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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相公真会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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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梦洲看到那些被萧华宝贝一样收起来的蘑菇,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些蘑菇有毒,你摘它干什么?”难不成是想毒死她吗?
“这些有毒吗?我看它长得挺好看的,兴许能吃,我就摘了。”萧琴有些惋惜的看那些毒蘑菇,又舍不得丢。
贺梦洲无奈扶额,“好看的东西往往都是有毒的。”就是女人也一样,原主可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只是她的毒是歹毒的毒。
萧琴犹豫着,瞪着一双大眼,“可是山上成熟的野果有红色的,也有黄色的,甚至还有漂亮的紫色,它们怎么就没毒?”
跟个古代的孩子解释毒蘑菇里带毒的化学物质,那不异与对牛弹琴,不过眼前这小娃确实跟头牛没两样,力气贼大。
贺梦洲这样想着,突然就有些想笑,“信不信,你吃了这些毒蘑菇,你会更漂亮?”
漂亮到躺板板了,村里人都还要过来看一看瞧一瞧。
萧琴犹豫许久,还是丢掉了那些蘑菇,她倒不怕自己吃了会中毒,她唯一怕的就是年幼的弟弟与病弱的爹爹也会中毒。
见萧琴听话,贺梦洲也算松口气,“你先把背篓放下歇一会,我立马捡些干柴。”
贺梦洲想,家里没柴火,萧琴砍的都是生柴,她不捡点干柴,今晚拿什么烧?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
两人刚到家,贺梦洲便听到屋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她还真怕对方会把肺都咳出来。
萧琴加快步伐,一下子就没影了。
贺梦洲背着干柴,正准备将柴火放进厨房,猛地,一道小身影从厨房里迅速的窜出来,咻的又跑进萧亦那屋。
没一会,里边便传出一道奶声奶气的,略带哭腔的声音,“爹,她回来了~你疼不疼?喝点水吧~”
这声音的主人就是萧棋。
别听萧棋这名字有点女气,其实……人长得也有些女气。
不不不!
贺梦洲摇头,她这是用错词了,萧棋那长相不叫女气,那应该叫雌雄莫辨。
对,萧棋跟萧琴,这两人的长相完全长反了。
男娃娃好看到不可思议,女娃娃偏长得蠢萌蠢萌的。
两人长相反着来也就算了,就是体质力气什么的通通相反。
萧棋跟他爹萧亦一样,美男子一个,就是身子骨不行,弱。
贺梦洲放下背篓,从一旁的菜篮里抓过一把今早挖的车前草就忙活起来。
车前草味甘性寒,适量食用对于咳嗽祛痰有一定的治疗作用,所以今早,她还特意去找了些。
这三天,无论白天还是黑夜,萧亦都咳得厉害,贺梦洲光是听着就觉得自己喉咙疼。
贺梦洲将车前草煮好,给萧亦端了一碗过去。
她刚进门,床上的人便看了过来,因为刚咳完,此刻的萧亦眼尾都还泛着红。
贺梦洲看着萧亦那张比萧棋还要出色两分的俊脸,她这个母胎单二十几年的人,只看一眼就觉得喉咙发干,有点不想做人。
难怪当初原主会那么不要脸的威胁萧亦娶她,要是她,估计她也会选择不要脸,想要人。
“你进来干什么?想揍我吗?”说着,萧亦还后怕似的往床里边艰难的挪了两下。
别看萧亦长得俊,声音却是又软又糯,一双眼泪汪汪的,将可怜弱小诠释得淋漓尽致。
自贺梦洲进房间,萧棋就跑出去在窗外趴着,一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爹爹。
只要爹爹给他使个只有两人知道的眼神暗号,他立马就出去喊人。
是了,别看萧亦表面看起来跟只小绵羊一样弱小,其实心思可不少。
说白了,这人就是个看起来纯良无害,实则却是个有心计的男人。
要不然,原主每次对他家暴时,也不会次次都有村民过来劝架了。
说得好听点,说是来劝架,实则就是过来指责原主的。
别看原主是个混不吝不要脸的,但她却是个怕死的。
每每萧亦咳得要死要活,来劝架的人一紧张,什么话都往外冒,说什么她动手打死人,那可是要偿命的,只要萧亦死了,他们就当证人去报官抓她。
一命偿一命,原主是听过的,为此,每每村民一来,她就不敢闹大了。
也是因为原主担心自己会过失打死萧亦,她便整天辱骂萧亦,就想把人气死。
哪料萧亦这人心态好,即使被骂的再狠,对他来说也是不痛不痒。
贺梦洲想到原主做的那些事,觉得萧亦简直太可怜了,才十七岁的少年啊!被疾病折磨也就罢了,还得受原主的辱骂折磨,这活的得多难啊?
现在想想,原主还真不是人。
贺梦洲扬起笑脸,“你咳的那么厉害,我给你煮了车前草,吃了可以止咳,这样一来你也会好受些。
你别怕,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现在的我就是一个全新的贺梦洲,以前那个人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你没发现吗,我已经变了,整整三天都没动手打过人,也没动口骂人了呢。”
贺梦洲说到这,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见萧亦迟迟不动,还是一副胆怯的模样,她也只能无奈叹一口气,将手里的碗放在屋里唯一的木桌上,“既然你怕我,那我将碗放这,待会我喊小棋端给你。”
贺梦洲一出房间,萧亦立马不装了,方才的害怕胆小瞬间不见,换上一副淡然的模样,看着那碗野菜,嗤笑一声,“蠢女人,看来还真是失忆了。”
别看他当时对贺梦洲说信了她失忆的事,其实还是在偷偷试探。
对方若是没失忆,见他那副害怕胆怯的模样,只怕早开口骂他不像个男人了。
这三天,他一直装柔弱装绵羊,一见她就是可怜巴巴的样,对方不仅不骂他,甚至还会露出心疼、懊悔、愤怒等复杂的表情。
萧亦确定了,他只要一露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方便会心疼,由此可见,他装的有效。
对方也确实吃他这一套。
压根不知道自己被试探的贺梦洲正在厨房里煮玉米粥呢。
家里无米无油的,炒菜那是不可能炒的了。
所以,贺梦洲干脆将野菜切碎直接放到玉米粥里一起煮。
这样一来,只用放些盐,这锅跟猪食没两样的晚饭也能入口了。
“小棋,你爹爹起得了床吗?”贺梦洲乘饭时问道。
萧棋被贺梦洲打过,就算这三天没再被打,他也依旧不敢靠近贺梦洲,就算饿恨了,也只有在萧琴在时才敢跟她同处一室。
“爹爹身体太弱,下不来床。”
回应她的是萧琴。
“我知道了,那你们先吃饭吧,我把晚饭给你们爹端过去。”
“我端吧,你先吃。”萧琴抢先一步就想将属于萧亦的那碗饭端走,真要这女人伺候她爹,只怕今晚一家人都不消停。
奈何,刚熟的玉米粥烫得很,萧琴被烫得啧一声,小猫怕水一般的迅速收回爪子。
“怎么样?没烫伤吧?”贺梦洲抓过小孩的手查看起来,发现只是被烫红而已,这才松口气,“刚煮熟的东西都烫,以后不要这么鲁莽,要是烫伤了,疼的可是你自己。”
萧琴挣着大眼睛,看向替她们将粥端到饭桌上的人,还是不信对方真的变了。
躲在姐姐身后的萧棋探出头,视线随着贺梦洲移动,眼里暗光流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见贺梦洲进来,萧亦那副冷淡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立刻换成了可怜绵羊样。
“你怎么又进来了?”话是这么问,奈何萧亦语气太软,原本应该是质问的口吻,在贺梦洲听来,硬是变成了撒娇话。
贺梦洲径直坐在床边,这一举动惊得萧亦立马往里边挪屁股。
“别挪了,我又不是母老虎,不吃人。过来,我给你端了粥,赶紧过来吃些。”
萧亦:“……”你不是母老虎,但比母老虎可怕多了。
当初要不是为了在村里落户,他一个身份尊贵的人岂会受人威胁娶个毒妇回来。
待家里人将叛贼收拾好来找他了,看他不将这女人收拾一顿。
萧亦心中百转千回,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挪出来,刚想伸手端过碗,对方却先一步避开了。
“别动,粥烫。”贺梦洲将粥端过来还得用一层湿布包着,“我给你搬个桌子过来,放上边吃。”
真是可怜见,萧亦这病得瘦不拉几的,原本应该好好补补,如今却不得不跟着他们吃野菜粥,贺梦洲是越看越心疼。
没办法,这小伙子弱是弱了点,年纪虽然也小了些,但架不住他长得俊啊!
一朝穿越,白捡个便宜小相公,贺梦洲觉得这波不亏,她就勉为其难的笑纳了。
谁让她也是个颜控!
要说萧亦俊到什么程度,说他比现代那些男星小鲜肉还帅个几分,那还真不是夸张话。
贺梦洲看人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粥,真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勺子上的粥。
“你慢慢吃,不着急,我先出去了,待会再来收拾碗筷。”
等人走了,萧亦立马放下勺子,神色不明的望向窗外。
想当初他也是个锦衣玉食的人,入口之物,哪一样不是山珍海味?身上穿的,又有哪一件不是锦衣华服?
现在呢?
吃的是难以下咽的粗粮野菜,丁点油水都没有,穿的也是粗布麻衣,就这,那还得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穿,眼下更是拖着一身的毒,连累两个孩子跟他吃苦受罪。
待他重回家族,他必定要让当初害他沦落至此的人百倍奉还。
化愤怒为食欲,原本难以下咽的野菜粥也终于吃完了。
贺梦洲到了堂屋,只见两个孩子都没动筷,明显就是在等她。
萧棋饿恨了,直盯着面前的粥看,动动鼻子嗅着味,然后又分出几缕余光去看进来的人。
孩子虽小,家教倒是不错。
贺梦洲满意点头,笑起来,“都等我呢,不是让你们先吃吗?快点吃吧。”
一声令下,两个孩子立马开动,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也不怕烫嘴。
这一幕,贺梦洲看着就心酸,只想着明天一大早进山找些吃的。
贺梦洲吃了三天野菜,今晚这顿饭还算是丰富的,她也不挑,将粥吹凉后,呼啦啦几口就把一碗粥装肚子里。
没办法,这么难吃的东西,细嚼慢咽那反而是一种折磨。
大夏天的,贺梦洲为照顾两个小孩,毫不心疼的将中午捡来的柴火烧去大半,“小琴小棋,快出来,我烧了热水,大热天的,洗个澡再睡舒服些。”
没一会,萧琴就从萧亦那屋子跑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萧棋。
看着今天满满一背篓的柴火被烧得所剩无几,萧琴直接道:“你怎么拿柴火来烧热水了?用完了明天我们烧什么?”
烧热水不用柴火烧,那用什么烧?
贺梦洲都还没问出口,萧琴又道:“我们一直都是用冷水洗澡,这么热,可以不用热水,柴火可以存着,等过冬了烧,不然过冬我们用什么?”
萧琴都快哭了,这后娘失忆不打人不骂人是好,可怎么就不会持家呢?
她力气大,总不能每天打柴回家吧?那还用不用卖柴买粮了?
贺梦洲当即也明白过来,“抱歉,我不知道,下次我不这么浪费了好不好?明天开始我努力砍柴,争取不让家里没柴火烧行不行?”
小孩越想越委屈,都快哭了。
贺梦洲又道:“而且我这也不是浪费,别看现在天气热,可你爹爹和弟弟身子弱,一不小心发热了可怎么好?我这也是为你们考虑啊!”
爹爹跟弟弟身子骨确实弱,萧琴也是知道这一点,原本有热水洗澡她也开心,不过趁此机会,她敲打一番,没准这失忆的后娘就改了呢?
“下次不用烧这么多热水,爹爹跟弟弟用热水就行,我用冷水就可以。”
原本萧琴还想说,‘你也用冷水’,不过这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得寸进尺容易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