不上了，给霍辰礼也不心疼。
对面沉默了很久，然后发来一句。
【H：我不缺钱】
桑冷的一腔热血被兜头浇下的冷水浇灭了，幡然醒悟。
对啊，霍辰礼背后有一整个霍氏集团，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口袋里的三瓜两枣。
可如果不还霍辰礼钱，他又该怎么弥补自己的过失？
身后的霍澈正好在此时出声：“小冷，北新，我叫了一个吃鸡陪玩，来不来？”
桑冷灵光一现。
对啊，他也可以当霍辰礼的专属陪聊和陪玩，包月包年的那种。
霍澈就有个常年一起玩的陪玩，据说费用还不低，只要自己努力一点，何愁不能还清这笔债。
【冷少：我可以像以前那样和你聊天玩游戏】
【冷少：你觉得怎么样？】
那边依旧很久才回复，大概是在思考这其中的利弊。
【H：像以前一样？】
【冷少：对！】
【H：嗯】
虽然只有一个简答的应答，但桑冷却瞬间如释重负。
还好他聪明想到了这个办法，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身后霍澈探出个头来：“北新说他不来，你玩不玩？”
桑冷：“玩！”
既然决定要用这种方式来弥补，桑冷就打算去向专业人士取取经，学习一下怎么当好一名陪玩。
【冷少：那我就先下啦，有点事】
【H：要休息了？】
【冷少：对】
【H：明天还上线吗？】
【冷少：……上】
关掉pp，桑冷松了口气。
他登上吃鸡，直接进入霍澈的房间。
霍澈叫来的男陪玩之前也和桑冷他们玩过几次，桑冷一进房间，男陪玩就主动和他打了声招呼：“冷哥，好久不见。”
桑冷默默记住了，进房间后要主动和老板打招呼。
游戏开局后，他们跳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分开挨个搜物资。
陪玩：“老板我这有枪，你要吗？”
霍澈刚好正面对着一排的镰刀和锅铲发愁，闻言道：“要要要！幸好有你啊。”
桑冷再次记下，有好的物资一定要及时让给老板。
霍澈叫来的陪玩技术很不错，说话也风趣幽默，中途还给物资给人头，带着他们一路躺进了决赛圈，让这局他们赢得既舒服又轻松。
桑冷全程都非常认真地观察，深深觉得陪玩这门技术要做好也非常不容易。
接下来又玩了好几局，桑冷觉得自己已经大概已经学会了，只需要再找机会磨炼一下就行。
剩下的才是重中之重——制定价格。
桑冷扭头问霍澈：“你这陪玩多少钱一局啊？”
“怎么，你也想约他？”霍澈回想了一下，说道，“我包月的，一个月五万。”
五万！
桑冷简直心动坏了。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大概没有这么专业，所以这个价钱应该还得再往下降一降。
“不是，是我一个朋友。”桑冷不能暴露自己，所以搬出万能理由——我有一个朋友。
他道：“如果是那种刚入行的新手，一个小时多少？”
霍澈：“新手啊，我不太了解，不如我帮你问问？”
桑冷点头：“嗯嗯，也不完全是新手，就是那种以前干过类似的陪玩和陪聊，干了一年半左右，然后有三年退行了，现在想要重操旧业，应该怎么收费比较合适。”
霍澈：“？”
霍澈：“那这人之前是怎么收费的？”
桑冷：“不收费，纯为爱发电。”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 ，他当时和霍辰礼网恋可不就是为爱发电，因为爱交了很多电费。
霍澈又问：“那他和老板的关系怎么样？”
“以前挺好，现在难说。”桑冷站在客观的角度评价了一下，然后又道：“但是吧这个陪玩因为一点事，欠了老板钱，所以现在是用这种方式还债。”
这涉及了霍澈的知识盲区，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还债方式。
他选择直接把陪玩的联系方式发给桑冷，让他自己问。
桑冷加上陪玩的微信，陪玩应该是早就接收到了大老板的指示，对桑冷的问题全部作出了解答。
【下单看朋友圈：那种刚入行且技术一般的陪玩，一个小时可能就二十块左右】
【下单看朋友圈：你朋友这种情况比较少见，不过应该可以算到一个小时三十吧】
桑冷：“……”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桑冷算了一下，如果他一个小时三十块钱，而他一天能陪霍辰礼五个小时的话，哪怕是加上他现有的存款，他陪霍辰礼足足八十年都还不清。
桑冷的陪玩梦还没开始就碎了。
这晚，桑冷又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为了偿还霍辰礼的债，给霍辰礼做了一辈子的陪玩。
七十岁的时候霍辰礼还催着自己上线陪他玩游戏，桑冷不得已只能戴着老花镜，颤颤巍巍地上了线，用赵云在凌晨两点的峡谷怒拿四杀。
最后因为年纪太大手速跟不上，错失五杀。
这个梦太真实，桑冷吓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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