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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误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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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家的情况不太好,你应该在外围看到过他家吧,有一次墙倒了的那家。”
王小粥点了点头,张开嘴就想问这和他爸有什么关系,刘梦看出了她的意图,抬手打断了他。
“听我说完,仇亦尧那孩子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去世了,他爸爸本来是个很擅交朋友的人,自那以后就消沉了下去,家里也一年比一年不好了,仇亦尧从小就和他爸相依为命,也懂得体谅大人,从来不抱怨。”说到这觉得十分有教育意义,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王小粥后才继续说到。
“但看着仇亦尧越来越大了,他爸也知道这孩子性子倔,如果他家里一直是现在这个情况的话,那孩子绝对不会离开贫民区,于是他来找了你爸,你也知道,因为小竹子总来咱们家,时不时的教我和你爸一些关于药材的知识,咱们家这几年采的药材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比别家好了不少。”
说罢刘梦有些感慨道:“当年谁也没想到,她能这么早就继承了她爸爸的医术,还帮了我们这么多,倒是咱们……”
“先不说这个了,仇亦尧他爸爸就是想也去山上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好给仇亦尧填点东西,两人上山之后就分开了,你爸这到了山上药材还没采多少,就听见仇亦尧的爸爸喊救命,赶过去时他已经从山坡上滚下去了,摔得有些严重,可能是骨头断了,当场晕了过去,那白狼却不知道怎么了,见你爸来了后没多久就离开了。”
“可为什么他醒了之后喊我爸?”王小粥还是没能明白。
“他那天摘的草药放在你爸那了,估计是想告诉那孩子这件事吧,没想到居然被你们这几个孩子误会了。”
“那草药呢?”王小粥立刻追问。
“刚才我不是正在收吗?那药富人区只收干的,今天刚好,你拿去给那孩子吧。”
王小粥直到拿着袋子走出家门时还恍恍惚惚的,在往学校走的路上脚步才突然轻快了起来。
他爸没害人,是他和仇亦尧误会了而已。
到了学校兴冲冲的推开门,迫不及待的想告诉闻惊竹这件事,就看见黑板底下那个闻惊竹往日的位置上并没有她的身影。
“别看了,臭小子,那丫头今天没来,叫人来给我传了话,让你去沈文那找她。”
王小粥听完抬脚就想走,被刘老头给叫住了。
“臭小子,别的不积极走的倒是快,过来把那丫头这两天的书拿给她,顺便告诉她以后不用再来了。”
王小粥这时候还在为刚才得知的真相激动着,听见这话以为姥爷气闻惊竹这两天旷课,立马火急火燎地跟刘老头解释。
“姥爷,竹子昨天和我被仇……被付汇那伙人堵了,今天估计路上又出什么事了,今天早上她还说今天必须得来呢,您可别怪她。”
刘老头看着外孙这副毛毛躁躁的样子,心里却是有些高兴的。
这孩子有点样子了,终于不再只会躲在别人身后了,这两年跟在那丫头身边总算学到了点东西。
“你姥爷我可没那么小气,我这儿没什么能教给她的了,这书你让她拿去,不用还了,你也跟着好好看看。”
王小粥低下头,看着封面上分别写着“冷兵器的选择”和“军校的职业选择”几个字,有些明白了。
“那丫头这几年的辛苦没白受,每天两头跑的学,生怕浪费一点时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拼,但这丫头真争气,也是真靠得住,你有什么事拿不准问问她准是没错的,但是小粥,别的东西问问别人是无所谓了,可你自己的未来,好歹要你自己亲手选。”
王小粥定定的看着面前满头白发的刘老头,郑重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姥爷,我明白了。”
……
“竹子,我来了。”
闻惊竹听着王小粥说完事情的真实经过,也跟着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他最后说的白狼,心里感觉有些微妙,却也没在这上面再追问,又听王小粥转告了她刘老头的话,看桌上的仇亦尧还没有醒来的意思,两人一人拿着一本书安静的看了起来。
“咳咳…”
两人看得聚精会神,房间里安静非常,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实在是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齐刷刷地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从桌子上慢慢直起身的仇亦尧,半天没有反应。
几个呼吸的功夫后闻惊竹率先回过神,用眼神催促王小粥赶紧解释,王小粥也在闻惊竹的第五次白眼下反应了过来,没再多犹豫,趁着仇亦尧还没缓过神来,一口气地把已经重复过一遍的话又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其实是你误会了,但是我不怪你,如果是我可能比你还愤怒。这是你爸爸采的药,找个时间你拿去富人区的六号药房卖了吧,他家的价格最高,应该能换不少钱。”
仇亦尧在王小粥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过来,坐在那没什么反应,等他说完也没什么反应,拿过药就离开了。
这边仇亦尧刚离开沈文就回来了,进来后看了眼被扣在桌上的两本书。
“沈叔,明天晨练能增加些强度吗?我也想和竹子一起考联邦军校。”
沈文听了这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就又飘飘然地离开了。
闻惊竹一看沈文的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妙,每次沈文漏出这种表情准有人要倒霉。
闻惊竹没猜错,但她也万万没想到倒霉的人居然是自己。
第二天早上,闻惊竹抖着胳膊和腿,狠狠的看着对面没比自己好到哪去的王小粥,一边继续做蹲起,一边恶狠狠的开口道:
“王小胖,你想加练自己多跑几公里不行吗,现在还得一起负重,我真是……”
王小粥虽然也吃力的很,但看着闻惊竹和自己一样胳膊上腿上绑着沙袋,抖得像个筛子似的,颇为挑衅的呲了下牙,回答道:“我不是怕你到时候比不过我哭鼻子吗?真有那天可别出去说我欺负你。”
闻惊竹:很好,胜负欲这不就来了。
这时只顾着口嗨的王小粥还没想到,自己因为这一句话在日后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也没想到这一练就是五年。
两人从那天起就都没再去学校,早上去晨练,之后就跟着沈文,有时是上山采药,有时是去富人区帮着卖药,下午再一起去沈文那看书,一来二去的王小粥和沈文之间的那点隔阂也在闻惊竹的有意撮合下也消失了,两人的关系也在时间的流逝下好了起来。
沈文在王小粥心里已然成了半个师傅,有一次在晨练之后扭捏的问了沈文愿不愿意也收他当徒弟,然而沈文对他的这个问题表现出了极大的不理解,回答的话使王小粥在之后的每一次想起来时,都仍然感觉自己自取其辱了。
“你要学医吗?我多收一个徒弟倒是没什么,但你的资质其实更适合别的,我觉得……嗯,总之一定有别的适合你。”
当时闻惊竹在旁边憋笑憋得相当辛苦,但还是苦苦忍耐住了,毕竟师傅第一次走婉约风,不能扫了师傅的面子,只能脸色涨红的拍了拍王小粥的肩膀以示同情。
沈文在那天看见他俩看的书后,在后来的某一天不知道从哪弄到了各种武器的书,两人在看完那两本后正好处在一个想要学习有不知道学什么的状态,这下便解决了这个问题。
挑出了适合自己的书后,两人每天还是之前三点一线的日子,虽然要去的地点和之前的没什么太大差别,只是从学校变成了富人区的六号药房,但两人都有意识的每天从不同的路线走,快速地熟悉了几个地方周围的环境。
两人的生活在之后的几个月都没有什么变量出现,直到又一个同伴前来和两人告别。
房子康要走了,他家里的情况虽然比闻惊竹第一次见他时好了一些,但还是没到可以支付得起联邦军校学费的水平,然而他已经十三岁了,还有一年就可以参加入学考核了,王小粥的光脑再被摔坏后的第二个月,王海就又赚了一笔钱,给他又买了一个,这才使事情出现了转机。
房子康通过王小粥的光脑和吴松恒取得了联系,不知道两人那天说了什么,总之他在这次和吴松恒联系后就消失了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再次见到他就是整装待发的状态了。
虽然房子康从来没跟两人说过这件事,但三人之间的关系不需要多说也明白他的顾虑,他害怕一旦告诉闻惊竹和王小粥自己需要钱去联邦军校,两人就会想方设法的给他弄到钱。
纵然他可以告诉两个人自己想靠自己,两个人也一定会理解他,但他还是选择了不告而别这种毫无退路的方法。
他怕自己每天看着两人就后悔了,要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其实他心里也是胆怯的,但他心里明白如果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的话,就更不要说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