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银杏》刘尔珊

21、第二十一章：沐晟回府

　　七日后，沐晟忙完了公务奉旨回了北平。刚进了城门口，就命身边的小厮先回别院报信儿，自己先去燕王府拜见。
　　慧娘得了信儿，高兴的有了精神，梳妆打扮起来。从巳时便等着了，直等到太阳西斜，还不见夫君回来。肚子早已饿得不行，只好自己先吃了晚饭。
　　直到戌时，沐晟才回了别院。跳下马，不等小厮通报，就快跑进内院。慧娘在屋里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笑着走出来。月光下，两个人忘情地拥抱在一起。丫环、小厮们把头放得低低的，鱼贯退了下去。
　　将近十日未见了，两个人都想好了一肚子的话要说给对方。可这会儿真见了面，又都忘了，只是一味地抱在一起，再也不想分开。直到感觉冷了，沐晟才扯过披风，把慧娘和自己裹在一起，两个人牵着手，慢慢地走回屋里。
　　屋里已经生了炭火，沐晟脱了披风，拥着慧娘凑近火盆。炭火映照得慧娘的脸红红的，更多了几分娇媚。沐晟看的心痒难忍，横抱起慧娘，快步走向西暖阁。
　　慧娘自然明白夫君的意图，红着脸轻声说，“夫君，现在万万不可！小心动了胎气！”
　　沐晟一心想着床榻之欢，并未留意慧娘的话。已走到床边，轻轻地把慧娘放在床里侧，自己蹬掉了靴子，就要开始动手脱自己的外袍。
　　慧娘急急地大声提醒，“夫君不可！我已有了身孕！”这次沐晟听的真真的，手僵在那里，皱眉沉思。慧娘万万没料到夫君会是这样的反应，怯怯地说，“已经请隐市堂的老神仙号过脉了，说是明年七月便可得，还说先开花，后结果。”
　　沐晟听到“隐市堂，先开花”这六字，一下子愁云全消，脸上恢复了笑容。欣喜地看着慧娘，“好！好！好！”自己也躺到床上，牵过慧娘的手，轻柔地摸着，喃喃地说，“明年我们就有女儿了！好！”
　　慧娘见夫君如此高兴，刚才的紧张、不安统统烟消云散了。靠在沐晟的怀里，温柔地说，“夫君，慧娘何其幸运能遇到夫君。如今还怀了夫君的孩子。慧娘此生足矣！”
　　沐晟搂住慧娘，看着怀里的可人儿，心里忽然生出些愧疚和苦涩。心里想着，‘慧娘，愿你能明白我的难处！’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笑看慧娘，柔声说，“我沐晟，此生能得慧娘，夫复何求！”说完，两个人又忘情地拥抱在一起。因为知道慧娘已有身孕，怕动了胎气，沐晟这次只是虚着环住慧娘。
　　等两个人分开了，慧娘才压低声音，在沐晟耳边小声说，“夫君，前几天我害口想吃番茄，可实在没地方买去，也就作罢了。不想没过几天，燕王妃就亲自来别院，赏了我两个硕大的番茄。还说王爷一向很器重你。如今你不在家里，她自然要照拂我。看来别院里有人通风报信！”
　　沐晟皱着眉，回味着慧娘的话。片刻后也在慧娘耳边小声说，“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当年跟着圣上鞍前马后、出生入死的功臣们，不是处死，就是发配了。如今唯独我父亲还在，那是圣上念着父子之情，才网开一面。但监视是肯定少不了的。我因为手握重兵，监视是必然的。”沐晟意识到自己可能对慧娘说的太多了，担心她会担惊受怕，话锋一转，继续说，“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你只要在别院里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我们的女儿就好。别的都不用过问了。”
　　慧娘听夫君这样说，心里便明白了这不是自己应该过问的事。乖乖地点点头，笑着问，“夫君，可用过晚饭了？”
　　“在皇叔那边用过了。”沐晟看看子规，已经过了巳时三刻。便起身说，“天也晚了，我们早些安歇吧！”慧娘也下了床，叫来当值的兰蕊和紫风伺候沐晟更衣、洗漱。自己也只穿了中衣，屏退了丫环们，服侍夫君睡下。留了床边的一支红烛，才在夫君身边躺下。沐晟已经有了些睡意，慧娘睁眼盯着床顶。
　　“夫君，给我讲讲应天府的繁华吧！年初我来的时候，虽然在应天府停留过一天，但没得到父亲的允许，我只在应天府分号掌柜的家里呆了一天。”
　　“等有机会，我带你去逛逛。”说完沐晟翻身睡了。
　　慧娘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小腹，笑着说，“等孩子大些了，我们带着孩子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