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见》齐筠芜

9、阴霾（下）

　　教室人声鼎沸，纪菡和许攸都是挨着姜砚坐的，纪菡了解她，一眼就看出来姜砚不对劲。
　　“姜狗，没事吧。”
　　“没事”
　　姜砚挤出一个笑，眼神瞥向了窗外，今天是阴雨天，空气弥漫着潮湿和阴冷，窗外的梧桐，叶尖已经开始泛黄，风在外面肆意呼啸着，梧桐叶随着风开始颤抖，风声、叶与叶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俄罗斯民谣。
　　纪菡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妙，但碍于是早自习，外面有老师巡查，只好一直挨道下课。
　　一下课她就坐到姜砚旁边，
　　“姜狗，我还不了解你，你这样肯定是出事了，快告诉我发生啥了。”
　　姜砚突然觉得眼睛一酸，但又不想在班里哭，就拉着纪菡到了厕所，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她，纪菡一听就窝火，
　　“靠，他们是不是你爸妈啊，怎么那么狠心啊，怎么说的出口的这些话！”
　　姜砚抱了抱她，
　　“没事，我能面对的”。
　　纪菡抱紧了姜砚，鼻子有点酸，眼睛也开始不争气的酸，她毫不私心的觉得姜砚和徐薇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好的人，她们最应该幸福，她希望她俩过得好，过得比自己还好，半晌，她声音带着颤：
　　“姜狗，你一直这么自己扛，会出问题的”。
　　姜砚摇了摇头，她的喉咙一阵一阵发涩，说不出话，
　　“姜狗，他们说的就是屁，你别听他们的”。
　　“我知道，我可以的”。
　　姜砚拿冷水糊了把脸，然后挤出一个笑，
　　纪菡越看越心疼，撇着嘴边流泪边说，
　　“别....别笑了，丑死了”。
　　两个人整理好情绪，纪菡红着眼睛，许攸给她拍着背，陆铭予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想给姜砚使眼色，却发现姜砚低着头，看上去也不对劲。
　　陆铭予看向同样低头的宋弋，凑了过去，
　　“喂喂喂，宋弋，你不会也哭了吧”
　　宋弋眼也不抬，
　　“我在做题”
　　“纪菡哭了，你知道吗？”
　　“你想去安慰就去。”
　　“姜砚好像也哭了。”
　　宋弋不知是不耐烦还是什么，抬起了头，
　　“发生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你要去问她啊。”
　　宋弋给了他一记白眼，然后又低下头，写了张纸条，
　　“给姜老师”。
　　陆铭予把纸条递给姜砚，然后就凑在纪菡旁边，
　　“纪大小姐，你没事吧”
　　纪菡没好气道：
　　“我没死”
　　“哎呀，赶紧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
　　陆铭予不知从哪掏出一盒糕点，
　　“卢湾记家的，你最爱吃的绿豆的”。
　　纪菡正好哭饿了，接过了糕点，不自然道：
　　“谢.....谢谢啊，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爱吃？”
　　“姜砚告诉我的，我也喜欢吃，所以天天都买，今天还没吃，就先给你吃吧。”
　　纪菡眼睛红肿着，也并没有发现此时平日吊儿郎当的陆铭予此刻不自然的别过了头。
　　此时的姜砚打开了纸条，上面写着：陆铭予跟我说你好像哭了，怎么了吗？
　　她想了想，回道：“一点家里的事，没事的。”
　　然后戳了戳陆铭予，陆铭予把纸条扔给宋弋，宋弋稳稳接住然后打开，犹豫再三，还是写道：陆铭予说他今天有事，要一起走吗？
　　然后扔给了陆铭予，陆铭予回身给了姜砚，姜砚回了个好，就直接扔给了宋弋。
　　恰好，此时上课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