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夫妇互穿后的摆烂日常》山与棠

30、心意

　　赖板儿母子离开的那日，京中已是初冬，江川如往常一般，冷着脸、不言语，但是他私下准备的那些东西都由林琅交给了那对母子。

　　二人站在亭中，看着赖母一步三回头的模样，林琅心有不忍，不禁回头看了眼江川，“督主为何要这样对待他们母子？表面如此冷漠，实际上却......而且若是在身边的话，他们母子还会有个照应，不至于落入危险之中。”

　　“你说错了，我只有对他们冷漠苛刻，那群人才可能会放过赖家母子，更会觉得他们对于我来说可能没有那么重要。”

　　林琅闻言，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又无奈道：“可惜，赖板儿不知道您的心思，他的心底，只怕是多有恨意。”

　　“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江川面无表情的看着赖母上了马车，眼底闪过一丝不舍和愧疚。

　　林琅不禁叹了口气，江川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就像个斗败的波斯猫一般，很是可爱，不禁亲笑出声，眼中的阴霾也消去大半，“是不是觉得这样勾心斗角的日子，实在是很没意思？”

　　“和现在的经历相比，我以前遇到的都是些小打小闹。”她说完，又看了眼江川，不着痕迹的“挪动”到他身边，小声道：“你觉得想要害你的幕后黑手是谁啊？”

　　江川摇了摇头，林琅以为他也不知道，心下更是惴惴不安，没想到他随即说了一句：“想害我的人太多了，可以说，宫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

　　林琅心下更是诧异，江川只是一个太监，为何会得罪那么多人呢？她将心中的疑惑道出，江川只是淡淡的笑了下，却不再多言。

　　赖板儿回头看了眼，江川的身影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眼前，他的心下却愈加不安定，看了眼正在驱赶马车的夏安，他强自定下了心。

　　从京到定州，路程不远，只是经过海安洲，便需要陆路转水路，江川早已经为他们安排了一艘船只，夏安和船夫对了暗号后，便带着赖家母子上了船。

　　船夫盯着三人进了船舱，嘴角不禁流露出蛇蝎般的笑容，眼中尽是阴毒，而舱底躺着原船夫的已经凉透了的尸体。

　　待暮色降临，路程已过了一半，船夫看了眼被挡住了大半的月色，面容立即浮现起狠辣，只见他凌空长啸，竟发出了甚是逼真的乌鸦叫声，在夜色中更是瘆人。

　　他的声音刚落下，船上便出现了几个黑衣人，船夫朝着船舱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几人便蹑手蹑脚的走向那处。

　　赖母年纪大了，舟车劳顿之下，早早便睡下了，而夏安一贯警觉，他自乌鸦叫声出现后，便已经醒来，只是一直假意闭眼沉睡。

　　睡在他身旁的赖板儿也未睡着，他睁着眼睛紧紧的盯着窗外，却看到几个蒙面人的影子出现，便立即要大吼出声，被眼疾手快的夏安一下子捂住。

　　“不要吵！”夏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赖板儿点了点头。

　　眼看着那几人用刀片撬开了门板后的木拴，便迫不及待的朝着床榻走来，夏安屏住呼吸，待他们走近，便立即大喝一声！提起刀便砍！

　　赖板儿也毫不示弱，他虽无多少功夫，但是有一身力气，只见他轻松抬起一张木桌，毫不费力的砸向正欲朝着赖母下手的船夫。

　　“我砸死你这孙子！”他骂骂咧咧道。

　　船夫措手不及，便被赖板儿打得趴下，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他。

　　赖板儿担心赖母出事，没有注意身后还残留着一口气的男人，便急匆匆的冲向了床边，将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的老母亲扶起来，正走到门槛前，身后的船夫憋着最后一口气。

　　只见他猛的站起，将手中的短剑立即刺向赖板儿，恰好赖母回头，她来不及多说，只能推开自己的儿子，以身躯为他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刀。

　　“娘！”赖板儿察觉到身边的人软绵绵的瘫软了下去，回头一看，便见赖母已经气绝，他嚎哭出声，红着眼将那短剑又刺向了船夫，船夫当即一命呜呼。

　　抱着老母亲跪坐在房门前，夏安应付那几个武艺高强的刺客，已是分身乏术，只见他浑身鲜血淋漓，却仍然吊着一口气，泛着红丝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痛楚和惨烈。

　　听到赖板儿的哭声，他直觉不好，忙打起精神，将最后一个刺客解决后，便奔到赖家母子面前，见老人已经没了气息，他心下不禁叹了口气。

　　“对不起，是我的失职。”他如斗败的英雄一般，垂下了头，“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

　　赖板儿闻言，只摇了摇头，咬牙切齿道：“这仇，我一定要报！”

　　“不行！”夏安忙抬起头，“督主说一定要将你们送回去，现在赖大娘......没了，你更要回到定州，让她入土为安，这京中，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赖板儿低头，紧紧地抿着嘴唇，沉默不语，“杀母之仇，不报，非好汉！”

　　见他坚定的模样，夏安无奈，心下盘算着先将这二人送到定州，再飞鸽传书给督主，看他如何决断。