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石》杨思渠

1、三姐妹喜闹分离

　　在这深宫之中，有这样的三位姑娘在为即将的分离而感到“万分难受”：
　　其中两位姑娘拿着手绢，掩面哭泣。而项小宛正背对着她们，收拾自己的行装。入宫的这6年来，项小宛在这儿只有这两个亲近的朋友，她仔细地收起了衣裳，不愿绣着菊花的地方起了褶皱——有一半衣裳都是喜晴给做的；小宛又转身去到梳妆台边上，低头默默不语，那一个个胭脂水粉，那一个不是含淑送的，若不是含淑，恐怕她到现在都不会打扮自己呢。
　　小宛正想着呢，可沈含淑憋不住了。含淑拽了拽手中的绢纱，一把坐在椅子上，双手伏着桌儿，带着哭腔喊道：“哎呦，好姐姐！你今日便要离了宫去，见你的好郎君！今日你真是一点儿时间也不想耽误，只忙着收拾东西，好会你的情人。我两在这儿哭着眼睛都红肿了，鼻子都醒了几道，却不见你看我两眼。怎的那白面书生状元郎比的过我？世人皆道男子最是无情，如今却是见识到了，最无情的是这女人呐！有了男人便要抛弃我两呀！”沈含淑又端起身来，拎着手绢又醒了道鼻子，随后便软在了喜晴的身上，作了一幅要死不活的模样。
　　喜晴连忙抚摸着她的背，像母亲对待爱哭的小孩子。
　　小宛忍不下去了，一把扯过含淑的手绢，“重重地”打在含淑的背上，又扯了喜晴手中的绢纱。怪道：“含淑喜欢演，怎么你也陪着她瞎胡闹？”
　　只见含淑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刚刚皱褶的细眉毛舒展开来，咯咯地笑。
　　“这布都是干的，这算哪门子的哭？装也不装的像一点。”小宛也噗嗤一笑。但一坐下，又是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本来还在为这事儿难受呢，被你们这么一搅和，都伤心不起来了。”
　　喜晴上前将手搭在小宛的肩上，俯身细细地说：“我们演这么一出就是怕你心里不舒服。”
　　含淑马上接了话，“是的是的，还不是怕你顶着一张‘晦气脸’见你家郎君，刚辞了官，夫君也被吓跑了”含淑故意拖长了尾音，声音还没说完，就拎着衣裙跑了出去。
　　小宛也紧随其后，追着含淑。
　　一下子这清冷的小院挤满了笑声。院中的树，叶落了，鸟也飞走了。这三姐妹倒是顶了它们为院子带来景色的差事。
　　此时，一个年岁不大的公公早已站在了门侧，静静地看着她们的“闹剧”。公公本想着他们的好歹会不等他吱一声就会注意到他，可事实不如他意。一阵寒风刮过，刮落了树枝上仅剩的叶子，也刮的钱公公忍不住的哆嗦。趁此机会，钱公公咳了两声，开嗓子说道：三位大人，三位大人。奴是来支会项司记一声，再过一刻便可以随奴出宫去了。”
　　她们拜谢后，院子才又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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